孙三看着走远的余婆子等人,也不好再上前追问,于是回到同伴身边,说了一下情况,他们嘀咕了许久还是拉着马车准备离开这里,毕竟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祝余草。
言雩则是牵着逐风上前,抬头扫了一眼似蛛网般的照妖镜,在把腰间的云驰藏在身后,不一会就排到他了。
他递上路引和三文钱刚想牵着逐风进去,左手边挥着鞭子的方延指着嘛道:“这马也需得缴纳入城费用,五文。”
方延看着面容俊美面无表情的言雩故意的用着鞭子指着,趾高气昂的道:“看什么看,快点!”
张力照常接过路引,他已经习惯了,但凡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方延都会趾高气昂的,看他一脸□□样,整的自己是个人物是的。
虽说面前男子的衣袍款式简单,但布料看着不凡,希望方延能得罪得起,最好能给方延一巴掌,神烦!
当张力发呆吐槽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到男人衣角处骤然顿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指尖不自觉蜷了蜷。
“怎么了?发什么愣!”
“无事”张力被方延的声音惊醒,无异常的如同之前一般核对好路引就递了出去。
同时接过言雩递来的五文,之后对着身后喊道:“下一位。”
看着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言雩,方延不屑的嘀咕了两句“装模做样,没意思之类的”
张力也不搭理,反正过了一会方延绝对会跑去偷懒,不过刚才他没看错的话那人的衣摆处绣的是桂纹...
言雩牵着逐风踏过城门就看到另一番景色,空中黄色的妖气似雾有似风一般盘旋,而在城外却是一丝也没有感知到。
在他的眼中黄色铺满了整个城镇,但是镇子里的人又都安然无恙,照常来说只要是活物长时间呆在妖气的地方都会生病出现异常。
但街头的小摊,呦呵声,包子升腾的雾气和路边的绿植都显得这个小镇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
除了格外香人的馄饨和颜色诱人的糖葫芦在言雩鼻下留下了痕迹。
逐风不耐烦的拱了拱发呆的言雩,鼻间发出不耐烦的喷气声!再不走它要饿死了!
言雩回神之后安抚着抹了抹逐风的头,然后一路顺着中心大道,同时扫过两边的店铺,发现上面的灵纹都在,只是看着缺少灵力补充,再过一个月这些灵纹必都无效。
走到街头就是这里的监察司,门口同样摆放着俩个石狮子,只是小上一些,门口松散的站着两人。
弯腰驼背,肩膀耷拉下来,甚至会把脑袋靠在门柱上,看着格外的无精打采。
看到这里言雩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监察司上空由黄色妖气凝聚成蟾蜍的模样,腰间的云驰都开始颤动起来。
“再等一等”言雩对别在身后的云驰小声的安抚着,抬头对上站岗的人装作路过的行人一般牵着逐风来到了不远处的客栈。
肩上搭着毛巾身着灰褐色衣服的小二毛豆利索的上前牵过马,热情的喊着:“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都有,店里有没有苜丝草。”
苜丝草是一种灵植,常用于做饲料,是一种上好饲料之一。
言雩递过一琔金子,喜得小二毛豆合不拢嘴,大声的回应着:“有的有的,您放心客官,保证是最新鲜的苜丝草。”
说着积极的牵过马,毕竟这是一位财神爷,能吃的上的苜丝草那可都是有灵性的妖兽,非富即贵才能养得起。
“怎么了?”
负责站岗的刘大看着眼睛都发愣的弟弟,扭头道:“看见什么了?”
可他只看见有人进了客栈,其他什么都没看见。
“好俊的一匹马!哥!”刘二眼睛亮亮的,对着刘大道:“那马的毛发黑的发油、黑的发亮,好似灯油,那体格更是健壮..”
刘大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又要痴迷入魔的弟弟,“别怪我不提醒你,擅离职守,可是要挨板子的”
“额”
刘二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见田司长搀着头戴帷帽肚子圆滚的女子走出。
“见过田司长,见过夫人”
刘大和刘二单膝跪地低首问安。
“嗯”金玉银维持着田台的模样,扫了一眼没发现异常便牵着胡楠的手像医药馆走去。
而医药馆的对面正好就是言雩休息的永乐客栈,要不是胡楠腹中的孩子一直折腾不停,金玉银也不会这个时候带着胡楠出门。
毕竟现在的他精血缺失的厉害,但胡楠腹中的孩子实在是太能吃了,他的本源精血本就不多。
那些人的精血能量又太低,还不能大肆抽取精血,一旦打草惊蛇,招惹到府城上的监察司就不好了。
金玉银扶着胡楠刚踏入怀德堂,怀德堂的老板就上前迎道:“田司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怀德堂的老板名叫李财福是一个微胖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留着两簇八字胡,他挂着谄媚的笑容,因为脸上肉多显得酒窝像个窝窝头一样,因此被别人调侃称为李窝头。
“嗯,陪夫人散散心,顺便看看药到了没?”
金玉银漫不经心的看着堂内来往看病抓药的客人,偶尔小声传来得“田司长对他夫人真好”“羡慕”等等得字语显得他英俊得脸庞表情格外得柔和。
李财福也顺势拍了两句马屁,然后递上早已包好得药盒道:“田大人和夫人得感情真是好,这药啊老小儿刚想送去,谁想大人您就来了”
“还是大人心疼夫人啊!”
金玉银侧身看着带着帷幕得胡楠,温柔道:“我们感情确实不错。”
感受被衣袖遮住得手腕上传来得疼痛感,胡楠柔柔得道:“谬赞了,夫君,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
说着金玉银点头示意也没说银钱得事情就拎着药盒搀着胡楠离开了怀德堂,李财福连忙跟上前点头哈腰得恭送着。
大堂内几个年轻怀春的女子个个执手相望,转身看到此景的李财福暗自摇头,毕竟他看的人的有很多,这田司长可不如表面上那么温和。
言雩则是在金玉银出现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迅速把身上的灵力收敛的在再干净一些,毕竟妖物对于灵气很敏感,反之亦然。
盯着金玉银和身材圆滚胡楠,言雩一时震惊的捏碎了手上的被子,“咔嚓”一声,惊醒了言雩。
还好言雩坐在二楼,楼上基本没什么人,只是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他的手腕,浸湿了衣袖。
在言雩发呆的时候金玉银和胡楠已经拿到药盒离开,胡楠鬼使神差的望向对面永乐客栈的二楼。
对上了坐在窗边的言雩,金玉银也顺着看了一眼以为胡楠被言雩俊秀的脸庞吸引,咬了咬嘴唇。
发狠的低声道:“你在看,这人的脸皮晚上就躺在你的枕边。”之后拉扯的离开了怀德堂。
胡楠:神经!
言雩回神之后再看见的就是金玉银和胡楠的背影,看着那个男子温柔和周边的人打着招呼,小心的搀扶着女子的画面慢慢和小时候的记忆重叠。
“客官,您的菜来了,呀!客官你的手!”
小二毛豆放下手上的托盘,手足无措的擦拭着桌子上的茶水,“对不起客官,我们的杯具不够好,烫伤了您。”
对上惊慌失措和惶恐的小二毛豆,言雩平淡的说道:“是我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掉在了地上,麻烦你换一个杯子。”
“哎哎!”
小二毛豆的神情虽慌但手上的动作十分的利索,不一会就把桌子收拾干净,还把饭菜布置好,甚至是递上了一瓶膏药。
小二毛豆对着眼神毫无波澜的言雩不自觉的打了个颤,轻声道:“这是我奶奶做的膏药,我端菜老是笨手笨脚的容易烫着,这个很好使..”
小二毛豆看着对方的衣着简单但布料上乘,一时激动的心冷却了下来,举平的手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好的,谢谢,我会用的。”
言雩接过药瓶,对着小二毛豆道:“谢谢”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小二毛豆感受到了言雩的真诚,于是开心的道:“应该的,客官,我叫毛豆,有什么事您唤我!”
“嗯!”
“毛豆,上菜了!”
楼下的喊声提醒着毛豆的忙碌,于是他快速的答了一声,对着言雩笑了笑就下楼继续他的生活。
言雩看着手中略有些陈旧缺温暖的药瓶,小心的收在怀中,然后慢慢的吃着桌上的饭菜...
天色渐晚,吃完饭的言雩此时在客栈的房间里慢慢的擦拭着云驰,晕黄的烛火照在云驰剑上反射着白芒的冷光。
而这边同样忙活了一天的江榖,最终荷花村的众人在江榖的救治下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
因为天色渐晚,灵力和妖力消耗殆尽的江榖害怕回去的路上出现意外,只能在荷花村住了下来。
她柔声但坚硬的谢绝了刘春妮热情的同寝要求,之后一人在刘春花的家里住了下来。
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不过刘春花的奶奶和婶娘有在一直打扫,所以还是很干净,此时她就住在刘春花小时候的房间里。
之前在村长刘经义家里吃饭时江榖通过一些言语大概了解到,刘春花的父亲刘守家出去打工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她的娘前也很久之前去世了。
刘春花的父亲排行老大,刘春妮的父亲则是排行第二,名叫刘守伦,他们家就两口人,人口还算简单,因为刘春花父亲的不着调所以在刘春花小的时候便养在了二房下面。
刘春妮的父亲刘守伦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饭桌上就算是没什么人应和场子话也没有掉下来过,她的娘则是一个面向看起来有些苛刻的人,整个晚上除了关心春妮之外就是不停的给江榖夹菜。
张财树和刘经义二人饮着自家酿的米酒,小声的交谈着,坐在春花旁边的奶奶倒是一个十分慈祥的老人,看着她江榖就想起了院长妈妈,她就坐在这位老人另一边。
老人家比较激动,所以一晚上的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倒是显得一旁的春花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在月色露头之前,江榖终于离开了刘春妮的家中,同时也谢绝了亮晶晶的春妮和饭桌上一直很安静春花的相送。
“哎”江榖长叹了一口气,她坐在小床上,脑中不断着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手指还不自觉地绕着头上长出来的藤曼。
“小八,你说那个海珠村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一想到海珠村也会上演今天的场景,江榖无神的看着自己变得细长的指甲道:“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自诩自己是一个救世主..”
江榖自嘲的抬头看着头顶泛着旧粉色的床帏,无神的盯着绣花,“她们会不会已经...”
“宿主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救世主。”
小八坐在空间里已停止异动的藤蔓上,透过虚空看着江榖,道:“如果没有你,死的人只会是更多,更别说小迷村的那些人。”
江榖听闻眼睛稍微回神,但还是苦涩的道:“我理解你的说法,但是当我拥有这些能力并且成功的救下这些人之后,只会想着我能够救的更多,而这些人是不是可以不用死。”
“这就是你之前世界所说的圣母吗?”小八歪着头梳理着翅膀上焦黑的羽毛,嘴里含着羽毛的原因,声音有些模糊,“那你要为那些可能已经死去的人以死谢罪吗?”
江榖满脸震惊,脱口而出“倒也不必如此!”
江榖:我就说说!小八你到也不要那么较真!
小八:系统的任务就是辅助宿主做你想做的,包括自杀
江榖三摇头:不用不用不用,谢谢你的好心
小八鸡笑:宿主你值得
江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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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顾菟在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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