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宿云和,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却胜在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因着这副皮囊也算在这京城里活得下去。
我有一个床伴之所以不是恋人,是我们对彼此只有□□的交流,这份感情不应该掺杂任何,只是利益的纠葛,但我却动了真心。
记得那年的初见,我记得他是凯旋归来的将军,以18岁的年纪,在军中摸爬滚打三年最终一举大破敌门,他就这么回京,浩浩荡荡。
我站在高处观摩,栀子花开满城很是好看,我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身后的下人提醒我说。
“公子,回去吧。”
那小斯是个机灵的,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倒还觉得亏欠他了不少,从那个时候开始孽缘开始的。
小斯跟在我身边伺候几年,便知道我身子弱,受不得寒,此时花开满城更是一场灾难,这或许对旁人来说没什么,只是可惜,我却无缘欣赏这美景。
我本欲回去,却看到那鲜衣怒马的少将军,就还在那逗留了一时。
小斯见我不回去,便也不多问,在我身边默默的站着。
那小将军与我对视一眼,我能看出他眼底里有一种情绪浮动,不知道是什么,如今看来大概是一种震惊,一种长得那么像他故人的震惊。
将军此次凯旋,皇上龙颜大悦,赏他黄金万两,封侯拜相。
在那雄伟庄重的大殿前,小将军一身红衣鲜衣怒马,似乎一切形容词在他的身上形容都不足为过,也难怪京中有那么多女子为他倾倒。
“小将军可有什么想要的。”少年皇帝坐在大殿之上,身上是黄金龙袍,很是好看。
将军叩首道:“臣别无所求,但臣自由自律惯了,在京城的繁多规矩,只希望在今后京城可以自由自在的一人。”
小将军也知道,他回京建功立业也不过如此,只是当今殿下多疑心,他们将军府经不起再被怀疑。
陛下觉得稀奇,往常的将军回归,要么是封侯拜相,要么是黄金万两,而他什么都不要:“朕的小将军什么时候长大。”
皇上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在心里暗暗腹诽,当今皇上也不是个傻子,将军府如今势力过剩,偏又出了几代才子,再多出一个,如今这朝廷怕是容不下他们。
“臣请陛下收回成命,但陛下看在臣今日之功的份上,可否赏臣三个愿望。”
皇上当时脸色都不好了,怕这小将军又说出什么胡话来,但面上还是要做的温和:“朕准了。”
那少将军又一次叩首:“谢主隆恩,只臣今日还未想好,等臣想好这事再来向陛下讨要这三个愿望。”
太后在后面幽幽开口:“那小将军就先请回吧。”
当今太后垂帘听政,皇上如今只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罢了,当今皇朝的糗事不曾多少但却又足够荒唐。
当今太后并非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而当今皇上,只是一生母不详的人。
也是前皇上的独子,至于这独子是怎么来的,恐怕也不言而喻了吧。
前朝皇上生性风流的很,妻妾成群却久久怀不上孩子,谁人不晓皇嗣的重要,但直到前皇上死去,都未曾拥有另外的几个孩子,甚至连公主都没有。
按理来说本不应该如此,而当今太后确是前皇后,皇上在位期间已经相继有了3位皇后。
这位皇后本是用来冲喜的,却还未入洞房,就碰上先皇驾崩,直接从皇后升级为太后。
这位皇后母家势大,又是一个十分有野心能干的女人,垂帘听政已有五年,而皇上登基也只有五年。
而当今太后的母家便是势力正盛的丞相,当今太后也算是风姿过人,在今也只不过25岁。
当今皇朝丞相一家独大的日子早就过惯了,当今皇帝早想自己执政,巴不得铲除丞相一家。
当今皇帝竟然能做成这唯一的皇子,说不是他做的也不可能,甚至连前皇上的死,都和他有关,这位皇上从来不简单。
12岁登基,在今虽无实权但他眼眸中是藏不住的野心,谁都看得到,他在面对太后时眼底的情绪。
这皇上名叫“傅荼昭”
将军府自然是站到了皇上这一边,因此和丞相府便是势不两立的态度,于当朝太后也是如此,在当初局势未定之时,将军府早已表明态度。
一般在那种情况下,投靠太后丞相他们家会有更好的未来,谁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去找一个没有实权的皇上,只是如今乾坤未定谁也不知谁,也不知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当今皇上为了保证这皇室只会有自己一个皇子,为了确保自己之后的生活,各宫妃子手中皆有麝香。
不孕不育再加上当今皇上年迈,平日一直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身体自是不如多好,只要麝香把握好量之后,便是无色无味,放在平常香里也闻不出来。
毒从来都不需要一瞬间,点点滴滴的积累在一起,不致命却总会伤其根本的。
登基之事自然没有做过多悬念,就一个皇子又能给谁,皇上总想着拼一拼搏一搏,只是这还没拼,就已经去了西天。
而梁祈意本是将军府的小将军,是将军府最小的孩子,上面五位大哥皆以成才,便由不得他,若他成才,当今皇上便容不下他,若他只是个酒囊饭袋,自是不会暴露多少,也能保他将军府一时的太平。
因此小将军平日里总是一副魂不吝的模样,也经常去皇宫,那次在冷宫里看到了当今皇上。
“你是谁。”年幼的皇上戒备心倒是没有多少,只是他手里抓着的那只兔子,鲜血淋漓。
小将军并不害怕,翻墙来到他的跟前,看他手里的那只兔子,鲜血溅了他一手。
小将军手把手的指导,他将皇上的手放到了小兔子的心脏处说:“这里一击毙命,要么就放到这儿,慢慢的磨死他。”
两个孩童就这么玩到了一起,似乎是有共同的语言,小将军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不害怕鲜血也不害怕死亡,而当今皇上什么也不害怕。
年幼的事让他心里有些不平衡,心里畸形的原因他平日里连饭都吃不上,只能抓些兔子、鱼之类的,他那么小又怎我能正确处理好,这些动物吃坏肚子是小事,上吐下泻家常便饭罢了。
“你叫什么。”小皇帝慢慢的磨死了你这小兔子,手上鲜血溅到脸上,十分的妖艳。
“我叫梁祈意,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将军一时看的出了神,嘴里却还是一直在说。
“我是这皇城弃子,父皇最不重视的那个人罢了,不足挂齿。”皇上自嘲的笑笑,便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连吃顿饭都要抓着野兔子来,平日的吃食可算有多差。
梁祈意那个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他天真的说:“你来我家吧。”
皇上什么也不说,默默的走进了那间破败不堪的屋子,那间屋子早就已经不能遮风挡雨。
“我不去。”坚决的拒绝,他的背影又看呆了梁祈意。
梁祈意回去就和兄长说这件事,从兄长那里便知道了,他从来不是什么弃子,他只是没有一个身份和依靠罢了。
前皇帝与婢女厮混,留下来的孩子在么能受众人喜欢,于前朝皇帝而言,这便是一个真正的耻辱。
也是从那日开始,梁祈意再和兄长说明,要站到他的身边去,然后皇宫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小将军天生嗜血,平日为了演好一个魂不灵的形象,从来没有杀过人,只是看到那个小皇子,心中的嗜血形象完全被蒸发出来。
二人慢慢长大,也算是竹马竹马,两人一起从寂寂无名变成了名冠天下,而梁祈意为他做了很多事,麝香是他放的。
当今皇上借刀杀人的本事却是一绝,凡是触怒他利益的事,一律不干,于他利益有害的人就都是敌人。
年幼时了牢牢的把握住了梁祈意这个翻身的机会,受梁祈意明里暗里的引导,他早早的施粥造福百姓,在百姓那里一片好名声。
而前皇上的死,从来就不是一次意外,也是将军府明里暗里的做小事,皇上驾崩那天,宫里一片素白,唯有那栀子花开的鲜艳。
暖风吹拂,宫里常有栀子花开香气,溢满了京城,当今皇上本没有立储,但皇位不可空缺,年幼傅荼昭,一下登基为帝。
册封之礼便在前皇帝头七之后。
自那日起少将军便跟着老将军一同出征塞外,在外厮杀,三年才得以回归胜利。
皇室的丑闻本来不多能流传到世间,流传的甚少,而这些也只是冰山一角,谁会知道当今皇上还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呢。
晚宴本来是为小将军接风洗尘的宴会,但似乎小将军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早早就走了,来到民间集市。
小将军好男色,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天生没法改,而在他心动初起的那人,却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小将军辅佐当今皇上登位是有意图的,他确实是喜欢当今皇上,但皇上是一个重利益的人,如今愿意臣服于他的身下,来日呢?说是他有了权利,会不会第一个杀死他,杀死将军府,他赌不起。
将军府前下700多条性命全系在他一人的身上,他怎么赌的起。
不封侯拜相,不成家立业,他才能安稳度余生。他没有办法再去塞外厮杀,没有办法建功立业了,当今皇上对他家的怀疑已经很深很深,没有办法只能如能如此。
他还曾记得年幼时的孩童,那么点大,却从来不害怕鲜血,可以和他一起杀兔子、狗和无数的知道真相的人。
他还记得皇上临死之时说的那句话:“你会遭报应的。”
他从来不害怕什么报应,只是报应只要在他的身上,不波及他的家人那便够了,他从来不需要,他这一条命,生来就是给人当配角的。
若说不甘心,肯定是有的,凭什么长兄可以建功功立业,为国捐躯,他却只能在这京城之中,在这四方天地被抹去一方的自由。
他心里觉得苦闷,也不愿意在那繁琐的宴会上多待,他想出宫便出了,宫将军府不在宫城之中,却也不算特远。
小将军却并没有瞬间回到将军府,他来到了青楼之中,看到了歌舞升平,他来到酒楼之中解闷,也就是在那时他见到了我。
他眼里**在我的身上无处游走,我觉得恶心,想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浑身酒气,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只依稀能辨认几个字:“和我一起走。”
我本以为当朝将军是一个很威武霸气的人,只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一个酒鬼罢了,我一把推开他,谁让他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看着他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他低声呢喃:“不要走。”
想我和他的孽缘便是从这里开始,就觉得可笑,我那时怎么不把他狠心放到这,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也乐得一世逍遥。
我轻拍他的背,他身上酒气和花粉的味道一起向我扑来,我觉得很不好受,身上的疹子又复发了。
我天生就对花粉过敏,每到京城栀子花开的那一段时间,身上的疹子不断复发,有时还伴随着低烧。
我的那个小厮就这么照顾了我这么久,也就是为什么我觉得亏欠他
我知道这是将军,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我这一辈子,我和他的交集也只会在这里,可也只是那时的我以为。
我是这青楼老板,最肮脏的那一类人,是人没有多看得起我的,就还会喜欢我名下的花魁,他们也以为我也是从花魁做到老板,却不知如今我还是清白之身。
他们说我长的比一般的女人还要好看,只是可惜了我并不是花魁
我时常会附和但却总会说:“在下,贱命一条,怎配服侍您呢,这是我家新来的娘子,还是清白之身,望您海涵。”
客人时常不满,为什么我不愿意卖身,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不是干净的
我的曾经不足挂齿行,只是一些简短的片段,也不曾想回忆罢了都是一些屈辱。
我告诫我楼里的娘子:“不要动心,这些客人只在你这里买一夜的欢娱,若因此付出了真心,才叫真正的傻子,我楼里不收傻子。”
一般来讲青楼老板都是女人叫老鸨,只是他们不便叫我老鸨,只是叫我掌柜。
每一次的花魁娘子,都会经过反复的筛选,我经营的青楼是这京城最大的最繁华,男女小官都有,几乎满足了客人的喜好。
这是我未曾忘了我立的规矩我都不曾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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