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次情直教风云起,此恨不关风与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像极了夏含溪此刻忐忑不安的心境。她把女儿抱给帮着带孩子的邓阿姨时,指尖还在不受控地微微发颤 —— 怀里残留着孩子柔软温热的体温,那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可心里却像揣了片沸腾的开水,翻涌的忐忑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站在巷口,望着邓阿姨家的门 “咔嗒” 一声关上,那扇门仿佛也隔开了她与寻常生活的最后一丝牵连。回到家,她对着空荡的客厅静了许久,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直到掌心沁出薄汗,才终于点开拨号界面,手指在 114 那三个数字上悬了又悬,像是在赌一场没有胜算的重逢。—— 这是她时隔多年,唯一能触到吴砚卿的线索了,他大妹春湄在辛梓县中医院上班的事,她记了这么多年,从没敢忘。

“您好,麻烦查一下辛梓县中医院的电话。” 她的声音发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稍重一点,这仅存的希望就会碎掉。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心跳骤然放大,直到那头传来春湄爽朗的声音,像阵带着山野潮气的风,吹散了些许压在心头的阴霾。

“是夏含溪吧?我二哥跟我提起过你!” 春湄的热情像一束暖光,猝不及防地照进夏含溪荒芜的心底,让她眼眶瞬间发热。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对方就爽快地报出了吴砚卿的电话号码。挂了电话,含溪盯着屏幕上那串数字,指尖攥得发白,指节泛出青色 —— 这串数字背后,是她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人,是她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过往。如今终于能再次联系,可激动里却掺着说不清的惶恐:他还记得自己吗?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说话吗?

拨通电话的瞬间,含溪感觉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听筒里传来久违的男低音,比记忆中多了几分陌生的沉稳:“喂,请问你是哪位?”

含溪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要撞出胸腔,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带着一丝从前的俏皮:“你猜!”

“猜不出来。” 砚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还有几分疏离的客气。

“燧川的,你就忘了?” 她轻声说,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滚出来,既盼着他记起,又怕他真的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那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含溪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地撞着胸口。接着,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你、你…… 没忘!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含溪的鼻子一酸,眼泪差沁满眼眶。满肚子的话涌到嘴边 —— 婚姻里的冷清、父亲离世的遗憾、带孩子的辛苦,可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她怎么能一开口就诉苦?这不是她想要的重逢,更不是把自尊踩在脚下的样子。她吸了吸鼻子,故意说得轻描淡写:“还行吧。”

“有孩子了吧?” 砚卿的声音里带着关切,那熟悉的语气让含溪心头一暖。

“嗯,一个小姑娘,一岁半了。你呢?” 含溪问,心里却莫名地紧张,既想知道答案,又怕听到不想听的结果。

“结婚了,她是重庆的。”

短短一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含溪的头顶浇下,让她浑身冰凉,连指尖都失去了温度。世事弄人,时过境迁,他们终究还是走上了不同的路。曾经倾心相恋的人,如今各自有了家庭,只剩岁月留下的沧桑刻在心底。可即便如此,电话里的熟悉感依旧浓烈,那份深埋心底的依恋,还是忍不住翻涌上来,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他们像从前一样,无话不谈,把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袒露给对方。砚卿的声音带着哽咽,说起二妹秋珩因车祸在他怀里离世时的心痛,那是他藏了多年的伤口,从未对别人说起过,可在含溪面前,他却忍不住卸下防备,把积压的痛苦一股脑地倒出来。含溪也忍不住谈起父亲突然离世时的悔恨,她没能好好尽孝,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件事成了她永远的遗憾,每次想起,都像有根针在扎着心口。他们聊起吴建宇、吴建豪这些曾经的熟人,聊起当年的窘迫 —— 砚卿感慨:“那时太穷,连你爱吃的开心果都买不起多的给你吃。” 他还说起 2002 年春节,回老家途径燧川时,车子下高速加油,看到熟悉的街道,物是人非,回忆翻涌,心痛难当。他们这两颗分别多年的心,在这场倾心交谈中,再次慢慢靠拢。含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些有砚卿陪伴的日子,温暖而明亮。

2004年国庆,渚州办公室的空调还在嗡嗡作响,砚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环保设计图,指尖却在键盘上悬了许久。手机揣在裤兜里,刚才这个离别了几年的燧川电话,让他瞬间红了眼眶。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记得,怎么会不记得?燧川的街道、燧川的羊肉粉,还有夜市.....可如今,他西装口袋里装着和妻子的结婚照,办公桌抽屉里锁着公司的项目合同,那些被现实压进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回忆,未说出的话,如今却在心里翻涌。

他开始不受控制频繁地与她通电话。更多时候,等办公室只剩他一人,他才敢点开手机上那个电话。她除了话比以前多一点以外,还是那么温柔、对他的感情也没有变。可是命运让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每次提到各自的家庭,他都绕开话题,只向他透露刚成立了一家环境科技有限公司,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他的妻子是他工作中的伙伴,在事业上给了他莫大的帮助。他们这家公司都是在她叔叔的帮助下成立起来的。

每次通完电话,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 他不敢多说,怕多说一句就忍不住奔赴她,怕毁了眼前看似安稳的一切,更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含溪真心为他高兴,可心里却涌上一阵酸涩 —— 比起砚卿的妻子,她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无论从专业、人脉还是文凭,她都和他妻子相距甚远,她既自卑又无力。对于他妻子,砚卿似乎不想过多提及,也没有谈过多的关于她话题。他只是常常给含溪打电话来,和她叙旧,聊起从前的事,聊曾经在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也说一些让她意乱情迷的话。

含溪心底的爱,像沉寂多年的火山,就这么被这些话点燃了。她开始见缝插针地记日记,把想跟砚卿说的话、记起的旧事儿,都写在记事本上,字里行间全是眷恋。她太想见到他了,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笑起来眼里有光。

2005 年春节前夕,砚卿说他要出差成都,会在林阳中转。含溪的心瞬间被点燃,她立刻安排好一切,准备赴这场惊心动魄的相聚。可当她得知砚卿已经到林阳机场,满心欢喜地想要出发时,却被他拒绝了。

“别来,临时有事,我已经走了。” 砚卿的声音冷静得像冰,没有丝毫犹豫。

含溪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终于明白,男人永远比女人清醒,他们总会权衡利弊,把工作和利益放在首位。砚卿怎么可能因为她,铤而走险呢?无论她怎么恳求,他都态度坚决地让她不要来。

机场那边,广播还在播报航班信息,砚卿拎着行李箱,脚步却顿出机厅口。手机里刚收到妻子的短信:“突然腹痛,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有先兆流产迹象,你快回来。” 屏幕亮着,另一条未读消息是含溪的:“我已经安排好了,马上来机场。”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手心瞬间沁满了汗。左边是妻子苍白的脸,是未出世的孩子,是他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右边是含溪期待的眼神,是他藏了多年的遗憾,是那场没来得及圆满的爱恋。他掏出手机,指尖在拨号键上悬了又悬,心脏像被两只手狠狠拉扯。

他咬了咬牙,拨通了含溪的电话,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别来了,临时有事,我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含溪的急切又颤抖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还是狠心挂了电话。登返程飞机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3 号门的方向,只看到拥挤的人群,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 他知道,这一眼,又要欠她许多年。

含溪终究是没拗过自己的心。她像个攥着执念的孩子,把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 他说不联系,她就乖乖等着;他说不见面,她就把思念写进日记。听说他在渚州吃不惯外地的肉,她特意托老家的亲戚买了新鲜猪肉,自己腌了腊肉、灌了香肠,小心翼翼地用报纸包了三层,寄的时候还附了张纸条,字写得工工整整:“记得蒸热了吃,别凉着胃。” 寄完快递的那天下午,她坐在阳台晒衣服,想着他吃到家乡味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好像这样,他们就离得近了些。她渐渐迷失了自我,也放松了对罗浩辰的防备。她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却不知罗浩辰早已察觉了她的异样—— 她变得经常发呆,手机从不离身,有时会对着手机傻笑,有时又会偷偷抹眼泪。直到2月底那个深夜,罗浩辰和她摊牌了。

争吵像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家。罗浩辰把记事本摔在夏含溪面前,纸张散落一地,那些带着她心事的文字,此刻成了刺向她的尖刀。“夏含溪,你行啊!背着我搞婚外情,还敢把这些龌龊事写下来!” 罗浩辰的声音嘶哑,满是愤怒和屈辱,他指着夏含溪的鼻子,骂出最难听的话。

争吵结束后,罗浩辰没有给夏含溪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拨通了她母亲、姐姐、姐夫、哥哥、嫂嫂的电话,让他们天亮过来 “处理” 这件事。那是个剜心的夜晚,夏含溪几乎整夜未合眼。她坐在冰冷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心里一片茫然。她对这段婚姻早已失望至极,可当真正要面对解体时,还是感到猝不及防。她忍不住自嘲:这段本该最纯情的感情,怎么就成了人人唾弃的婚外情?亲人那一关该怎么过?她太了解自己的家人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理解她的痛苦;更不会有人接受这样不光彩的事。母亲一直不喜欢吴砚卿,当年就是母亲和父亲极力反对,才让他们分开,不知道这次母亲会是什么反应;姐姐、姐夫、哥哥嫂嫂又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夏含溪送完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心里和头皮发麻,手心一阵阵针扎似的疼 —— 她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她必须独自面对这场因自己的痴情引发的灾难。

母亲一进门就甩了她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夏含溪被打蒙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母亲气得脸色铁青,不住地骂:“这个砍老壳的!你要把人气死!”

“你还立在那点做哪样?还不过来求人家原谅你!” 母亲朝她吼道。

罗浩辰却冷笑着说:“不用搞这些,不用作秀。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人家还要你,我绝不强留。”

他的话里带着嘲讽,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哥哥、姐姐他们刚到,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都沉默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说什么。哥哥皱着眉,看着夏含溪通红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母亲突然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是你爸爸还在的话,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他当初那么疼你,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罗浩辰冷笑着,语气里满是嘲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要去追求她的爱情,我们就支持她,就怕人家不要她,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

“倒是不能这样说,” 母亲擦着眼泪,看向罗浩辰,语气里带着一丝辩解,“那年她和那个人好得很,是我和你爸爸想了很多办法才阻拦下来的。她表面上听话,心里有主意得很,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啊!”

“就是软鼓,” 罗浩辰咬着牙,盯着夏含溪,“有什么话不明说,就这么憋着,背着我搞小动作,你真行!”

“她胆子还大得很,当年一个人跑到渚州去和人家待了十多天!要不是我后来知道,还被蒙在鼓里!” 母亲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扎在夏含溪的心口,让她疼得浑身发抖。

罗浩辰更气了,咬牙切齿地说:“好呀!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打电话喊他把你带走!省得你在我这里委屈!” 说完,他拿起夏含溪的手机,找到吴砚卿的号码,当着所有人的面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对着听筒吼道:“喂,你是小吴哈…… 我是夏含溪的老公!几年前你放了一双破鞋在我这里,你现在还要不要…… 你不要,我也不要…… 好的,如果你要,我马上放她走,绝不拦着…… 你们后来没见过面吧?…… 哦!是你不让她见面啊!怎么,现在不敢认了?精神出轨,我告诉你,精神出轨比□□出轨更可恶!你就是个懦夫!”

夏含溪站在一旁,听着罗浩辰侮辱性的话语,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冷得像冰。她不知道吴砚卿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可从罗浩辰的语气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砚卿的退缩 —— 他没有反驳,没有维护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辩解的话。她太了解砚卿了,他向来谨慎,绝不会为了她,得罪她的丈夫,更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他明明知道她正面临一场暴风骤雨,却选择了逃避,不肯为她放弃一丝一毫的利益。就算他没有说她的不是,那客气的语气里,也满是理亏和妥协,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

而电话那头的吴砚卿,在听到罗浩辰怒吼的瞬间,心脏猛地一沉,手里的文件 “哗啦” 一声掉在桌上。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维护夏含溪,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看着办公室门外,生怕有人听到电话内容,影响自己的声誉。罗浩辰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让他既愤怒又慌乱,更多的却是恐惧 —— 他害怕这件事被妻子知道,害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事业毁于一旦,害怕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还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妥协,甚至在罗浩辰挂电话前,还客气地说了一句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挂了电话后,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心里满是愧疚和不安,可这份愧疚,很快就被对利益的权衡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既能保住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也能让夏含溪彻底死心,对彼此都好。所以他只有把她放在因她痴情引发的灾难里,只有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尽管今后不再心安,想起她可能面临的困境,他的心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从此,吴砚卿在夏含溪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段复燃的爱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迫中断。她就像一个被粗暴地抛弃在孤岛的孩子,怀抱着心底那份执着,恋着他与她曾经的温情,并视这温情为照亮她心路的灯塔,却在回忆与现实里徘徊,找不到心灵归宿的出口。

后来,夏含溪终于明白,人之所以对某段感情或某个人产生执念,往往是因为那段感情里,有未得到妥善安放的自己,比如那年无可奈何的放手和如今遂不及防的断联。尤其是她和砚卿的这次分手,没有缓冲,没有商量,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把她的世界搅得支离破碎。

那天的风暴,在哥哥姐姐和所有人的调和下,表面上暂时平息了。哥哥站在公平的立场,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夏含溪有错,但造成今天的局面,罗浩辰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这几年夏含溪在罗家过得不开心,是事实。一个男人,老婆要离开你,首先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罗浩辰不去心里的坎,还是搬出去住了一段时间,和夏含溪开始了离婚又复婚的拉锯战。夏含溪带着对吴砚卿的爱与恨,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生活。有时因为孩子的问题,罗浩辰会把怨气撒在她身上,吵架成了家常便饭,甚至还会大打出手。直到四月底,精疲力尽的他们,终于离婚了。

母亲知道后,去找罗浩辰的父亲,想以孩子的名义给罗浩辰施压;姐姐也请了双方的亲戚朋友,尽力撮合他们复婚。罗浩辰最终回来了,可他只是表面上回归,迟迟不肯办复婚手续。一年多后,当他们复婚又离婚时,夏含溪才发现,罗浩辰早已悄悄转移了所有财产,那个家对他而言,依旧像个旅店,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2007 年 5月,夏含溪通过事业单位公开招考,考取了林阳市秀湾区妇幼保健院。她终于离开了燧川,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罗浩辰更是来去自如,完全放飞了自我。他们之间没有了感情,矛盾不断升级,吵架时再也不留余地,用最难听、最恶毒的话互相攻击。

这场本就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拉扯了七年多时间。最终,在2008年初,消耗掉所有的情分后,还是以再次离婚收场。只留下满是伤痕的女儿,由外婆带着。

刚来秀湾妇幼时,夏含溪作为助产士,要倒晚夜班,根本无法照顾孩子。她不敢把孩子留给罗浩辰 —— 那个连面条都煮不清楚的人,家里又重男轻女,孩子不知要遭多少罪。夏含溪心疼女儿,母亲也心疼她,毅然决定让孙女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而罗浩辰,在离婚四个月后,就火速再婚了。

此时的夏含溪,早已不知悲喜。除了对罗浩辰在霸占财产时使用的卑劣手段感到痛恨,对于他和新妻子的情况,她再也没有兴趣去关心。真的是不喜也不悲了。

佛经里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当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彻底结束时,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只是偶尔,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她会想起吴砚卿。记忆中的砚卿和那段纯粹的爱恋,成了她漫长岁月里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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