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禾整条人都软了，从上到下就跟水化了一样。倒不是他男朋友技术有多好。
相反，太差了。
毫无技巧可言，纯纯是循着本能互相甩舌头，那股纯情的劲硬生生将两颗青柿子催的绯红。
见他走神，林凡磨了磨牙齿，在他嘴上咬出了个口子。
“嘶”
魏清禾痛的出声。
他擦了擦嘴上的血，喘着气笑了，“小狗。”
林凡红着眼看他，清了清嗓子，“我可以学。”
魏清禾一脚将石子踢的没影了。
边走边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接吻呢。”
“不喜欢？”林凡细想一番又道：“确实有点。”
听到这个回答，魏清禾有些意外，“那你刚刚...那个样。”
靠着树，就一通狂咬嘴唇那点肉，拔都拔不下来。
林凡羞赧地抓抓耳朵，声音越来越低：“那是本能...”
魏清禾点点头，“明白了，本能。”说到本能两个字时，他加重了字音，笑了笑。
林凡偏过头没说话。
于是谁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就慢吞吞地走，石子被踢得轱辘乱转。
“到了。”
魏清禾停住脚步。
林凡怔怔看向大楼，讷讷应了声：“哦。”
“你上去吧。”
魏清禾：“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
“打电话也行。”魏清禾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后退几步，指着大楼，“走了。”
他转过身去，没走几步又停住了。原地踟蹰了一会，他退了回来，吸了吸鼻子，两坨腮帮子冻的通红。
“怎...”林凡话说了一半，愣愣地看着贴在自己唇瓣上的人。
对方色胆包天，还啃到了他的牙。
魏清禾最后是顶着大红脸回的家，开门时吓了李清一跳，以为关二爷点化来了。
认出自家浑小子后，也嗅到了酒味。
她断定儿子是喝酒太多上了脸，连忙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浑东西。”她大骂道。
老爷子被吵醒了，趿拉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看了看沙发上脸红如腚的大孙子，再看看厨房里叮呤咣啷的儿媳妇，当下确定了立场。
回房睡觉。
魏清禾孤立无援，却一点也不慌，还有闲心给男朋友发消息。
魏清禾：我好像有点死了
他发过去一个商务老鼠渐渐变老的表情包。
林凡：怎么了？累了吗？
他引用了老鼠表情包，并且添加到了喜欢里：跟你好像
魏清禾：哪里像了
林凡：眼睛圆圆的，很可爱
魏清禾撇撇嘴，拿着镜子照了照，陷入了自我怀疑，他很像老鼠吗？
日子也是好起来了，都能跟大腕搭边了。
李清煮好了醒酒汤，从厨房出来却不见了醉鬼。她悄脚走到侧卧，趴在门上偷听。
里面嘟嘟囔囔念魔咒一样，左听右听都只有魏清禾一个人的声音。
李清心里疑惑，拧了拧把手。
没开，门锁了。
李清皱了眉头，重重叩了两下门，“魏清禾开门。”
屋内紧接着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靠近了门边。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李清将汤递过去，顺势瞥了几眼里面，“锁门干什么？”
魏清禾愣了一下，干笑两声，低头接过汤，“没什么。”
李清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不要锁门了。”
魏清禾讷讷应了声，随后关了门。
他把汤搁在一旁，又给林凡拨了个视频。
没几秒，那边接了，一个俊俏的下巴出现在手机屏幕。
“到家啦？”魏清禾问道。
“嗯，你还不收拾收拾睡觉，不是说累。”
魏清禾往凳子上一趴，脸埋在书上，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刚刚累。”
“现在不累了。”
林凡知道他的意思，轻声道：“我也不累。”
“那我们一起守岁。”魏清禾兴奋地提议道。
“好。”
手机便亮了一夜。
“............”
大年初一，魏清禾同父母一起来了外公家。
“来啦。”看见门后的魏清禾，老头脸上生出些笑意，他递上红包，“来，一人一个。”
李清顺手捏了捏，意外道：“这么厚。”
“谢谢爸。”
老头冷哼，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三人又匆匆赶完下一场。
对于去姨姥家拜年这件事，魏清禾抗旨不遵，不为金钱所动，执意要回家。
李清没办法，只好将人就近放在地铁站。
她坐在车里，给车外冻得瑟瑟的魏清禾丢了条围巾，“围上。”又指着他道：“别乱跑啊，早点回家。”
魏清禾边系围巾边答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乱跑。”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李清开着车一骑绝尘。
见车跑远了，魏清禾拿出手机给快送拨了个电话。
“嘟”的接通后，他喂了一声。
“是送到蜜茶吗？”对面问。
“对，你拿给蜜茶店员，我跟他们说好了，报我手机号就行。”
“哦哦好。”
“对了，我在他们家点了几杯奶茶，你拿一杯喝吧。”
“啊？真的吗？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挂了。”
电话挂了之后，对面发来一张花束的图片，是魏清禾订的马其他蓝玫瑰，看了很久才选定的这个品种，想着一定要当面送给林凡，和他一起过年。
于是便一整天都抓心挠肝地想见这个人，想着要是有对翅膀就好了，秃毛鸡那样的也行，只要能快点飞过去，怎么样都好。
这样想着，他搭乘出租车到了奶茶店。
从奶茶店拿到花，他到外面换上了外卖员的外套，又将自己的衣服装进袋子里。
等一切准备妥当，魏清禾朝隔壁蛋糕店走近了几分，收不住牙的直乐。他掐着脸颊的肉，想将笑憋回去，又拍着胸口做了个几个深呼吸才将号码拨出去。
短暂的等待之后是那人冷淡的声音，鲜活地钻进他耳朵里。
“喂，你好。”
魏清禾憋着笑，夹着嗓子道：“你好，有你的外卖。”
那边安静了几秒，徐徐的说：“你打错了，我没有点外卖。”
“没打错啊，你要不出来看看？”
“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在上班不方便。”
“行，那你快点，我还要送单。”他说完连忙挂了。
他要憋死了。
另一边的林凡躲在后厂接的电话。直到手机里传来忙音，他都还是懵的。
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他点进了通讯录，精准地找到一串手机号。他总觉得，这对面的人是魏清禾，除了这个人，谁还会大费周章地整他。
还好他是中午的班次，接完电话不多久，就交接下班了。但他没有出去，躲在了蛋糕店的货架前面。
正对着一扇玻璃窗面，外边的人窥视不到的那种。
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像的人，本想挪个位置，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黄色的身影抓取了视线。
找到了。
他轻笑，拨通了那道身影的主号，将人吓了一跳，眼看着那抹黄色呲着雪，一滑一滑地走开了。
林凡笑了，追着他的身影从蛋糕店出来，正好电话接通。只听那边装模作样地“喂。”了一声。
“在哪呢？”他觉着好笑，边同人讲话边往前走。
“不是说了我今天去外公家，问这干嘛？”
“想你了，我想见你。”
那边似乎笑了一声，又很快收了回去，“你怎么这么粘人，粘人精，谈恋爱也是需要空间的。”
“不能见你吗？”
“不能！”
“好吧，真的不能吗？”
“不能！我拒绝！”
“好吧。”林凡脸上兜着笑意，脚步越来越轻，也越来越近，“那你问问我在哪。”
“你在哪？”
他站定脚步，只给人留下了一拳的距离。
他说：“转身。”
耳边响起声音的那一刻，魏清禾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会从身后传来。他整个人僵住，机械般地转过身，还没站住脚，就被人按着脑袋抱进了怀里。
“你不想见我，我就不请自来了。”林凡眉眼低垂，声音闷闷的。
魏清禾愣了一瞬，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从他怀里挣扎出去，“你看把花挤的。”说完，他脸开始发热。
“送给我的？”
“不然呢？”
“这是什么花？”林凡接过花束，要拿手机识图。
“别搜了，这是马其他蓝。”
“有什么寓意吗？”
“有，希望拥有者单身单身单身，孤独终老两辈子。”
林凡轻笑：“好恶毒，不过他的诅咒好像不太行呢。”
魏清禾脸越发红，心里嘟囔道，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从哪偷学的这是。他哼哼两声，“本来多么好个惊喜，非给我搞这出。”
“我也有惊喜。”林凡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上面写着王子请打开。
魏清禾两眼都瞪直了，立马嫌弃地推开，“咦，好恶心。”
“钱又不恶心。”林凡闻言隐有红脸的趋势，于是连忙把红包塞过去头侧向了一边。
“你从哪学的这些？”
“网上，不都说谈恋爱要仪式感。”
“那你那些话...也是从网上学的？”魏清禾仰头看着他，看的人脖子也跟着红了，好半天才憋出个嗯来。
魏清禾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点头道：“不错，卓有小成。”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