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武招亲

杭州在我心目当中,一直都是世间最美的一座城市,更是我最喜爱的一座城市。jiujiuzuowen隋朝自大运河开通后,余杭便开始逐渐成为全国重要的大城市,而现在,虽然运河未通,但它的美丽与繁荣丝毫不逊于别处。各种邸店和府第让人眼花缭乱,因为来这里之前,并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小镇又不是很大,所以一时间好奇心战胜了手腕的疼痛,一路走,一路四处看,一扫前几天的阴霾心情。身边的紫箫大侠许是经常来这个地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任由我四处闲逛。

逛了好一会儿,看太阳似乎快到晌午时分了,腿脚有些累,于是停下来看了看紫箫,他歪了歪头,看着我,问道:“你还要逛吗?”我摇了摇头,说道:“有些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吃饭吧。”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座庄院前面,他看了看牌子上的“慕庄”二字,对我说道:“走吧,我们进去。”走吧?我满脸疑问地跟着他走了一路,突然这就要进去了?我忙拉住他问道:“我说,紫大侠,这个,地方,好像是别人的私宅吧,私闯民宅,好像不太好吧?”他有些无奈又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反手拽着我的衣袖,拉着我往里面走,边走边说道:“这是我朋友的家。”我听了,有些尴尬刚刚自己的反应,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扯起一丝笑容问道:“那,这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正巧走到大门口,他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刚要张口说些什么,门却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打开了,迎面走来一个风毅俊朗的男子,看上去年龄应该比紫箫都要大上几岁,那男子看见紫箫,嘴角迅速上扬起来,走到我们跟前说道:“紫箫,你可算来了,我娘跟荡儿都甚是挂念你。”紫箫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我介绍道:“这位是慕磬慕大哥,这个院子的主人,我的朋友。”我笑着走上前,刚想同他打个招呼,他却先开口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何蕊姑娘吧?”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慕大哥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看了一眼紫箫,笑着说道:“能让我箫弟拼尽全力保护的女人,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紫箫的清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哥,不请我们进去吗?”慕磬哈哈一笑,忙闪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请何蕊姑娘进来了,失礼失礼。何蕊姑娘,请!”我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紫箫,然后随着他二人走进了院子。

慕庄的大门虽然有些小,但是里面确实很大,我跟着这两个人左拐右拐了半天,才走到了正堂,心下里想:这么大的院子,也不怕迷路,古人的记忆力真是惊人的好,若是我出个门,没有人跟着我,还真的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房间的路了。到了正堂,拜过了慕磬的母亲,他们两个人开始坐下来闲聊,我偶尔听几句,无非是在说这一路上的经过和最近江湖上的一些琐事,好像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一样,因为逛了一上午,所以自然比平时要饿一些,一个人对着慕磬安排下人送来的饭菜一通战斗,只是偶尔抬头看他们一眼,紫箫似乎没什么胃口一般,没有怎么吃饭,一直在同慕磬聊天,他的话比平时要多上许多,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刚放下碗筷,想要起身活动一下,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声音甜甜地叫道:“箫叔!箫叔!”我回头看去,只见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头发束起,脸上虽然满是愁容,但却依然掩盖不住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一直觉得姐姐是我来这里以后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还是惊艳到了我,她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刚刚的“箫叔”应该就是他叫的,那么,她应该就是慕磬的妻子吧,令我奇怪的是,小男孩的目光很涣散,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样。紫箫忙站起来行礼道:“大嫂!”然后伸手抱过她怀里的孩子,小男孩似乎是知道紫箫要抱他,高高兴兴地窝在他的怀里,紫箫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声问道:“他的眼睛,没有好转吗?”听了这话,刚刚还一脸笑意的慕磬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请了很多大夫,都说好起来的希望太渺茫了。”而那个孩子似乎并没有因为看不见而不开心,笑着搂着紫箫的脖子说这说那,我顿时对这个小家伙心生一股敬意。再看他娘亲,眼圈似乎又红了。我走上前去,看着他们,问道:“我能看一看他的眼睛吗?”紫箫看着我,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点了点头,伸手去接孩子。慕夫人看着我,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说道:“姑娘,别费心了,这个事情都怪我,是我……”慕磬不等她说完,忙打断她道:“芷儿,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你不用自责,你拼死将荡儿救出来,已经很伟大了。”说完,揽住了自己夫人。身后的老夫人也温柔地安慰道:“芷儿,大家都不怪你,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阵暖意,他们一家人相处的如此和睦,我边看着他们,边说道:“老夫人,慕大哥,慕大嫂,让我试试吧,我保证不会让荡儿的伤势更严重的。”紫箫看了看慕磬,点了点头,慕磬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最终点了点头,紫箫把荡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我的怀里。我轻轻地抱着他,仔细观察着他的眼睛,荡儿却在我怀里笑道:“你的怀里好温暖,像娘亲一样。荡儿应该怎么称呼您?”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荡儿乖,以后就叫我蕊姨就好啦。告诉蕊姨,为什么会看不见?”他眨了眨没有灵光的眼睛,说道:“是不小心撞到头了。”我皱了皱眉,说道:“撞头?”他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淘气,没有听娘亲的话,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头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醒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反复确认了以后,我问道:“荡儿,你有时候,是不是会头疼?”他回答道:“蕊姨,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转身笑着看着众人说道:“他的眼睛,我可以治好。”

小家伙乖乖地躺在床上,小小的眉头紧锁着,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慕磬。我暗暗叹了口气,惊讶于如此小的孩子,竟有这般的忍耐力。不用回头也知道,我身后站着一排紧锁眉头的人,紫箫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在自己手背一根一根地试着银针,终是开口问道:“你要把所有的银针都用自己的手试一遍吗?”我笑着对他说道:“别紧张,相信我。”他眉头似乎皱的更紧,点了点头。我刚要打趣他一句,却不小心扎了个血珠出来,疼的我吸了一口凉气,摇头笑道:“你还是站我身后吧,你坐我对面,影响我。”他看了一眼我的手,估计是观察我到底有没有事,然后默默地站到了慕磬身边,冲他点了点头。我看着荡儿,轻轻地说道:“荡儿,我要开始了哦,可能会有点儿疼。如果疼就喊出来,尽量不要乱动。”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好。”针在他的头上和胳膊上一根一根地扎上,看着他疼到出汗都没有吱一声,我从心底里开始喜欢这个才见面没多久的孩子,实在太坚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我软硬兼施地让慕磬夫妇陪着老夫人去休息。唯独这位油盐不进的紫箫,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看着他因为才解毒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所以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我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转了好几个念头还是放弃了,他要留下就留下吧,毕竟我不能太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而且,深夜这么安静,自己一个人,万一有什么意外,有个人照应总是好的。心里想着事情,手上却没有闲着,一直在给这个孩子擦汗,开始的疼痛过了,所以他也睡熟了,可我却并不敢合眼。

静静地看着睡着的小家伙,直到天开始亮了起来,我伸了个懒腰,只见慕磬夫妇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他们眼底的黑眼圈儿,就知道他们一定是一宿无眠的。我把手放在荡儿的脉搏上,然后开始一根一根地拔银针。当最后一根银针□□以后,荡儿缓缓地睁了睁眼睛,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哇”的一声,一口乌血吐了出来。除了我,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看着他们,松了口气,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好了,他没事了。”这时,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小家笑着说道:“蕊姨,您和荡儿想象的样子一模一样,真好看。”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那你开不开心?”他笑着点点头。这时,慕磬夫妇突然双双跪了下来,刚要张口,我忙说道:“慕大哥,慕大嫂,你们快起来,这样是折煞我了。”慕磬看着我,说道:“何蕊姑娘,请受慕某一拜。你治好了小儿的眼睛,昨日我们还怀疑你会不会害了荡儿,真是愧疚难当。”我忙上前扶起他们夫妻二人,说道:“关心则乱,任谁,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相信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你们没有做错什么,这是对荡儿的生命负责任,换成我,也未必敢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不熟悉的人。”他二人对望了一眼,似乎是还有话说,我忙摆了摆手,刚要说话,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跌倒的时候,落入了一个熟悉的臂弯,我抬头,看着紫箫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手,往外面指了指。他扶着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慕大哥,我先送她去休息。”然后不等他们说话,就径直将我带走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一脸严肃的紫箫,有些好气又好笑,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说一些感人的话来安慰我下的吗?我张了张口,说道:“倒杯水给我喝吧。”他听了,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坐起来,接过水杯,边喝边看着他,他顿了顿,开口说道:“谢谢你。”我把水杯还给他,问道:“就,没有了吗?”他看着我,拧了拧眉头,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噗……”我一口水不小心喷了出来,不偏不倚喷了他一脸,我忙手忙脚乱地拿出手绢想要帮他擦一下,边咳嗽边笑道:“你这个开场白,比我苍白多了。”他接过我的手绢,自己胡乱地擦了一下,问道:“苍白?”我慢慢躺下,说道:“对啊。一般这种情况下,男人不是应该紧紧抱着女人,然后说一大堆感天动地的话吗?”他擦脸的手顿住了,抬头看着我,漆黑的眼睛愈加明亮,说道:“抱你?”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他,终是决定放过他,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想睡觉了,说道:“没有没有。让我睡一会儿,如果荡儿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就来喊我起来。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桌子,我知道他又要坐在桌边睡觉,也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舒服了很多,除了胸口有些疼,抬了抬手腕,发现被重新包扎过,忙的连自己的手腕都忘记的我,还是被紫箫大侠记得帮我换了药。我抬眼四处望去,发现紫箫并不在屋子里,一时间有些好奇,因为自从我同他一起出门以后,他都是会等我醒过来才出门的。我爬起来,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在低声说话,我起身走过去,听到了慕磬的声音“紫箫,这件事终归是大哥对不住你,你也不应该来!”然后是紫箫低沉的声音“大哥,这不关你的事,你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没什么对不起的。”“可是,你真的要去参加比武招亲吗?”比武招亲?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紫箫提起过这件事情?我蹑手蹑脚地继续蹲在墙角听他们说话,这时候紫箫的声音响起“嗯,要去。”“那何蕊姑娘怎么办?她会同意你去吗?”“我还没有来得及同她讲,我想,她应该会同意的吧。”这段对话听的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知道自己回神,才发现慕磬和紫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紫箫看着我,问道:“你下床,没穿鞋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想着我有没有穿鞋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了一丝说不明白的情绪,突然站起来,说道:“我穿不穿鞋子,关你什么事!”然后,不管他们两个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疾步走到床前,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走。紫箫拽住我,问道:“你要去做什么?”我看着他拽着我的手,一点一点但是很坚决地推开,轻轻说道:“我要回家。”这时,慕磬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何蕊姑娘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还是我慕某人招待不周,怎么才来就要回家呢?”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冷冷地说道:“我不回家,难道要在这里碍眼吗?”语气酸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紫箫看着我,眼底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他缓缓地说道:“你都听到了?我并非故意瞒你,我当初许诺要去比武招亲,因为他们抓住了慕大哥的把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还有么?”他看着我的表情,走上前来,用一种我之前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信我,便好。”说完,拍了下慕磬的肩膀,丢下一脸怒气的我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慕磬,一个人走了。

一连七天,紫箫似乎是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的存在一般,将我扔在了慕府。我每日都和慕磬的妻子颜银芷和儿子慕天荡呆在一起,这娘俩就像我的跟屁虫一样,时时刻刻都要粘着我。银芷出身大家闺秀,一个偶然的机会与慕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最后说服了她的父亲,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慕磬本身是江湖人,但是为了能给银芷一个安稳的生活,渐渐退出了江湖,做了商人,但是武功依然很高强。银芷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同我在一起时,总是很恬静地说话或者微笑着听我说话,有时候会带着我和天荡去逛集市,不过大多数情形下都会让我陪她静静地说话。而天荡则遗传了他们夫妻两个人的性格,有时安静,有时淘气,不过终归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只要银芷叫他,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立马回到自己母亲身边。他是比他娘亲更喜欢粘着我的一个小小人儿。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比武招亲的日子。我虽有万般不情愿,但还是随着银芷母子来到了比武招亲的场地。这个比武的擂台很高,而且很壮观。我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许久没有见到的紫箫,发现他也正好把目光投向了我,一股暖意朝我袭来,我有些别扭,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不再看他。这时,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从上面跳了下来,一袭红衣,开心地一把抱住了紫箫,说道:“紫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他可真是招小姑娘待见啊!我心里一阵烦闷,但是没有发作。虽然没有再看一眼紫箫,却清楚地听见他冷冷地说道:“莫姑娘,请自重!”原来,她就是银芷同我说的莫庄的大小姐莫竹,这个比武招亲也是为她准备的。我抬头望过去,发现她在人群里四处扫了一眼,似乎是在找什么,目光在我这里停留了几秒,又转走了。我心下里一阵感叹:这姑娘也是冰雪聪明,知道去寻找自己所谓的情敌。

伴随着鼓声,比武也拉开了序幕,擂台之上刀光剑影,满是杀气,看起来,这莫家大小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来了许多高手,可看见那些一把把带血的剑,我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凉意:这种方法,实在是太过血腥,太过残酷,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紫箫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又一次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我想了想,还是冲他摇了摇头。身边的银芷问我道:“蕊儿,你没事吧?”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再看比武擂台上,已经剩下了最后一人,那人问道:“还有没有不服气的?”我以为紫箫要上去的同时,身边的的一位男子突然腾空而起,飞上了擂台,我有些诧异地看着紫箫,他扬了扬眉,示意我看下去。这时,莫竹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紫箫问道:“你为什么不上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紫箫身上。只见紫箫依然站在那里,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上去?”莫竹有些生气,小脸通红地怒道:“你当初答应我爹要上来的!”我看着紫箫越来越冷的表情,知道这是他发飙的前兆,他看了莫竹一眼,声音变得更冷:“我答应会来,可是并没有答应要上去。”莫竹怒瞪着他,说道:“你上不上来?你不上来,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这时,台上突然走上了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像是莫竹的父亲,他看着紫箫,说道:“紫箫大侠,名震江湖,居然出尔反尔。”我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去理论,银芷拉住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往下看。只见紫箫的脸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他慢慢地说道:“莫庄主,在下想问,当初你用慕大哥的妻儿性命来威胁我参加比武擂台,这又该怎么算?是算莫庄主运筹帷幄?才智过人吗?”紫箫说话气死人的功夫,真的是毫无减少。众人听了紫箫的话,纷纷开始议论起来。这时,紫箫不再看向他们,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我身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清朗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荡漾开来:“各位,自今日起,紫箫决意退出江湖,从此江湖再无紫箫,大家多多保重!”说完,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的话来,直到他走到我旁边,拉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回家了。”而我,就这么神魂游离地被他一路牵回了慕府。

到了慕府,我回了回神,抬起被他拉着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给你个讲清楚事情原委的机会。”他看着一脸严肃的我,说道:“他们当初用嫂子姓名要挟我,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答应他们。至于不告诉你,是慕大哥的意思。”我听了,松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问道:“慕大哥的意思?”他刚要张口说话,背后传来了慕磬的声音:“何蕊姑娘,抱歉,这个真的是我的意思,你不要怪我箫弟。”我回过头去,看见一脸笑意的慕磬站在身后,银芷拉着天荡站在她旁边,也是一脸笑容地看着我。我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泄露出去吗?”慕磬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何蕊姑娘看见我箫弟要去娶别的姑娘会是怎样的反应。”我有些好气又好笑:也是一个当爹的人,怎么就这么没有正经的。刚要张口说些什么,慕磬身边的银芷突然倒了下去。

一行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把她送回到卧室。看着正在切脉的我,紫箫问道:“嫂子怎么了?”我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松开手,开始检查她露在外面的皮肤,终于,在她的耳洞旁边,我发现了一个如针尖一般细小的孔,抬起头来朝着两个大男人说道:“她中毒了。”慕磬有些惊讶,问道:“中毒?能解吗?”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刚刚在她的耳朵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孔,我想应该是谁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在嫂子的耳朵上扎了一下,而且对方做的很隐蔽,如果不仔细检查,很容易忽略掉。毒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奇毒,只是如果被误诊为其他原因就麻烦了。”正巧紫箫帮我拿来了我的银针,我用银针帮银芷排出了体内的毒素,又简单开了一个方子,嘱咐慕磬好好照看银芷,这才起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大约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我打开门,看见紫箫拿着我的银针,正站在门外。我接过银针,刚要转身进屋,他在后面说道:“对不起。”我转身,看着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进来说吧。”他点了点头,进了屋子,坐下来看着我说道:“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请你不要介意。”我看着手里的杯子,说道:“我不怎么介意这件事情。我刚刚是在想,为什么嫂子会中毒,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为什么会有人针对她,而且,我记得我一直跟着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看了看我,说道:“你的意识一直比较差。”我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在很严肃地说。”他拧了下眉毛,说道:“我来,便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我打算同慕大哥出去几天,查一下到底是谁对她们母子二人不利。”我听了,把目光看向别处,说道:“所以,你要我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很安全,是吗?”他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守备森严,一般人很难进入,你待在这里要安全一些。”我又问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他看了看我,说道:“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吧。”心底里,不知道为什么,涌上了一股冷意,总觉得他这次出去要凶多吉少,我把目光收回来,认真看着他说道:“那你要完好无损地回来。”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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