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如保姆?

罗以娇气势汹汹的丢下这一通“彩礼发言”,就提着篮子回家了。

像余母这样的妇人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讲道理只能跟肯讲道理的人才能沟通。同为女同志,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她们往往不会为同性别的女同志考虑,只会精明算计着花出去的每一分钱。

如果可以一分钱不花就能娶到媳妇,她们还会觉得是自家儿子“有本事”呢。

罗以娇上辈子就亲眼见到过一回,一名女孩跟人谈了恋爱,两家人也已经定了亲,说好了日子,其中也把彩礼额度给定了下来。

谁知正式领证前,女孩怀孕了,这时候男方母亲反倒不催促他们尽快结婚了,之前说好的彩礼也反悔了。

罗以娇就住在隔壁,亲耳听见这个当母亲的跟亲戚说,现在女孩都已经怀上他们家的孩子了,彩礼当然不给了,如果女孩要嫁,还是按之前说的去领证。

男方这边态度骤然大变,女孩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又不敢轻易去做手术,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嫁了。

那是0几年的事情了,女孩嫁过来后,因为彩礼的事也经常跟公婆吵闹,后来罗以娇搬家了就不知道了。

她走了后,小溪沟安静了好一会,先前劝余母的春花婶洗好了衣裳,朝余母笑了下,提着桶匆匆走了。

春花婶夫家也姓余,跟余庆家中还有些关系,住得也近,所以她才会出面劝余母。

一路走到家,刚到门口,春花婶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两块钱一个月娶个媳妇划算不划算”的话来,脚步顿时迟疑了。

年轻妇人打开帘子正好走出门,见到春花婶,说道:“妈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我正要去喊你呢。”

这是她儿媳妇玉兰。

玉兰大步走过来,从春花婶手里接过桶,几下把桶里洗好的衣裳搭在衣杆上晾晒好。

玉兰做事麻利,都不用春花婶这个过来人指点。

就是别人常说的,眼里有活的那种人。

春花婶从前对玉兰这个儿媳妇也很满意,跟人说起来也都是玉兰会做事,会做人的,当然了,婆媳时间久了,再好的人都能被挑出毛病来。

事情跟玉兰的儿子,姚春花的大孙子有关。春花婶的大孙子余大宝年纪小,调皮不懂事,玉兰这个当妈的也不惯着,气急的时候还拿着棍子追。

姚春花出面拦了好几次,她心疼孙子,觉得玉兰这个当妈的心肠狠,晚上跟余父在房间里,抱怨过好几回,看玉兰这个儿媳妇也不大顺眼了。

现在再看,玉兰在她眼里就变成了二百块。

按罗以娇的算法,他们家娶玉兰这个媳妇花了二百块,玉兰伺候老余家二十年,一年就是十块,一个月连一块钱都不到。

现在家家都分有田地,玉兰出嫁前在娘家分了田地,嫁人以后,娘家这一份虽然没了,但在夫家还能分一份。

玉兰分了一亩多地,这一亩多地除开花费,剩下几十块是没问题的。

从玉兰嫁过来后,她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从前都是她忙里忙外,伺候余父父子,有了儿媳妇后,她还能歇上不少。

玉兰还给余家生了个大孙子。

划不划算?

这样算下来这可是太划算了!

春花婶藏不住心事,一家人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在余父的再三追问下,春花婶朝儿媳妇玉兰看了眼,这才说起来:“我刚刚在小溪沟洗衣裳碰上余庆妈了...”

刚起了头,余父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你又劝她了?”

这都不是第一回了,姚春花经常劝,但奈何不管用,反倒每次被余庆妈堵回来。

余父:“她是不是又说他们家给了五百块彩礼?”

“她说就由她说吧,他们家也确实给了五百块...”

从前这话姚春花也经常说,但现在她听着就变刺耳了,一下也忘了玉兰这个儿媳妇还在旁边,反唇相讥起来:“五百,五百怎么了?五百块很多吗?”

余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发威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五百块...不多吗?

姚春花直接说道:“五百块,人家进门伺候一家老小二十年,一年才二十五块,一个月才两块,多吗?人外边一个保姆一个月都要收十块呢!”

人嘛,说着说着,本来是打抱不平的事,很容易就感同身受起来,往自己身上揽。

姚春花就是这样,她跟余父算了起来:“我嫁给你的时候才两块钱,现在我伺候你们父子快三十年了,算下来我在你余家白干了三十年!”

坐在一旁的余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自己身上,他抬头看了看局面,很有眼色的低头吃饭了。

还不忘悄悄给儿子余大宝夹了菜,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快点吃饭。

余父有些坐立难安,呐呐道:“这,这不当时都是这么多嘛。”

姚春花立马接口:“现在日子好过了也没见你补偿我。”

他们两个闹了起来,一心想早点脱身的余伟大口的吃着,刚动了几口,他动作慢了下来,下意识朝坐在身边的玉兰看去。

玉兰捏着筷子没动,嘴角绷得紧紧的,也不说话,一看就不大对劲。

现在的人淳朴,对婚姻也没有多少想法,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没有人会去想着离不离婚,玉兰就是这样。

嫁人的时候,她妈告诉她要勤快点,这样在婆家才不会受气,玉兰都听进去了,嫁过来后,也只想着把日子过好,家里的事都抢着做,生怕被人说她懒。

哪怕跟婆婆有了矛盾,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忍一忍也就过了。

她的彩礼在前几年是普遍的,既不出挑,又不太低,在中间刚刚好,跟玉兰的性子也正好像。再看前后脚嫁过来的艾萍,因为五百块的彩礼,一直在婆家抬不起头,使劲干活不说还得被打,这时候,玉兰就觉得幸好当时她家没收这么多。

两家住得近,余父余母经常拿这五百块说事,家里公婆说起来时,话里话外也觉得是因为这五百块引出的祸事,玉兰几乎都信以为真了。

现在婆婆却口口声声说五百块不多,说得有理有据,玉兰却听得脑袋“嗡”的一下。

感情她在家忙里忙外,连一个保姆都不如?

罗以娇还不知道她讽刺的余母家中太太平平,反倒是一旁听到的春花婶家因为几句话差点“分崩离析”。

回了家,罗以娇把篮子里的花都拿了出来。刚从土里挖出来,这会野花开得正艳,一点焉的迹象都没有,罗以娇出门前已经把坛子都收拾好了,已经填上了土,这会直接把野花种进去就行了。

几个坛子口被花草填满,各种颜色簇拥着,在这会灰暗的夜色下看着也是极美的。

两株艳山红没有种进坛子里,出门的时候罗以娇只想挖一些野花回来,没想到在路边遇上了两株艳山红,没有提前准备容器。

她在院子里看了看,找了个墙角把两株艳山红种了下去。

把这些种完,再浇上一点水就大功告成了。

原本她想着搬上一盆坛子的野花到房间里去的,最后想了想,还是把几个坛子都摆在了院子里,至于房间里,最好还是用花瓶摆上一束鲜花。

现在花瓶难找,但在村里用竹篾编织小花篮还是能行的。小花篮可以做一个手提的,还可以做成其它的形状,罗以娇见过用花篮代替花瓶插鲜花放在家中,或是挂在墙上,也是别有一种风情。

村里山上到处都是竹子,用竹篾编东西,村里几乎人人都会。

在渠县家中,罗永民同志现在还留着家里给他用竹篾编织的手提袋呢,说是当年他刚走出村时提过的。

现在阔气的都用皮革,普通的也用上各种布袋,已经很少有人提着竹篾编的手提袋了,罗永民同志也没用,但手提袋还在家中放着,按他的话说,是要留做“纪念”的。

那个手提袋见证了他从农村走进城的艰辛岁月,见证了他在城里站稳脚跟,到当上工人同志的荣耀,跟其它的都不同。

种完花这一会,天色彻底黑了,罗以娇把篮子和锄头收好,先点上灯,再随便做了点饭,将就着吃了就回房了。

这一晚又睡得挺好,至少她已经好几天没听见对门有动静了。罗以娇有些疑惑,但猜不到,所幸也不想了。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罗以娇戴着个草帽就出门了,她首先去大伯家问一问,看看谁能帮她编编花篮。

呜呜呜呜打滚求收藏啊~

另外因为榜单字数的原因,所以现在不能日更,希望大家见谅,等后边会稳定日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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