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赛事结束一小时后，青月才收拾好课本回家，谢渠回来了在一楼的教室外面等她“今天学的怎么样？有不懂的吗？”他去考试之前就知道周青月要在学校学习，其他人都走了，谢渠看上面七班的教室门还开着，就在下面等人下来。

“一般般，有你的笔记也还是有晦涩不懂的地方。”落下的课程多了，青月自己短时间消化不了。

“那里不懂？”周青月请了将近十天的假，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新课肯定跟不上的。

一起回家，“看得懂，就是做题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用。”很具体的困难，一个下午，她学了知识用不好，真是让人头大。

“明天一起去图书馆？我给你讲。”步行在桦树旁，篮球场里还有零星的几人在打扫卫生，他们两并肩在红色的夕阳下，谢渠想帮她解决烦恼，分担知识的重量。

周青月把头歪向他，谢渠的脸上有橙色的光芒，眼睛里却是自己的样子“好啊。”正好自己也要去图书馆找一些神经方面的资料。

谢渠把她黏在脸颊的发丝挑开，“比赛怎么样。听胡耀新说你上午还去看了。”眼神温柔。

青月甩了甩马尾，“赛况激烈....估计三天之后的决赛更有看头。”她只觉得每个班都很努力，又补充到“胡耀新拍了很多照片，你可以找他。”为了让谢渠更加直观看见，青月认为照片和摄像更有用。

“哈哈哈哈，听你说就够了。”她努力回想比赛的样子真可爱。

学校外面的小吃摊开始出没，挤压着人行通道，青月跳上草坪边的大理石，和谢渠身高齐平“你考试怎么样。”

谢渠看着她的脚，注意她是不是会歪倒，“不好。”他看见题目时知道自己的天赋和普通人一样，自己并没有聪明到挑战全中国。

青月在他的前面跳出一步，停下来说“题目很难吗？”

谢渠紧握她的肩膀避开身后带着小孩的电动车，“只是天赋有限。”周青月听见这话，看见他有些黯然的神情。

立夏之后，还未到夏至，北半球白天的时间还未到最长，街上人来人往，周六的人流量比平日高，周青月突然把右手放在他的脸上，道路上行走的人在谢渠眼里都停滞了。

“天赋对普通人是最大的骗局，不要相信它的谎言。”这是周和棉在她小学时说过的话，她当时已经从大学退学了，在家里看了很多很多书。

青月当时没人接，被小学门口发传单的大学生哄骗，说有乐感、身体条件也好很适合当艺术生，要她拿着传单和自己的联系方式找家长来报名。

周和棉听她的转述笑得前仰后合，放下手里厚厚的书，挡着要打她的父母说出这样的话。“周青月，他只是来骗你家的钱的，他对你的夸耀都是谎言。天赋是最大的谎言。”

现在的青月看见眼前的人，明白了周和棉那时的谶语，谢渠的努力不应该被所谓的天赋囚禁。承认天赋的有限是对谎言、骗局的妥协。

放下的手，是谢渠眼里的解封术，周围的人动起来了，她已经走远了。

“你刚刚是在安慰我吗？”青月见他的怯怯的傻样，怀疑他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

“对呀，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青月笑着问他。

谢渠心里的蝴蝶要飞出来了！“我听见了！”把头顶的月亮指给要走的人看，“你看，天上有你。”

“你傻了吧。”青月看见了珍珠一样泛着微光的月亮。

回家的青月被做饭的阿姨拉住，悄咪咪的问“小妮子，你妈妈是怎么了，今天一天没起床，平常都是看书看电视的，今天在床上吃的饭，吃完就吐了。阿姨可没给饭菜下毒呀。”

今天周和棉吃的饭是自己一勺一扫喂的，吐出来吓她一跳的，差点没报警。她一直知道这家的女主人身体有些问题，也不出门，也不爱说话。不过给的钱多，一般还有双休，很多阿姨都抢着要的。

“阿姨，没事她前段时间吃了中药和西药，伤了肠胃，以后您给做的软乎一些。”周和棉吃的药有副作用，可能会昏昏沉沉，可能会发胖，也可能会影响食欲，这些周青月都知道。

阿姨放下心来，“哎呀，你要提前告诉我的。晚上的饭我都做的偏硬，你妈妈一直都吃这样的。”她担忧的看向周和棉的房间，又有些责怪的看着这个小姑娘。

“没关系，您明天开始做就好。”青月进房间瞄了一眼周和棉，才回房间放下自己的书包。

阿姨没走，她担心这个小妮子不会弄，“我去盛点饭出来煮粥，等下你喂她吃点哈。”走进厨房还在叮嘱周青月，“吐过的人胃里要有点东西的，这孩子真是不知事。”

已经开门的阿姨被青月叫住，“阿姨。”她身体不停的换鞋，青月走近“您这段时间周末不要休息了，给她养养胃，不能吃外面的东西了。我给您加工资，平时的两倍。”

青月见她表情为难，想再加钱，被她打断“妮子，马上是暑假了，我小孙女要过来陪我的。这养胃要很长时间的。我考虑考虑，过几天告诉你哈。”

周和棉半夜才捂着头醒过来，“我不想吃药了，你从那里搞得这种药，好苦的。”上周四，周青月在大中午回家，手里拿着写着别人名字的药，让她吃。

周和棉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有些失控，出现打人的情况，可是她又不想去医院。

青月等到她清醒，告诉她自己这么多天周边的医院都跑了个边，骗人的借口不知道找了多少，只有南边一个小医院的医生告诉她可以弄到药，以别的病人的名义给周和棉开药，不用本人去。

周和棉的倔强，被青月瓦解“如果哪一天我不在家，你不受自己控制的跑出去伤害别人，会被强制入院。我还是未成年人，什么都做不了不说，他们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包括我都不会受你的控制。你坚持一下等我成年，做一切想做的事。”

青月还有一年，她是年尾的生日，今年之后只要一年，法律意义上的十八才有决定权。

周和棉乖乖吃了药，现在用药物控制好，就算之后自己去医院，也可以告诉医生我可以正常生活，什么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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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