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棉好像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年前的几天青月窝在家里养伤，周和棉疯狂看电影，书本散落一地也没人收拾，常年不用的画具也翻出来了，几笔用过又扔在那里。

青月进去都没处下脚，周和棉说想吐，停药之后的副作用反应在她敏感的身体上。青月花时间把房间收拾干净，劝她在客厅呆一会，周和棉在沙发上看周青月不灵活的拖地，“我是不是说要带你去游乐园？”她又记起来了。

青月用力的挤出墩布上的水，气喘吁吁的回答“没有呀，今年去过一次了。”

“哦。”周和棉往嘴里塞零食、电视上放着新出的综艺片，这上面的人她都不认识，嘻嘻哈哈的笑，笑的

东西她都不懂，“好无聊，你帮我把阿加莎的书全部找出来。”

“那些不是看了好几遍了？”青月嘴上说着，脚上小心的避开干净的地方，从她的床底脱出一个箱子，在客厅里打开让她自己选。

周和棉随手拿了一本英文原著的福尔摩斯，关了电视，“你读几年级了？”

“高二。”

“好快。”

青月收拾好她的房间，没让她进去“等一会，里面水还没关，开了暖气也不舒服的。”

她下楼扔垃圾，安全通道哪里有读书声，是谢渠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蹲人。”

“蹲我吗？”

“对呀。”谢渠撑着地板起身了，这几天他图书馆都没去，一直在这里学习，她们要去游乐园的时间不知道是那一天，谢渠每天都在这里等着。

“蹲我干嘛。”青月坐下来，仰头看向他。

“我想和你一起在游乐园偶遇。”

青月笑了。“回去吧，我去的那天会告诉你的，我们不用偶遇。”

大年三十，佳佳给青月大电话，甜甜的说新年快乐，“谢谢佳佳，你也新年快乐。”小女孩在电话里和她聊了很久，说自己收了多少压岁钱，妈妈不让她吃糖了，老爸说好的玩具也不知道放在那里了。幼儿园的老师还没有给她单独说新年快乐，阿姨把电话接过去，青月才能插上嘴。

座机一直在亮，有新的电话打进来，青月和阿姨聊了一会才接的电话。

“你每次接我的电话都好慢呀，我生气了。”静心在电话里佯装生气。

“新年快乐！”

“哼，我要先说，你退回去。”

“好了，退回去了，你说吧。”

“新年快乐！”

静心也要和她煲电话粥，她说郑睿不知道这么了，每天都对她爱搭不理，每个月要生气一次，她都不知道是不是郑睿也有大姨妈了。“好烦呀，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天天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你也可以不理他呀。”

“我不理他，那他不是很可怜吗？又没有别的朋友。”静心纠结的说。

青月在电话了轻笑，“明天你第一个和他说话，说不定他就高兴了。”

“瞎出主意。我才不听你的呢。”

“那怎么办呢~~~~”青月‘幸灾乐祸’。

“不更你说这个了，初二海洋馆开始表演，去不去？”

“你不用走亲戚？”静心应该要应付亲戚吧。“我问问家人，看她让不让我去。”

“就那天不用，外婆她们在外面过年。”静心妈妈不用在初二带孩子去那边了。

“那你明天给我电话。”外面有人叫她，静心急急的挂了电话。

青月挂了电话才说“好。”

在周和棉睡着之前，青月询问她“我同学邀请我初二去海洋馆，我可以去吗？”周和棉从被子里钻出来，打量她“人多不多？”在意什么问什么。

“大年初二，应该没有多少人。”

“那你去吧，出去要注意安全。”像在叮嘱小朋友。

“好，谢谢妈妈。”

大年三十要结束了，青月一个人在客厅守夜，家里所有的灯都亮着，除了周和棉房间。阳台外面有人在放烟花，零星的几发烟火，电视画面花花绿绿的，青月在其中更显寂寥。

很快就要到明年了，门外有敲门声，青月给谢渠开了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谢渠在门外没有进门，周青月穿着袜子在地板上走过，踩上沙发才发现人没有进来。“你不进来吗？”

谢渠换了鞋进来，“你一个人？”

青月笑了“对，你不也一个人。”他们不是一样的吗。“坐吧，外面好冷。”落地窗上布满了水珠。

厨房的水壶在茶几上，青月从沙发上滑下去给他到了一杯水，“你是不是很冷？”谢渠进来之后打了一个寒颤，接水的手都有些抖。

“嗯，图书馆闭馆，我白跑了一趟，在家里外面学习，可能冻到了。”谢渠楼道里学了很久，晚上气温降低手都拿不动笔，想到今天过年才来周青月这里敲门。

青月把自己房间的被子拿出来，给他盖上“储物间里你用过的东西，前几天换了，你先用这个吧。”

电视机音量增加，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盖过两人间的暧昧，青月窝着沙发角落半眯着眼，听主持人的介绍。谢渠体温升高，脸色也恢复了，他牵住青月的手“为什么，你的手都是一个温度，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青月手里的温度一直都是温凉的，冬天捂不热，夏天凉不透。

她目光移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谢渠的手很热，“我不清楚。体质不同。”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她自己也没有感受过其他人的手。

谢渠温柔的笑，“你关于自己都不清楚，那你清楚什么呢？”

网上说今年的小品没有之前的人物，不知道接手的人呈现的质量怎么样，青月听他说的话，要抽回去“看电视。”

谢渠用力握住，不让她抽动“别动了。”谢渠和她说闲话。“每年春节都要看这个吗？”他家的电视早被卖了，小时候看过一两次，里面的花繁锦簇他记了好久。

“嗯”谢渠的表情很认真，他是真的不知道，青月喝了口水让自己清醒“每年大年三十都会有这个节目，其他电视台都会转播这个。呃，一般没有别的选择，不看这个也没别的看。”中央台放直播的，地方台转播，你不看这个也没别的看。

谢渠很认真的听她叙述这些，周青月脸色憔悴，不是长期熬夜的人，眼低有红血丝。“你都会把它全部看完吗？”

“不会，前几年他们也只是把电视打开，我会在周和棉身边....待到她睡着。”青月会想起之前的生活，“我会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在角落看几眼。”其实他们很少把周青月当人看，只有周和棉会让她在自己身边。

歌舞响起，电视机里的舞台上刺目的颜色没有神采的呈现在她的眼中。谢渠触碰她的脸颊“周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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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