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走走停停，路人上上下下，谢渠和周青月一言不发。

16楼到了，青月在电梯外歪着头满脸笑意的问“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谢渠一直都想一块木偶一样被青月牵着走，在电梯关门的一瞬挤出电梯，竟然有些狼狈，“有！”话像是挤出来的。

青月被他抱紧，脚上都没用力，人就在楼道里了，头顶传来谢渠的声音“你听到我砰砰直跳的心跳了吗？”

“你....我们可以一起了？”是这样吗！是这样吧！我没有想错对不对！

谢渠强烈的视线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他没有问出来。

青月拍拍他的手“你先放开。”箍的太紧，她头都抬不动。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是。”青月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放开青月，给她整理衣服，蹲下来仰头望着自己的月亮“你真的赢了。”

他们都很快的平静下来，谢渠起身简单的拥抱她，送她进了家门“拜拜，学校见或者明天见。”

“好。”

生活没有任何改变，谢渠还是每天学习，图书馆开馆他每天都泡在那里，没有他会在楼道里读书，一切都没有变化。周青月在家陪伴周和棉，每天只写一部分作业其余的时间她都在周和棉的房间。

谢渠去图书馆的第一天，佳佳和阿姨过来了，后面还有她的爷爷，周和棉出来和他们打了招呼就进去了，阿姨在后面和爷爷说悄悄话，佳佳和青月说悄悄话。

周和棉让青月包红包给小朋友，保险箱里的钱被她薅出来，青月说家里没有红包，周和棉把钱给青月，让她自己想办法，青月让她出去和客人聊天。

她在储物间里找到去年的红包，挑出特有的小动物样式的，用最普通的把厚厚的一塔钱装进去，在周和棉要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出来了。

佳佳要回家时，周和棉把红包给她“小朋友，新年快乐，这是姐姐给你的压岁钱。”周和棉说的是自己，他们都以为这个姐姐是在说周青月。

阿姨拦住红包，“小朋友不要的，快收回去。青月和佳佳是平辈，这不能给的。”推来退去的，佳佳被大人挤得都要哭了，青月在后面把钱塞在小朋友的包里。

“阿姨，快回去吧，来拜年的小朋友都有红包的，我们佳佳也要有。”阿姨抱起佳佳回家了，周和棉说自己好累，说过年有点讨厌。

“妈，多好玩，你一年的运动量都达到了。”

周和棉反映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说话好好玩了。”青月腹诽，是你太落后了。

“我看着保险箱里的钱好乱，我是不是之前打开过它？”她知道自己想不起来了，支着头问青月。

“对，有个学生你看他可怜，给了他一大笔。”

“我觉得，我真的说过要带你去游乐园，是不是？”

“年前，你突然说了，后来就忘了。”

“我就说”周和棉脑子里每天都是纷繁复杂的信息，幸好青月帮自己记着。“你是不是后来拒绝了一次？”

“对。”青月把保险箱关上，让捂着头的周和棉坐在椅子上。

“我什么时候用过这些东西？他们怎么跑出来的。”周和棉指着青月收好的画具问她，全是疑惑，真实的可怕。

青月干巴巴的说“前些天你说要画一画外面的太阳，就拿出来了。”

“原来那个在跑的是太阳，你帮我让它停下来，我眼睛被它晃的疼。”

“好....”青月走向她手指的地方，面对虚空说了一些话，拉起窗帘。回头看周和棉“还刺眼吗？妈妈。”

“不刺眼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周和棉把人赶出去。

青月在客厅踱步，她担忧的看向周和棉的房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青月小心的进去，她真的睡着了。青月把房间里的药全部拿出去，每长说明书都仔细的看过一遍。

在电脑里翻看有关的论文，直到眼睛干涩。

晚上十点，谢渠背着书包进门，拍了拍身上的冻雨。看见周青月靠在沙发上，手臂遮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把茶几上的东西一一看过，黑屏的电脑显示出内容，谢渠猜到了。

谢渠坐在地板上低沉的问“有什么办法吗？”

“只能拖，拖到我成年。”青月的声音有点哑，手臂放下来，眼睛是红的，眼里没有眼泪了，脸上有泪痕。

她滑下来，和谢渠一样坐在地板上，从谢渠手里握回鼠标，关上了电脑。慢条斯理的收拾药盒，按照原来的样子折好说明，正确的放回相应的盒子里。

整理齐整的药被青月摔进垃圾桶里，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青月凝固的站在旁边，严肃的神情，青筋暴起的额头，她在忍耐自己的暴躁，谢渠拥抱她。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外面下的雨换成了雪，吸收世界所有的声音，静谧无声。青月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哭泣、没有发泄，只是平静的靠在他身上。

谢渠把药捡回来，放在茶几下面，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地方也不经常看见。

“外面下雨了？”青月感受到脸颊上的凉意，是谢渠身上的水，外面带进来的。

谢渠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水“出图书馆下的冻雨，进了小区下雪了。”

青月在洗手间洗脸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对靠在门上等她的人说“今年雪下好大。”脸上的水珠从睫毛上低落，青月应激的眯着单眼，用错位的视线去够干毛巾。

一直摸不到，谢渠帮她够到，青月擦完脸问他“图书馆暖和吗？”洗手间有些阴冷，冷水浇在脸上时她就想问，干燥的毛巾刮着脸上脆弱的皮肤，谢渠把手放在她的脸上，抚摸“很暖和，比楼道和家里都暖和。”

青月笑了，脸上泛起一道一道的红痕，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擦。“如果可以你会住在那里对不对？”毛巾上的棉凸出来刺红了眼睛，青月揉着眼睛问他。

谢渠强硬的拉下她的手，“让它难受一会，揉眼伤害很大。”眼泪从通红的眼睛里挤出来，谢渠牵着人小心的回到客厅。

“可以住当然要住，图书馆占位置的战斗很激烈的。”谢渠泡久了有自己专门的位置，少数人每天都在为‘好位置’争夺。

“哈哈哈哈哈。辛苦你了。”青月笑着喝水，“每天都这么早离开家，原来是要投身战场。”

谢渠轻声笑，抱住她轻吻她的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争，笑一笑自己的世界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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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