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渠向往常一样多敲响16楼的门,在房间写题的青月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十一点了。
“今天晚了会。”开了门,谢渠直接拿过她做的题。
他看着题边说“楼上,好像...有人进去过。”说的很迟疑,手上的笔落下,在过程中插入公式。不是好像,肯定有人进去了。谢渠检查的仔细,每个房门都打开过,家里也有不是自己的脚印。
他来青月这里之前,17楼的门锁上很多划痕,不是谢平华醉酒后找不到钥匙孔造成的,很新的划痕,新的变故出来了。
“人还在里面吗?”青月把头凑到他的臂弯处,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明亮的眼睛透露着担忧和好奇。
谢渠看完全部的题目才说话,“应该不在。”他又笑着问“你不怕吗?”听到这样的事情,表达关心的方式通常带有自己的情感。
青月拿回题目,谢渠手里的笔也拿回来,先自己思考一遍“为什么要怕,你不是在这里嘛。”谢渠安安全全的在这里,上面有没有人都不用害怕。
“写的都对,题目要一点一点的攻克,事情也要慢慢的解决。”谢渠的眼神变得幽深,青月看过来时又换了神情,假笑着说“不要急,慢慢写。”
青月把东西拿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待在这里吧,我进去了。别笑。”
短暂暑假的某一天,周和棉把房间的窗帘剪得细碎,隔壁的青月在练习英语听力,25分钟的一套练习,房间外面的杂音隔绝。
阅读理解的短科普,出现了很多的生僻词,认得头疼,青月把马尾放下。家里的气氛感让青月回头看向自己的房门。
她悄悄的打开房门,客厅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可是青月直觉到不对,她转动周和棉的门把手,开门的一瞬,布料兹拉兹拉的声音冲击耳膜。
周和棉剪碎的窗帘,破败的挂在上面,堆在地上。周和棉在用力的撕扯,像一只发狂的猫。
青月不敢靠近,在门口看着她不断地用锋利的剪刀剪下已经破碎的碎布,像雨一样的掉落。外面的阳光映出她的影子,看不清她的人。墙面上黑影舞动双臂,怪物一样的动作。
“妈妈....”青月哑着嗓子叫她,“妈妈...”声音拖得很长,很小的音量。
周和棉在剪刀咔嚓的间隙听见青月蚊子一样的声音,红彤彤的眼睛看过来,向青月靠近。离开阳光,青月看清她的神情,呆滞的眼睛被疯狂占满,青月僵直的身体一动不动。
周和棉把她还在门把手上的手移开,握在手里。剪刀放在手腕上,利刃滑动,她用了极大的力气,青月手腕上的血像水一样的滴落,滴在她的拖鞋上,周和棉笑了。
“啊!妈...妈!”青月疼的叫出来。周和棉动作停顿,疑惑的看向她“你要叫我姐姐的,不能这样叫。”
长到腰间的长发随着青月晃动,扫过她的手背,周和棉的剪刀移动到发丝间。头发长长短短的掉下,和还未干涸的血滴混合。周和棉嘴里一直在说“不能叫....不能...叫....不...”
青月不顾危险的握住刀刃,“姐姐!姐姐,外婆做好了饭,你饿吗?”她重复了很多遍,手里的剪刀泄力,周和棉低下头,缓慢的摇头“不想..吃。”躲回床上,“不吃!”
青月把剪刀带出她的房间,洗手池里的水冲击伤口,血水涌进管道,止不住的流。青月用纸堵住伤口,医药箱里的酒精翻倒,青月面不改色的倒在自己的伤口上。
她疼得冷汗不知觉的冒,握紧血管,缠上纱布,血很快渗透。再次转动门把手,周和棉还躲在被子里,青月把杂乱的东西收走,用湿抹布擦干血迹和头发。
踩上凳子替换窗帘,薄薄的一层纱布不能阻挡流动的血液,举起的手臂让血液倒流,青月着急的用左手接住在手肘后面聚集的液体。身体失调,她摔了一下,手臂撑在墙壁上,磨破了。
憋住叫声,安静的重新换好窗帘,出去之前小声的对还在被子里的人说“姐姐,我给你买了汉堡,偷偷的。你吃不吃?”用小时候的语气。
“小朋友不能吃垃圾食品,就这一次啊。”周和棉在被子里闷闷的回答,掀开被子说自己要吃。
青月在外面狂奔到炸鸡店,在惊讶的店员目光里青月点走两份汉堡,又顶着怪异的发型狂奔回去,面对期待的周和棉。
“是你喜欢的鲜虾的,还有可乐。”心跳砰砰砰的,突然剧烈的运动,又突然的停止,说话只剩下气音。
房间里的窗帘关上,录影机运行,青月带着吃剩的东西退出去。又去处理手上没有洗干净的血。重新缠上纱布,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发型,一半的头发被剪了。
青月平静的拿起剪刀,剪完另外一边的头发,只让它不会太奇怪,还是不齐。
手腕的伤一直在渗血,青月手下的练习题被打湿,谢渠给她的题目都染上了红色,箱子里的酒精已经全部用完了,血还是止不住,青月最后只能捏住它。
血渐渐停下,青月靠坐在沙发下,天色黑下来,她没有起身开灯,睡了会才发现谢渠进来了,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
“你终于来了,我要去一会医院。你在这里等我。”她脸色有些白,起身时放开手腕,没有流血了。
谢渠看她满手的血,有些已经变黑了,在洗手间里看到剪刀,一言不发的带人去医院。
青月见他也要去,停下脚步“她一个人很危险的,我不去了。”
他指向青月的手,又急又快的说“这就不危险了?”打开周和棉的房间,要拉人起来的手被青月拦阻,人已经睡着了。
青月也带了气,“你进来干什么,你让她看见也没用。”
“流了多久才停的!你为什么不抛弃她?!”谢渠愤怒的压低声音,用了很大的力气拉她,两人一起去的医院。
在医院等缝针的人,脸色不好,进了医院谢渠才看清她苍白的脸。
“下面的伤口要缝针,两个都会留疤,怎么不早点来?血流得多了人会不舒服的。”医生清理伤口,数落面前的学生。
青月无声的抿嘴,伤在敏感的手腕处,年轻的护士多问了几句。
“怎么弄的?划得还挺深。”
青月一时不知这么回答,谢渠帮她解释“玩闹的时候没注意,铁片夹到了。”伤口太少见,这话谁都不信,护士狐疑的看向伤口,没多说,去忙别的了。
取药的窗口晚上只留了一个,排队的人很多,谢渠让她坐在旁边。
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对话,青月缝针的位置开始疼,谢渠站在身旁,她把手举给他“手疼。”全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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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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