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姐姐,你觉得司雾染很帅?

了解背景之后再去看人,总感觉跟之前不一样。

司雾染原本浮华油腻的年轻公子哥儿印象里,多了几分命运般的无可奈何,栗香仔细回忆他的脸,挺感慨的,长得倒是俊美,可惜不学好。

“才见了两次,每次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司雾染真是沾染了一身坏毛病。”栗香想,粟然常年在那种氛围里,会不会被带坏?

斜靠在车背椅上玩栗香手指的粟然突然坐直了道:“姐姐,我不喜欢司雾染,你别再想他了。”

我关心的从来只有你呀……那根红头发又在栗香脑海一闪而过,她把手从粟然手里抽出来,“粟然,你……千万别学坏了。”但愿你清清白白,是我在疑神疑鬼。

粟然把栗香的手扯回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吻,“司雾染从小去USA体验自由奔放了,今年才回国的,他那种浪荡留学生做派我可学不来。姐姐,我这一路多努力啊,你最清楚了。”

言下之意,我是勤奋刻苦、出身寒门的好演员,不是醉生梦死、女人堆里风流的上等人。

早年他讲话带着点口音,被导演骂像嘴.里.塞.了.地.瓜,他就刻苦训练,台词越说越好,不仅标准而且质感超级棒,粉丝彩虹屁说光听他的声音都快怀.孕了。

刚出道那会儿,拍打戏、吊钢丝、爆炸戏无论多危险全部亲自上,大冬天泡脏水里拍了一遍一遍地直到效果满意为止,顶着高烧坚持到杀青,脸瘦了一圈,眼睛却在发亮,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跟栗香说,“姐姐,你觉得我这部剧会不会以大爆?我好想红啊。”

栗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夜坐飞机赶到他身边照顾他。

他因为原生家庭不幸,似乎总在阐释“我命很薄”的可怜感,一度强烈地激发了栗香身上的母爱感,她一个未婚未育的女性,恨不得把粟然圈在怀里哄,再泡奶粉给他喝。

唉,黑历史啊。

栗香是个细腻的人,很容易陷入回忆,她想着过去,看着眼前的男友。

她清楚地认识到,他依旧会撒娇,但我对他已经没有疼惜感了,反而会常常堕入猜疑的漩涡。

他为什么这样,他又为什么那样,今天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久了,累了,好像被细细密密蜘蛛丝缠绕住的猎物一样,她一挣扎,他就像察觉到不对劲的蛛儿一样从网的另一端爬过来看她,她想挣脱出去,翅膀都扯破了,露出一半了,蜘儿赶紧吐丝,配合着灵活的前腿儿不断翻转,重新把禁锢着她的白色蜘蛛茧加固好,她还可以呼吸,还苟延残喘着,却无法解脱,清醒着痛苦。

自尊呢?是不是有点……贱?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从蛛网上飞走了,肯定会留下一地血泪。破掉的蜘蛛网上大大的洞,粘着经过剧烈挣扎而撕扯下来的翅膀碎片。

多年相处下来,栗香清楚粟然表面上礼貌有加,实际上内心并不怎么尊重女性,从他对他母亲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可能是他太有性.吸.引.力了,不消怎么做就不断有女人涌上来。

粟然很敏感地察觉到栗香心情变不好了,赶紧说了一些话来逗栗香开心,绘声绘色地讲司雾染和尤秀叔嫂之间怎么斗法,尤秀撺掇着老公不要惯着吊儿郎当的小叔子,年轻人不教不成器之类的,司家那长房长孙枕边风听多了,竟然真的偏帮着老婆,停了弟弟的卡,把司雾染给气的哟。

“她通过老公攥着小叔子,跟耍提线木偶似的。”

栗香配合着笑了笑,“司雾染经济无法独立么?”

粟然很不屑地说:“他去国外混个文凭罢了,天天跟外国妞儿和留学镀金咖搅在一起快乐,哪里有什么真本事。”

“那他是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姐姐,你觉得司雾染很帅?”粟然警觉。

你抓错重点了好不好?

都快到酒店了,粟然电话响起,他拿起来一看,对着栗香比了个“又来了”的姿势,栗香一看来电显示:优秀的老板。

“都快到了,还打什么。”粟然在老板听不到的时候抱怨,然后一接起电话马上又彬彬有礼,热情有度了,“诶,尤姐……对对,我们到XX 路了……”

栗香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万恶的资本家。”粟然挂了以后,撅着嘴把手机摔在皮质座椅上。

“收好。”栗香捡起手机递给粟然,“她说什么?”

“临时改了地点,说什么女儿哭着不让她走之类的。小孩子就是麻烦!”

栗香对可爱漂亮的淞凝很有好感,在心里辩解着孩子还小,要妈妈在身边很正常嘛,不过她只是说:“去其他地方,怕是我等会赶不上飞机。”

“离这儿也不算远,”粟然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改道去……”

栗香坐车里看着窗外,不由得再次感慨,她在上海7年也没接近过这附近,隔着车道远望他们即将拜访的老洋房,感觉这里沉淀着时光里的花样年华,大大的花园,一簇簇花型饱满花瓣仿佛能透光的说不上名字的花竞相开放。这座建筑仿佛自带结界似的,连冬天都盛开满了浓艳的花。

由姆妈领着进了门,一只毛很长很顺的西施犬跑出来娇气地叫了几声,栗香看到它头上扎个小辫子,抬起脑袋,神态跟人似的,用娇滴滴的黑圆小豆豆眼打量来客。

粟然对小动物什么的向来是没有什么怜惜之情的,在他眼里,都是畜生罢了,猪鸭鹅宰了来吃,这些当宠物的命好的顿顿吃三文鱼牛肉,命不好流浪街上被人打死,不过是指着人类喜恶过活的消遣之物,偏偏要赋予什么友爱来。

“好可爱啊。”栗香不禁发出感慨,似乎很喜欢这只刚照面的小犬。她蹲下去逗它,“嘬嘬嘬,小狗勾~”

西施犬避开栗香,反而走到粟然脚下蹭了蹭。

粟然不耐烦地拿开脚。

“你这不识人心的傻东西,若是挨了一脚才知道哭哦。”一双极好看的手将小狗抱了起来,司雾染摸着怀里的西施犬,懒洋洋地对栗香他们说,“来啦。”

刚在车上八卦了一番人家,现下见到正主了,栗香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

男生抱着漂亮的小型犬顺毛本来多少有点“娘”的感觉,可是司雾染做起来非常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斜靠在红木门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给狗顺毛一边想着今天送来的水果不够新鲜,狗狗紧紧地靠在他怀里,眼睛看着他,对他很有感情似的,栗香看着他,发现原来男生的手也可以用“指如削葱根”来形容。

栗香原来一直想不明白什么叫“粉扑子脸”,后来看着司雾染,可不就是这种感觉吗?白净面皮,就像擦了粉一样,还有一种毛绒绒的触感。

当然,她没摸过也不想摸,只是感觉。嗯,感觉。

“进来吧。”司雾染放了狗,潇洒地转身带路。

“姐姐,司雾染是不是挺娘娘腔的,恶心。”粟然小声在栗香耳边说。

诶~栗香心里是不赞同男友的话的,但是她当然不会反驳他,况且这还是在人家家里。她只是捏了捏粟然的手,示意他不要在别人地盘上乱讲话。

跟着司雾染往里走,栗香视线自然落在他的背影上,发现他头肩比很好,个子高,身材又匀称,衬衫穿他身上很服帖,恰到好处的感觉。

粟然使劲捏了捏栗香的手,栗香不由得回过头看他,干什么哟?

一对恋人交换着眼神,男方小动作不断,女方不明所以,只觉得男友今天特别闹腾。

他们经过很明显有海派老建筑的遗风的走廊,到达客堂间,入眼的是围着一大一小两个圆木桌摆放的绒质沙发套件,几把丝绸垫子座椅挨近壁炉架放着,沙发后还放着一个中式屏风,绣着羽毛艳丽的鸟儿,连接门厅的花窗架子上摆放着油润的和田玉貔貅摆件、糖白色儿的金蝉与翡翠观音和漆器摆盘,老式挂钟边上一摆一摆的。

栗香一踏上客厅,就感觉脚步声消失了,原来地上铺着厚厚的花纹地毯。

“坐吧。”司雾染靠沙发上,也不招呼人,自个儿掏出手机来玩,他手机里传出了王者荣耀的游戏音效,感觉跟这间屋子有点迷之不协调。

栗香是很有礼貌的人,还在考虑坐哪个位置比较妥当呢,尤秀端着一盘子果子蜜饯从灶批间出来,她这回没有穿套装和高跟鞋,换上了看起来很得体而舒适的毛衣衫,招呼着栗香他们坐下。

落座以后,先你来我往的客套话,粟然作为主力应付尤秀,栗香怕别人觉得她失礼,于是寻着妥当的机会附和几句,而司雾染则是眼睛都懒得抬,只顾着玩手机,姿态越来越随便。

栗香总感觉尤秀有白了几眼司雾染,像长辈警告在客人面前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不过当事人完全没有接收到嫂子的教诲。

“妈妈!陪我玩嘛。”司淞凝抱着小狗狗跑出来。

尤秀和颜悦色地跟司淞凝讲了几句道理,小宝贝还是腻歪在妈妈的怀里不肯走。

栗香本来就很不擅长这种场合,能跟小孩子玩,好似能从尴尬的气氛中脱离,进入无形中营造出另一方天地来,于是她朝淞凝拍了拍手,“来阿姨这里吧,跟阿姨玩。”

淞凝没由来地就是很喜欢栗香,于是把狗狗放在栗香的膝盖上,然后用幼稚而破碎的语句跟栗香说起她在幼儿园里的烦恼。

如此和谐地过了一会儿。

“哎呀,细细在你身上拉了!”淞凝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细细就是那只西施犬。

这下连司雾染都抬起了头,一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其实栗香当然比小孩子早发现了,只是她当下有点慌,心里没主意,掩盖也不好,说你们家狗的不是也不好,于是当场愣住。

大家能猜出来尤秀想干嘛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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