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差出的突然，前一天两人还在盘算趁周末去临市供应商的厂区看看，后一天人就已经在安排出国的事宜。

人跟着事情变动，国外场馆装修的项目给的施工时间本来就急，如今能提前筹备好，何承自然是要先处理另一边。

至于国内的项目，何承从三月盯到四月中旬，最重要的部分大概已经过去，剩下施工的部分何承就打算安排给两个组长。

“你这么忙，我这都不忍心，设计部这么多人才，要不你就从设计部再提拔个副总监，给你分担下吧。”何承出国的消息刚传来，公司副总徐兆康就来。

“我一直在考虑人选。”何承接过王书译的文件，委婉回应。

“行，你安排，就是别太累了…”

“都是为了公司嘛…”

话点到即止，副总简单关心了下出国的事，便起身离开。

就如公司里传言的那样，公司的权利中心，在ceo、副总和何承手里，公司管理由其他两位把控，设计这部分完全由何承说的算，彼此互不干涉。

所以王书译在公司干了几个月，就见过副总两次，只是两次这个副总给王书译的感觉都有些难以言述。

分明有些敏感话题连合作商都知道避着人，副总却当着他这个刚来还不到一个月的助理提起，不知道是为人不拘小节，对何承治下的能力信任，还是根本不怕这话传出去。

“这周本来还想带你去冲浪，去不了了。”副总离开，办公室的氛围瞬间变得自由，王书译帮何承把电脑装进行李箱，何承靠在办公桌前陪聊。

工作这二十多天，虽然平常何承休息的时间不多，但两人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何承时不时还会忙里偷闲，借工作的名义带着王书译出去玩玩。

这乍一下出国就要走一个多月，王书译还有些不习惯，尤其临行前何承悠悠的说着这种话。

“书译，你想不想看看我学校？”不过何承话题转的很快，还没等王书译有什么反应，就说起别的事。

“承哥要去学校么？”

“正好这次有个会就在那边开，如果你方便可以跟你视频，不过应该是晚上。”

“晚上，我肯定方便。”

送人去远行的感觉很奇怪，当和何承在安检口挥别后，当空中再有飞机滑过，就不禁会抬头，猜想着那架飞机会不会有熟悉的人，仿佛心中多了份挂念。

直飞的飞机，到达大洋彼岸也需要十几个小时，何承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报平安的信息是一张机场的照片，同样是日光熹微，这边属于清晨，那边属于傍晚。

王书译「已经到了？」

何承「这么早你怎么在？」

王书译「昨晚打游戏通宵了。」

何承「不用每天陪我，果然轻松很多」

王书译「这话怎么怪怪的？」

何承「哪里怪？」

王书译「陪承哥，天经地义」

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一直聊到何承到酒店，两个人才先后停下了聊天。

周末没什么安排的日子真如何承所说的轻松，白天睡到下午，室友们都在为考研复习，没有考研安排的王书译倒有些无所事事。

篮球社去年添的新生变旧人，成了球场的主力，同时期加入篮球社的，下学期就要陆续进入实习阶段，现在已经开始研究着退社。

话题聊的伤感，王书译也没多留，踩着公交到达的时间，踏上去何承家喂猫的行程。

离开前说好了要去看何承母校，何承在忙过最初的几天后，真的特意抽时间去了学校。

视频打来的时候是晚上，正是室友们最疯魔的时候。

“你这人高马大的坐我怀里，是想把我坐死，独占我的烤玉米？”这边快两米的马皓坐在只有一米七五的韩骏怀里，打着手游不费一兵一卒的共享着玉米。

那边踩着人字拖的宫梧从郑锡辛快递箱里，翻出他妈刚寄来的特产烧饼，研究着怎么无痛加热。

充满烟火气的寝室，不合适视频，王书译便拿着手机去了走廊的老地方。

“杨慧这是去了一趟h国转性了，怎变的这么黏糊？天天打电话。”霍迩洗完澡有些惊讶的推门进来，他去洗澡的时候，王书译就在窗边打视频，回来的时候还没聊完。

“去歪果转了一圈，终于开眼了，发现译哥好呗。”最后一口玉米分享完毕，正打算上床的马皓阴阳怪气开口。

“大可不必，还是别乱开眼的好。”霍迩擦着头发爬上床，发表着自己的真知灼见…

看完异国他乡的学校，何承选了一个风景不错的长椅，认真的跟王书译聊了起来。

“书译，他们又约我了，可能真需要你去接待下了。”何承说的他们，是王书译刚当助理时何承接的一个客户。

当时沈蕊说过何承一般不解私人住宅，后来王书译才知道，何承亲自接待的小夫妻，是公司的关系户，点着名要何承亲自设计，如今何承设计完了，却没时间讲解，对面又等着新房结婚。

“你不用担心，话设计的时候你也在，你就把初步方案和我的设计理念跟他们进行一个简单的沟通，然后引导他们看看图纸和报价，如果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改动，等我空下来线上解决。”

王书译知道线上解说的局限，面对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客户，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如果可以最好还是面对面讲解，何承做出这样的安排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即便没做过，王书译还是点头同意，没有出言推诿。

周五王书译特意换上了稍微正式的衣服，哪怕是人生第一次解说，也要给人专业的态度，不能让别人觉得何承手下的人不行。

图纸在投影仪上缓缓展开，西装纽扣轻解，开口解说的同时，是王书译从容自若的微笑，不论内心是如何忐忑，背后的手掌握得多么紧。

整个方案从最初沟通设计，到后续的现场测量，包括平面图、顶面图和各种预算报价的制作过程，都是王书译参与过。

过了最初的紧张，王书译很快就能侃侃而谈，何承设计的各种细节也是如数家珍，客户提出的任性要求，也可以有条不紊的让他们放弃。

看完图纸，在另一个国家已经是深夜，但何承还是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关心，好像等待自家孩子考试结果的家长。

“感觉怎么样？”不过却不关心结果，只在意对方的感受。

“有些要求我记录下来了，之后我整理好发给你，剩下的他们说暂时不改动。”王书译把交流结果平静说出。

“不愧是我家书译就是棒。”夸奖来的亲昵又毫不掩饰。

“还好没把事给你弄砸了。”

松弛的状态，在亲昵之后…

工作不是旅游，有着各种各样的工作等着去做，出差一星期后，何承逐渐变得忙碌起来，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凌晨，几乎没有聊天的时间，两个人的交流也随之减少。

“这小猫可真肥，那大尾巴真带劲，小爪子也好玩，跟棉花糖一样。”因为Casper是矮脚猫，平常时不时就要去体检一次，这次体检正好韩骏没什么事，两个人就一起去了体检中心。

因为偷摸小猫，挨了好几爪子的人，回宿舍的路上还不思悔改，惦记着让王书译下次把小猫带出来玩。

只是话说着说着，韩骏突然就没声了…

交流的项目还没完，杨慧就因为身体原因提前回来，好像距离真的会产生美，离开前一直在单方面冷战的杨慧也有转变，带了在国外买的球鞋主动找了王书译。

王书译一直觉得感情不一定要争个高低上下是非对错，经过争吵仍然惦记着彼此，有些事情都可以包容。

情人节吵架后两个人第一次约会，仿佛回到最初，王书译提前去接人，杨慧也早早的化好妆下楼，看见王书译就压着刘海跑来。

“先去看电影？”手臂旁多了另一个人，杨慧侧着头询问着。

“好。”王书译微笑点头。

“要看这个么？”选片页面滑动，杨慧把手机拿到王书译眼前，竟然没有选择自己爱看的类型，而是选了一个王书译喜欢的类型。

“没事，你挑你喜欢的就好。”这个片子之前他已经和何承看过，但王书译回应，却没有如从前那样直白不懂婉转。

“我无所谓，看什么都行，要不看这个？”杨慧继续翻，又找到另一个片子，同样也是王书译喜欢的。

王书译看着杨慧的两次选择，突然发现，原来杨慧是知道自己喜好的，只是之前对方没有一次想过迁就…

“挑你喜欢的吧…”

一场快餐式的喜剧电影，剧情乏善可陈，肤浅的笑料引不起观众共鸣，甚至观看结束也不值得多费口舌讨论。

两个人吃完饭的餐厅，是之前王书译与何承意外闯入的网红情侣店，环境气氛都恰到好处，是很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

“当助理比单纯兼职忙不少吧？”

“是忙一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情侣却对坐无话，没了分享欲，勉强挤出来的话题也索然无味…

小剧场

王书译：我变了

何承：我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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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