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看上去充满了欢乐,这是一个欢乐的家庭,欢乐到让秦觉得这有些不现实。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也确实无关,这不是他的家庭,他的家庭也不可能这样。
大狗依偎在秦身边,并轻轻的试图踹走想要坐在秦身边的学长。
小没良心的。学长摇摇头,离开了。
学长父亲又是离开了,现在这房子里只剩下秦,学长和学长母亲,介于大狗很抗拒学长呆在客厅,现在客厅只剩下秦和学长母亲。
嘿!乖崽。
秦不理解学长母亲为什么这么称呼他,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回应了一句怎么了。
你想喝酒吗?
为什么又是这个话题?他在心里有郁闷着。
“不,我不想。”
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说。但是这不是什么有关健康的问题。
你知道酒桌文化吧。学长母亲问道。
“知道。”
喜欢吗?
秦不知道,他回答不上来,于是他沉默了。
学长母亲继续说。
我上学那会儿,我父亲总是说。
等你成年了,你得找一天测一测,你得知道自己的酒量。
我说,我不想喝酒,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喝酒误事。是个人都该知道。
我父亲是个是个小职员,总是被领导带去参加各种酒局,因为那些大领导不想喝,最后酒桌上喝成烂泥的只有被迫挡酒的小职员,漂亮女同事和试图潜规则漂亮女同事的大老板。
最后这个应该是装的,喝酒误事嘛。
学长母亲叹了口气。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为了生活,总得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这时学长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妈,你说这么多不还是想让他陪你喝酒,别给他灌输什么糟粕思想,这种东西早该消失了。
你还偷听,小羊羔崽子!
这是偷听的问题吗!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他比我还小一岁!
我是大人!你别插嘴!
秦在这一片母子对吵中决定当个透明人。
酒吗?
他心想,学长母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更何况,这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明明是错的还不得不做的事。
但他还是不想喝酒。
而且他撒谎了,他喝过,就在他成年之后不久,虽然不是主动的。
他还记得当时他被灌了一口,然后就流血不止,是流鼻血。他不确定这两者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也因为这件事,他决定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喝酒了。
不过当时做鸟兽散的那群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那之后,他就过上了没人打扰的最后的高中时光。
他抬手揉了揉大狗的头,打了个哈欠,看着这对母子终于静下来,他才说。
“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大狗呜咽着咬着他的衣角不放,学长也说他可以多呆一会,这孩子舍不得他走。
“抱歉,但是我得回去了,”他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很高兴认识您的家人。”从语气中听不出来他所说的高兴。
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真的开心吗,这只是社交礼节。
您?
学长母亲抓住了一个秦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甚至很难形容这到底是不是一个细节。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这位母亲不可思议说。朋友之间不会用您这种字眼来称呼。
她扭头面向儿子。
你和乖崽真的是朋友?别告诉我你在大学搞什么小团体,专门欺负乖孩子。
天地明鉴。学长哀嚎着。妈,我可没干这种事。再说,我要是真的欺负他了,干嘛带他来家里。
那乖崽为什么要用您来称呼你?嗯?
“因为他是学长,这是尊重。”
秦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你们是朋友。学长母亲说。
“朋友之间也需要尊重。”我们是朋友?他又疑惑了。是吗?最近为什么总是会遇到这种问题?“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叫他哥。”
哦,这个行,以后不准用您这个字称呼这个小羊羔崽子。
这有什么呢?秦在心里又一次对现在的社交观念感到难以理解,上一次还是因为游戏社交。
和人保持恰当的社交距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之前他从没在这件事情上下过功夫,现在学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更累人。但他坚信“人是群体动物”这件事,哪怕他真的很讨厌和人打交道,这是在社会上立足所必需的。
“哥。”
怎么了?学长回答他。
“抱歉,没什么。”这么叫可真怪。
把抱歉这种太礼貌的词也去了。学长母亲严厉的说。你应该随意一点,知道吗?
秦更疑惑了。
但他还是说。
“知道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