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躺回被褥上，想到一个话题。“对以后有什么想法？”

好严肃的话题。学长说，应该是笑了。我们这个专业很难说就业前景怎么样，如果不想白白浪费这四年的话。

“嗯。”这是事实。秦心想。

反正也是晚上，做做梦也没什么。学长在床上翻了个身。谈谈梦想吧，你选这个专业是因为想吗？

“因为分数。”

真是现实，你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秦很是认真的思考了几分钟，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不是那种短期的以后。他一向走一步看一步，虽然会在短期设定目标，制定计划，但从来没有发展到长期过。

他就像看不清人脸一样也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我……没想过。”

总感觉身边很少有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学长坐起来了。我和你一样，也没想过以后……但我讨厌给别人打工。

“嗯。”秦打了个哈欠，他困了。“祝你成功。”

好吧，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了，晚安。学长又躺回去了。

“晚安。”秦被睡意团团包围，很快便坠入梦境。但迷糊间听见一声难辨认的道谢，他只当是做了梦。

他不记得梦的内容，只记得是个让他出了一身汗的噩梦，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回想。

睁开眼睛，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学长睡在地铺上，秦只是稍稍发出声音学长就像是后背有碎石一样“腾”的坐起来。

“早上好。”

秦疑惑的看着学长，想着做噩梦也会传染？

早。学长的声音沙哑，没多说什么就起身离开。

秦在和学长家人道别时，学长只是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直到学长母亲一巴掌拍在学长背上，让他赶紧说再见。

九点左右回到学校，秦和学长道别之后就赶着去上课了，还被游戏社交主义使者抱怨怎么才来，他占的坐差点就没了，他的女朋友在一旁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下课刚和这对情侣说再见，秦就近乎飞奔似的赶去下一堂课的教室，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转专业，偶尔也会想既然努力没用，为什么还要继续。

好累。他喘息着进了教室。

如果我碌碌半生也得不到广泛意义上的幸福，那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脑袋里全是这一类的问题。

下课之后，他去食堂吃午饭，寻了个难得的空位吃饭，解决肚子的问题，他下午就没有课了，但他不打算回住处，而是去了一趟他常去的那家书店。

他记得之前在这里看见一本关于未来的书，当时只是简单的翻了一下，好像是叫……《未来定制笔记》，是本小说，但根据他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这不仅仅是充斥着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小说。

他到柜台前结账，老板一心沉浸在一部秦说不出名字的电影，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的存在。

“老板结账。”

扫码的时候，老板问他那个平时总是跟他一起的巧克力人怎么没来。

“不知道。”

不知道？老板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话说那谁为什么总是穿着玩偶服，你见过那人的脸吗？

“没有。”

哇喔。老板感叹一声。

秦吧结完账的书放进包里离开书店，沿着熟悉的路走，却遇到一个陌生人，大概是什么网红，在做街头采访，他瞥了一眼就打算绕开那堆人。

现在的天已经步入寒冷的形容前期，他紧了紧衣领，防止冷风钻进衣服。

走在路上。

进了小区，他收到巧克力人的消息，约他周末中午十二点见面，就在离书店不远的公园里。

他回了一句知道了，随后又发了一句我会去的。

收起手机，继续走熟悉的路。

刚开房门就被站在门口的房东吓了一跳，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心跳被吓的过快，让他很不舒服。

“我想试着出去。”

房东说，听上去很勉强秦低头看见房东的手在止不住的抖。

“为什么？”秦跨过门槛，没有关上门。“就算不出去也可以吧。”

“因，因为……正常人都会，出门吧。”

“好。”

秦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也不大算理会脑中跳出来的疑惑径直向房间里走去。“那你加油。”

“那个，等等。”

他停下脚步，转头去看房东。

“怎么了？”他问。

“你能陪我吗？”

“嗯。”

秦把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走上前，与房东并肩。

房东的手刚搭在门把上，喘息就开始加快，秦虽然见过房东这样子，但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后悔的念头刚冒出头就被他按回去，他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不是傻子。

他的手轻轻碰了碰房东微微上举且发抖的手。

“没关系，”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柔和，尽管成效不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