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裂缝吞没夏途的身体,夏飞雪开始走神,他的视线频频看向那个裂缝,有点跃跃欲试,他很想试试跳裂缝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这裂缝太小了,实在是下不去啊。
他脸上满是遗憾之色,夏途走了之后观看外界的渠道也跟着消失了,他重新变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
他现在可真像是个被恶龙绑走的公主正在等待骑士来拯救呢。夏飞雪支着下巴,思绪放空。
相较于夏飞雪的清闲,柏一鸣一群人情况就不太好了,他们虽然没受重伤,但也不比受伤好上多少。
他们又被围住了,还好没有白日的那么多人,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柏一鸣凝聚出火剑直接朝亚娜砍去,亚娜的反应很快,轻松的躲开,她的脸上很诧异,像是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就罢了,居然还下阴招。
“真是让人没想到,你们都说我们恶区人诡计多端,我看你们也没正直到哪里去嘛。”亚娜嘲讽道。
“只要能拯救同伴,我不介意当个卑劣的人。”柏一鸣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说。
他的动作招招是杀招,奔着要亚娜的命去的。只是亚娜跟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次次都能避开,看起来还游刃有余。
柏一鸣有些烦躁,他的实力果然不够强,之后还得加练。实力不够符咒来凑,他掏出一把符咒,眼也不眨的往亚娜身上贴。
亚娜:“……”
她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可偏偏她的攻击力实在是微弱,她来到恶区开启修炼的时间不算长,根本没有什么成效,高超的闪避技巧也是主上为了她的安全强硬她学的,为此她还不开心了好一阵子。
她现在倒是不会觉得不开心,反倒是有点后悔没把攻击的法门也给捡起来。
柏一鸣手中凝聚出灵力,将其注入符纸中,符纸发着红光看起来很是不详,亚娜急忙将符纸从身上扯下来,只是到底晚了一步,身上还有一两张没有彻底撕下来,一张贴在腰部,另一张贴到了背后。
天空轰隆一声响,亚娜眼睁睁的看着雷电朝她劈过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没感受到身体传来疼痛。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黑袍正挡在她的面前,手持爪状,将雷电死死拦住,此刻他就像是她的神,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
这雷并不是真正的天雷,威力不算大,是局中小辈画的练手作,柏一鸣扶额,心想自己是真着急了,怎么什么乱七糟八的东西都往人身上糊。
现在算是什么?人老大来了,他们的想法又得落空了,暗棋被发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行,这回绝不能跑,他们身上还有一堆符纸,总能拼出一条路来。他们绝不能让那些无辜群众再受到什么伤害。
坚定的信念影响着他,他的身周围绕着的红色光点发了疯的朝他涌来,似乎想要一股劲的钻进他的身体中。
他疲惫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失去的灵力快速填充,他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更强了一步。
他脸上洋溢着张扬的笑容,手中凝聚火球朝对面砸去。
若是平日中他肯定是舍不得这些能量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他全身充满了力量,非常想要突破桎梏,眼前之人就是很好的磨练石。
黑袍脸上的轻松惬意也没有了,神色不知不觉的郑重起来。
战斗一触即发,轰鸣一声响在每个人耳畔,响的众人脑袋嗡嗡,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的视线齐齐朝大屏幕方向而去,便也无暇顾及其他。
只见大屏幕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全部黑屏,屏幕前出现了一扇古朴的大门。
门微微的打开,露出其后的雪白一片,有一道人影逆着光而来。他的脚步很规律,每一步都踩在同样的旋律之上,也像踩在他们的心上。
他身着一身白色长袍,头发也是白色的,如瀑布般坠在他的身后,他的面容精致,具有锋利感,整个人如同山间雪雪中花,总之不像是人间之人。
这人就是夏飞雪了,只是大家都没看清过他作为意识体的长相,自然认不出他是谁,只是意外的是他为什么从门后走出来,为什么独独他一人从门后走出来,像是这门就是为了他而打开一般。
这一刻,所有的惊诧不可思议的情绪全部朝夏飞雪涌来,他几乎要被情绪海给吞没了。
事情是这样的。正在他们互殴的时候,夏途穿梭于空间之中寻找自己的薄弱点。他本来是不能这么轻松穿梭的,但自从夏飞雪到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渐渐的找回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权限,不再像之前那么被动。
他找的非常耐心,很快就将薄弱点找到,他尝试着将薄弱点打开,没想到意外很轻松,他试着挪动空间地形,发现没有任何阻力,他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
将夏飞雪挪过来之后,二人嘀嘀咕咕半天还是决定直接出去,夏飞雪决定这次他要本体离开,夏途很是担忧,经过对方不停劝阻他才逐渐放下心来,然后就是现在了。
三波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亚娜,她大喊一句怎么可能!
“我明明把它封起来了,它的钥匙在我这,没有我它怎么会出现!”她甚至破音了,看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夏飞雪察觉到夏途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前动手,他安抚的拍了拍对方,眼神冷淡的扫了亚娜一眼,一言不发。
可似乎是这一眼挑衅到了亚娜,对方看起来越发不对劲了。
黑袍的眼睛微眯,看起来就很不怀好意。关键时刻,居然是白袍祭司站了出来。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长相分明是年轻人的长相,行为举止却像是迟暮老人。
他手指颤抖,眼中含泪,他死死的盯着夏飞雪。
夏飞雪很是莫名其妙,他摸不着头脑,对方这样看着他干什么。
祭司慢慢的走近他,脚步踟蹰,不算坚定,但他一直慢慢的走着。
好一会,他总算是走到了夏飞雪的面前,他仔细端详他,嘴里喃喃道:“真像,长的真像。”
夏飞雪心中缓缓冒出个问号。
“你是我弟弟燕若寒啊!”他握住夏飞雪的手,语气激动的说。
其他人:?
黑袍青筋暴起,“够了!我这里不是给你们认亲用的,你们到底来我的地盘做什么!”
但没人理他,大家还在看着眼前的认亲戏码。
夏飞雪:“我不认识你。”
祭司眼眸含泪:“弟弟,你当然不认识我了,都怪我把你弄丢了,害你流浪那么久,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头。你看你都瘦成骷髅架子了,真可怜。”
夏飞雪:“?”
“你认错人了。”夏飞雪满脸抗拒,奈何他为了维持形象愣是一点没表现出来,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在白袍祭司的眼中就是自家弟弟生气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小寒,都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不好,你不要生哥哥气好不好。”
夏飞雪很是无奈:“我真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血亲。”
奈何白袍祭司认定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非说夏飞雪就是他弟弟燕若寒,他也没办法。夏飞雪心中默默的想,等之后真正的燕若寒回来了就知道他真不是了。这样想想还有些幸灾乐祸呢。
见夏飞雪没继续反驳,白袍祭司总算不继续说了,只是整个人都黏着夏飞雪,跟个缠人的小狗一般,妥妥的弟控没救了。
这时候黑袍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他本来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看见这群人都不搭理他,目光齐齐看向那白毛兄弟二人他就很是不爽,更不爽的是那二人还是两个善区人。
他的攻击径直朝夏飞雪而来,夏飞雪连忙闪避,由于身边还拉着一个人,他的动作就比较慢了,手臂被擦伤,露出些许血珠。旁边的便宜大哥刹时间就爆发了。
之前见白袍祭司打架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对方是在摸鱼,根本不算认真打,但由于人家是个奶妈,局子里的人也没意见,反正只要善区人跟着一起行动,他们一群人,除单独行动之外几乎没有人死亡。
所以他们出不出力都无所谓,只要他们会治疗就好。
就是这次真让人大开眼界。白袍祭司把人按着打,拳拳到肉打的鼻青脸肿。
几人一激灵,心中嘀咕着真不愧是善区祭司,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嘛,又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对他那个弟弟出手,否则……嘶,想想就疼。
夏飞雪还是恍恍惚惚的,便宜大哥打完人就若无其事的待在他身边对他关怀备至,一会问渴不渴,一会问累不累,一会提议停下好好休息之类的。
是的,他们现下离开了恶区,带着门一起,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门被他带走了,或许是知道,或许又不知道,他们现在那边可乱了,应该也没空管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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