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央黎回过神，迅速将层层床帷拉回原状，动作幅度太大，床帷不慎带倒了一旁床头柜上的红色的香水瓶。
“！”
玻璃制的香水瓶摔在厚厚羊毛地毯上，毫发无损，甚至如果不是央黎余光瞥到，都有可能忽略细微闷重的声音。
央黎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去到瓶子跌落的另一侧床边，脱下高跟鞋用两只鞋的鞋跟挑起香水瓶。
用手拿可能会在玻璃瓶上留下印子，很难保证玻璃瓶的主人不会觉察。
靠近之后…好浓郁……的呕…血腥味，被熏到了。
央黎忍住反胃的冲动，面容扭曲地屏息。
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才会用这种香水——真的是香水吗？
央黎被熏的大脑通透，突然福至心灵，设定里，尼豁天生嗅觉系统有问题，只能闻到血腥味——多狗血的设定啊。
拍卖行，卧室，被捆绑的美少年，血腥味——这里是尼豁在拍卖行的私人卧室？
央黎心中涌起庆幸，尼豁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只有一扇可逃生的门的卧室里睡觉。
那么…另一条通道会在哪里呢？
等等，那瓶香水——似乎是玻璃的。
在《永昼之城》的设定里，玻璃这种早就被改良替换过的材料一般只有一些有钱人和收藏家会选择使用，营造“仿古”的情调。
只是一瓶香水而已，为什么要选择玻璃这种易碎材质？
如果香水有疑点，它的用途能是什么？央黎记起她曾经看过的在高铁厕所使用喷雾触发烟雾报警器的新闻。
试试，能出去赚，出不去拉倒。
央黎一不做二不休，拿起香水重重摔在材质坚硬未知的床头柜上，一瞬间，血红色的水雾弥漫呛人。
床帷里保持安静的少年不知为何发出惨叫，但央黎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因为床头柜旁边的落地画突然降下，一扇隐藏在画后的门显露，央黎马上推开门——门后是拍卖行库房前的走廊。
都用这通道了还惦记这你那库房宝贝呢——没的说了。
央黎把门关上，门前也是一副落地画。 然后该从哪里走？
打开芯片看看导航吧。
“央黎小姐！”
与通话中别无二致的青年男声响起。
“央黎小姐，您怎么在这？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您…您先去更衣室换身衣服，最近外面是有些乱。”
央黎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裙子。
鲜红的血迹在浅色的裙子上异常明显，应该是当时跪滑的时候沾上的，再加上刚才冲鼻的血腥味香水，央黎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怪吓人的。
但在鱼龙混杂的地下拍卖行，这些都是小事。
“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一些小意外，没关系，我先去换衣服。”
央黎装作镇定自若地回答，内心怪没底的。
“好！请您尽快！在中央拍卖场。”
无论青年是不想招惹麻烦还是没有察觉不对劲或者是已经习以为常，他还是专业地履行了职责。
“好…等等！”央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来拍卖的，“把拍品资料发给我，另外再将一份复制到拍卖台台面的小光屏里。”
“好的，收到，我已经把资料发给您了，您的另一个要求我会迅速安排。”
更衣室在拍卖场的后台，央黎越靠近拍卖场人越多，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太诧异，熟视无睹地任由浑身血味的央黎过去，甚至有人还会礼貌地向她问好，只有少部分人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们关注的重点是，“最近真不太平，连央黎都被波及到了。”
央黎尽可能地还原游戏里的设定，一路绷到更衣室才松了口气，里面人性化地配备了洗浴设施，央黎可能这辈子洗澡速度都没这么快过，边洗边看拍卖资料，所幸这次的拍卖即使邀请的全是上流人士，但确实是有些仓促，并没有太多拍品，大头都在压轴的拍品——那个拍品是尼豁亲自上台拍卖。
央黎迅速地整理完，刚出更衣室门就被早就蹲守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催着上台。
再把拍品大致浏览一遍，央黎深吸一口气，从后台与拍卖会场的模拟光屏穿过的一瞬间，被扑面而来的热烈席卷，恍若白昼的会场层层叠叠站满了光鲜亮丽的客人，通往“大人物”们的上层包间的“仿古风”大型楼梯充作装饰物被一层层被专门设计出的红玫瑰簇拥覆盖。
会场的灯骤然熄灭，引起一阵轻微呼声，下一秒光束从天而降照射在央黎身上。
“小姐先生们，欢迎各位来到斯达拍卖行，我是今天的拍卖师——央黎，夜幕如期而至，本次拍卖马上开始！”
“本次拍卖所得将大部分捐给下区人民。”
才怪，尼豁可不会让自己手里的钱白白流出去，顶多给那群上层拿来装模作样的幌子。
“第一件拍品——存有少量血液的异能者心脏，据科迈研究所于本月3号发布的研究报告，生食异能者心脏后有概率激发异能，由匿名卖主提供，起拍价3亿联邦币。”
……
央黎的拍卖逐渐熟练，再加上有自定义“王牌拍卖师”的引诱buff加成，模仿游戏里的台词引导这些人模狗样的上流阶层豪掷千金。
“下一件拍品是由斯达拍卖行的最高人物负责，有请尼豁大人。”央黎麻利地鞠躬告别打算下班。
不知是谁带头，人群为了迎接讨好尼豁涌起震耳的欢呼，尼豁不知何时已经从上层包间里出来，一边爽朗笑着一边上台，浓厚的血腥味随之而来，原本打在央黎身上的光束瞬间被分走。
正合她意。
央黎自觉躲到模拟光屏后面，台前的人看不见她，但她看拍卖场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呵，”尼豁看起来心情真的很愉悦，不仅哼起歌，还自顾自的跳了几步舞，台下的不少人极有眼力见的鼓起了掌，“你…对，就是你，你是第一个鼓掌的，奖励你——近——距离看我的小宝贝。”
被点到的人一脸惊喜地在各类羡慕嫉妒的眼神里上台，深弯腰，谄媚地吻了吻尼豁的手，“大人，您的气味令人着迷。”
我靠，来真的啊。
央黎敬佩地看着那个认真夸尼豁好闻的人。
尼豁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顶，“懂事，跪在这里，等着我的小宝贝。”
“我的荣幸。”
“嘘——安静点，我的小宝贝该登场了。”尼豁一惊一乍地放低了音量，拍卖场也随之安静。
两个工作人员抬着一张椅子从被玫瑰堆满地楼梯上小心翼翼地下来，椅子上被白布蒙出一个人型形状。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本来打算溜走的央黎也好奇上面到底是什么。
椅子被安稳放在了拍卖台中央，两个工作人员松了口气似的下台。
尼豁走近，陶醉地嗅了嗅，发出难以抑制地笑声，随后难以等待似的立刻掀起白布。
难以言表的视觉冲击力。
面容姣好的“少女”几乎赤身□□被捆绑在椅子上，露出伤痕累累的苍白躯体，只有腰部松松裹着一块拖地长布遮盖□□，金黄长发胡乱披散，口中被人插入一束鲜艳玫瑰，与留有泪痕的猩红眼睛在灯光下交相辉映，“少女”被刺眼的灯光刺刺激不自觉淌下泪水。
只有男性特征的胸部能证明“她”是“他”。
央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她很明显的听到周围人的吸气声。
全场寂静过后发出冲天的欢呼声。
“没错、没错，”尼豁陶醉地凝视着他，忍不出伸手去爱抚他的上体，“叶卡，我的好宝贝。”
“哦哦哦，差点忘记了正事，”尼豁被工作人员提醒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移开视线，“这次要拍卖的，是我的宝贝——叶卡的一瓶血液。”
“呵呵，可不要小看。”尼豁笑着拿起侍者递来的鞭子，发狠似的抽在叶卡胸口，瞬间皮开肉绽，叶卡闷哼一声，又是一串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发出短暂的低低呜咽声。
尼豁恶心地把舌头伸出又极其艰难的控制住将它收回，喉结来回滚动吞咽，小心翼翼地用玻璃瓶接住叶卡流出的血，随后举起玻璃瓶。
“叶卡，异能者，”尼豁将玻璃瓶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下，发出陶醉地声音，“他的血根据流出时的不同有不同效果。”
“愤怒、悲伤、屈辱，”尼豁低低笑起来，“很棒的毒药。”
尼豁拍了拍手，很快有男人被押上来，尼豁用力掰开男人的下巴，把血灌了进去，几乎下肚的一瞬间，男人浑身充血泛红，炸体身亡，拍卖场里充斥着更浓厚的血腥味。
但这时已经没有人会去抱怨了，他们翘首以盼地充满渴望地看向台上。
罕见的异能者，用处广泛的异能。
“那么…”尼豁沐浴在血里，感受着腥味，俏皮地伸出舌头，“想不想看看其他效果？”
侍者闻声又递过电击器，尼豁满意地接住，在叶卡面前蹲下，将电击器缓缓伸入拖地的长布中。
突然，拍卖场的被刺耳的警报声唤醒。
与此同时，央黎的联络芯片上也收到陌生信息——“好戏开场。”
啊啊啊啊啊最近学校事情比较忙，什么大学牲啊(后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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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戏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