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的距离太近，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眉毛的走向，近到他可以听到她因为笑声而显得不稳的呼吸，近到祝英台心跳漏了一拍，近到马文才眼神开始有了难以名状的变化。

她与他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正在慢慢滑入另外一种走向，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的紧张，但似乎也有种一触即发的触声，像是开战前的炮声隆隆。

马文才情窍初开，在还未完全明白那种情感是何物时就已经有了抢夺之心，但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当那个唯一的赢家。

所以在祝英台下意识推开他时，他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是拒绝这种回避，是他的反击。

马文才握住祝英台的那只手反倒更紧，比起力道显得更为逼迫的还有他黑得不见底的的眼睛，像是不可测的**之井。

祝英台也不是顺来逆来的性格，她收回笑意，对上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只说了两个字：

“放手。”

等到多年以后，两人回忆起这一幕时，都已觉得彼此的宿命在这次雏形已显。

在两个人甚至都不理解这种情感为何物时，他首先选择进攻，而她选择拒绝，而后是两个人之间不肯罢休的争夺。

他抓得更紧，她便一口气也不让，直接收回所有的善意。

因为两个人的本能里，是对彼此境地的争夺。

他要她，要她的自由。

她选择反抗，因为她就是自由本身。

马文才松了手，眼睛却盯着她不放，像是盯着猎物的一条野狗。

祝英台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但也明白了，这，就是马文才。

那个当着所有人面前射出那凌天一箭的马文才。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而是天生的掠夺者。

他的性格或许会为她退步，就像是松开这次的手，但他绝不会收回他的视线。

因为抢夺跟进攻才是他的本性。

因为，她已经成了他的猎物。

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马文才，我是祝英台。”祝英台拧紧了眉，“我不是王蓝田，我也不是你的书童，你马家的奴才。我不喜欢你步步紧逼地接近我。‘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才是我祝英台交朋友的准则。如果你要是再这么没有边界感，那我收回做朋友的这句话。”

祝英台对于儿女情事也不甚了解，她只是以为马文才要的是她的友谊。

虽说没有完全看清，但几番相处，祝英台便能稍稍窥见了马文才最根本的性格本色，可是另外一边。马文才却不理解，不明白，说这些话的，这就是祝英台最真实的模样。

哪怕对所有人都很热心温和，但只要越过她心里那一条防线，那她释放出来的所有一切都会收回，最后留下的，就只是一堵冷冰冰的现实。

他只是心里觉得刺痛，笨拙地从字面去拆解她的不喜“我没有把你当下人…… ”

为什么他的靠近，对她来说，居然会这么不喜欢。

如果是梁山伯呢？

他很想问这句话，但又硬生生被他咽下。

他居然不敢问。

所以说两个人不合适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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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