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震震,学员分为两军对垒,皆骑马持器对峙。
鼓声一落,谢道韫便宣读比武规则“两军听令,木刀木枪上场,行兵演武,点到为止。”
夫子见众人蠢蠢欲动,也举剑高喊“众军听令,比武开始!”
马蹄相踏,尘土飞扬,兵剑交缠,嘶吼相打,一片混乱。秦京生谨记马文才的吩咐,看准缝隙便缠住祝英台。几回下来,祝英台虽说力道不足,但她招数精准,下手迅疾,秦京生也没什么把握能把她引到别处。
他临了灵机一动,冷笑道“祝英台!你可真是愚笨!”
“你说什么?”
“你真的以为你跟梁山伯之所以被人针对是因为马文才吗?”
这话说得祝英台更是心生糊涂“难道不是他?!”
“所以说你愚蠢!”秦京生一剑压倒她,提绳驾马远走,祝英台没察觉出异端,也策马扬鞭紧跟过去。
梁山伯跟祝英台相距不远,一个转眼发觉祝英台已经不在。暗呼不好,想鞭马离开,这一举动落入马文才眼里,他冷笑一声,朝旁边几个人使眼色,几人立马策马缠住梁山伯,马文才见梁山伯一时解脱不了便往森林方向驾去。
这头,祝英台虽说跟秦京生一前一后进了森林,但秦京生明显熟悉此地形,没一会就把祝英台甩开了,她久寻未见其人,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秦京生!你是个男人就给我出来!”
结果,马儿突然扬蹄长啼,把祝英台从背上摔了下来,她眼睁睁看着马儿因为受了惊吓而奔跑远去,摸起地上的麻绳咬牙“又是圈套!”
把她引来此处要说没诈谁信!
此地不宜久留,她想原路返回,但来时根本就没做下记号,没一会就走岔了路,最后竟被困在一堆跟她齐高又密麻无比的草丛里。
祝英台心跳加快,因为她突然发现她走到的这个地方,真算是方圆十里内被人暗算的最佳地点。
刚刚想到这里,一支利箭刺破草丛直冲而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身影便挡在她面前,替她打掉这支箭。
“是你!”
“不然你还以为是你的梁山伯吗?”讥讽。
他这话带刺,祝英台咬牙“我用不着你向我卖好。”
“我偏要你欠我人情。”
跟祝英台回怼过程中,马文才仍警惕地环顾四周,他只叫秦京生把祝英台引到此处而已,并没有让他多加伤人,这说明还有人想趁机加害祝英台,而那个人说不定还藏在这里。
而躲在暗处的王蓝田看此更是气愤“马文才,又是你坏我好事!”
他仍记恨上次在球场上的遭遇,移到另外一处,准备射出另外一箭,带了狠劲“只要杀了你,尼山书院就没人敢动得了我!”
“昨晚还拒人千里呢,今天就要我欠你人情……”祝英台嘀咕。
马文才回头低睨“你说什么呢?”
王蓝田看准时机,狠狠射出一箭来,这一箭不同于上一箭,充满杀气,祝英台急急推开马文才。
两人同时倒地,而紧接着射出的另外两箭虽说迅疾,但马文才已有准备,也都一一挡回去了。
这接连三箭让王蓝田彻底暴露了目标,他见马文才往他这个方向过来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本来祝英台还想着这是不是马文才设下的圈套,但刚刚那接二连三要夺人性命的厉箭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马文才左右寻不到人,回到祝英台身边,蹲下身来“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祝英台语气严肃起来“那人要杀的,不是我,是你。”
从小到大想要他命的人太多,马文才并未当回事。
而且这事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是谁,他一手扶起祝英台,温声道“你注意伤口,回去切莫再跟别人切磋了。”
祝英台觉得他态度温和许多,语气也软和起来“你自己也记得小心点,我觉得应该是书院里的人。”迟疑一会,又道“那个……昨晚的事我会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的。”
马文才勾唇“没事,你看到也无妨。”
“什么?”
马文才把地上掉落的木剑捡起,拿出丝帛来擦拭上面的脏物“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只觉得糊里糊涂。
“意思就是说——”马文才把剑塞回她手里,四目相视“我马文才看上你了,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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