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分甜

和陆时屿分手, 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

阮梨删掉他所有联系方式,甚至眼不见为净,干脆关机了几天。

她把他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放到了两人住过的那个小屋, 像是告别。

之后, 她便和老许老阮搬到了京郊的小别墅住。

再开机后,所有人都在问她发生了什么。

孟小玉告诉阮梨,她失踪以后陆时屿问遍了所有人,都没能联系上她, 他就像疯了一样在找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阮梨想象不出来陆时屿崩溃是什么样。

更不敢想。

她知道陆时屿找过自己, 甚至为了见她, 愿意低头让月蓉帮忙。

阮玉玲和她说的时候,阮梨只说自己不想见。

她知道阮玉玲向着她, 不会让他来见自己。

当时阮玉玲问阮梨, 为什么会分手。

阮梨只告诉她, 不喜欢就分了。

阮玉玲又问,那退婚吗?

阮梨知道, 只要自己说退, 阮玉玲和老许一定由着她的性子。

可阮梨犹豫了。她跟阮玉玲说,过段时间再说吧。

阮玉玲叹了口气。

她没再多说什么, 任由阮梨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这段时间,阮梨最爱干的事就是对着别墅后面那片小庭院发呆。

有只小野猫总喜欢跑到里面玩,中华田园猫,小脸瘦削但毛发色泽柔顺。

不像是野猫, 像是从谁家跑出来贪玩的小猫。

阮梨特意留了猫罐头和毛球在庭院里给它玩。

小猫不靠近她,她也不去招惹,就躲在玻璃门里面, 看着它玩。

之前她撺掇过陆时屿养猫,也是只中华田园,只不过比这只个头小一点。

那只猫总是出现在他们家楼下的草丛里,阮梨看它可怜,就想着收养。

陆时屿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终是拗不过她,便无奈同意。

阮梨是个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再加上只喜欢玩,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照顾,陆时屿在家的时候那只猫都是他在照顾。

后来陆时屿加班忙,阮梨一个人在家手忙脚乱地照顾它,没过几天,就因为照顾得不好,小猫又在床上尿尿,大哭了一场。

那个时候,她沮丧地发现,如果不是陆时屿在,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让小猫陪她受罪了。

后来两人把猫送给了关系很好,养过猫的朋友,事情才告一段落。

阮梨发呆的时候总会想起两人在一起前后的琐事。

有难过的,有生气的,但更多都是令人开心的事。

每当想起那些开心的事,她反而觉得心里像是针扎一般,更加难过了。

她混混沌沌地辨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的隐瞒而难过,还是和他分手难过。

她只清楚,自己心里那个结没有解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开。

-

转眼到了过年。

今年她和老许老阮在帝都过年,许千树和沈挽回了沈家,留在江城过年。

阮梨没什么过年的兴致,加上家里人数变少,觉得整个春节都变得冷清了些。

想想去年,她还偷偷跑来帝都陪陆时屿过年,想看帝江的烟花;前段时间,她还在想怎么偷偷从家里溜出去和陆时屿一起守岁。

一晃就到了新的一年,竟然什么都变了。

阮梨叹了口气,被阮玉玲逮到:“大过年的,叹什么气。”

阮梨嘻嘻一笑,朝阮玉玲吐吐舌头。

阮玉玲伸手捏捏阮梨的脸:“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阮阮变成大人咯。”

“才没有,我还是小孩子。”阮梨帮阮玉玲摆好碗筷,撒娇地蹭了蹭她。

“哪还是个小孩子,现在都成熟地像个大人了。”阮玉玲娇嗔,“以前就知道傻开心,现在也有自己的烦恼了。”

“你们大人果然麻烦。”

“变成大人是件好事。”阮玉玲笑着揉她的脑袋,“爸爸妈妈就盼着你快快长大,学会照顾自己。不然等爸爸妈妈不在了,留我们阮阮一个人怎么办?”

“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些。”

阮玉玲抿唇轻笑:“明天你爸爸要在家里宴请帝都的朋友,你要在家呆着吗?”

“不在家,还能去哪里呀。”阮梨气鼓鼓地瞪她一眼。

“和你朋友出去玩玩?都是些没意思的社交。”阮玉玲犹豫了下,“明天……你月阿姨也会过来。”

阮梨手上动作一顿,大抵明白了阮玉玲的意思。

“我朋友都在自己家过年呢,我能找谁去呀。”阮梨敛了敛眸。

阮玉玲望了望她,轻声道:“阮阮,联姻能遇到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

阮梨装作没听清,疑惑地“嗯”了一声。

阮玉玲轻笑着摇摇头。她知道阮梨听得明白。

锅里热水正好开了,阮玉玲去厨房下饺子,阮梨也跟了过去。

见她跟过来,阮玉玲心下了然。她知道阮梨不好意思开口,一边忙着手头的事,一边问:“是因为原则问题?”

“……我不知道。”阮梨低下头,“他一直隐瞒着家里的事,没和我说过。我觉得他不够信任我才会这样。我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最开始我们的感情就不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上,我害怕……”

阮梨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扑簌而下:“我害怕有一天他会像这样欺骗我,离开我……”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隐瞒吗?”

阮梨垂眸,摇了摇头。

“阮阮,信任是需要靠双方共同建立的。”

“可是,我一直无条件信任他啊。”

“信任是件好事,但凡事都要建立在沟通的前提下。没有沟通,你信任的也只是你以为的事情,如果发现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会对信任造成很严重的伤害。”阮玉玲蹭掉手上的饺子粉,目光柔和地望向阮梨,“阮阮,首先你们要学会的是沟通,如果都自以为是,会把误会越变越大。”

“逃避是没法解决问题的。当然,如果他是有意隐瞒,拿你寻开心,那是他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阮梨半懵半懂地点点头。

正好饺子熟了,阮玉玲拍拍她:“好了,叫你爸吃饭吧。”

阮梨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跑上楼去书房叫老许。

吃完饭,阮梨帮阮玉玲洗完碗筷,便窝在沙发上等着看春晚。

电视里的人吵吵闹闹,外面还能偶尔听到放鞭炮的声音。

阮梨刷着手机回复拜年短信,给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发了红包。

正说着吉祥话,一个微信语音打了过来。

阮梨恍然,还以为是陆时屿的电话。

转念一想,自己连他的微信都删了,哪里来的微信语音。

真是的。

明明自己才是提分手的那个。

怎么搞的像是被分手了一样。

阮梨接起语音,笑眯眯道:“朱队,除夕快乐呀。”

“咳咳,快乐快乐。”朱浩楠没想到阮梨真的会接语音,有点措手不及,“阮妹子最近过得好嘛?”

阮梨讪讪:“你这问题问得好奇怪。”

朱浩楠干笑两声:“嗐,好久没看见你了,随便聊聊。”

阮梨笑了下:“我挺好的啊。”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嗐……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朱浩楠装不下去了,干脆坦白,“我就是帮老陆问问。他一直联系不上你,挺担心的。”

阮梨猜了大概,没有显得十分惊讶。

她不自觉地蜷成一团,捏了捏手机:“这样。”

朱浩楠叹了口气:“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老陆也不愿意说……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他那人情商低,说话就是让姑娘讨厌。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你别往心里去啊。”

阮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回答朱浩楠的问题。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学长他还好吗?”

一提到陆时屿,朱浩楠幽幽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生了病,回家养好了就没再出门了。我不是最近创业呢么,他在帮我写代码,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敲代码也不出门。”

阮梨微怔:“他生病了?”

朱浩楠怕她担心,连忙安慰:“放心放心,已经好了。”

顿了顿,朱浩楠道:“不过这心病啊,难治。”

阮梨默了默,没多说什么:“朱队,麻烦帮我和学长说句新年快乐吧。”

“这话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就不带到了。”朱浩楠笑了笑,“我家里要吃饭了,先挂了啊。”

“好,新年快乐啊。”

挂了电话,阮梨长长地叹了口气。

-

第二天,许烨辉在家中宴请帝都的朋友。

他有意向帝都拓展业务,刚到这边不久,根基不稳,说是宴请朋友,也是为了拓展自己在帝都的人脉。

阮梨在屋里换好衣服,迟迟没有下楼。

阮玉玲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便也没催她。

酒会已经开始了一阵子。楼下已经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

阮梨望了望窗外灯火,影影绰绰间能看到还有车停在自家门外,几个中年人从车上下来,往院子里走。

她叹了口气,起身出门,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廊边望了望楼下的光景。

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她撑在二楼的扶手上看着那些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仿佛期盼着有一个人回过头来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又害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呆了不知多久,也没看到记忆中那个人。

一男一女顺着台阶走了上来,阮梨听到那个男生和前面的女生道:“也没看到那位许家千金啊?也不知道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女生嗔怪:“你管人家姑娘长什么样呢?人家可和陆家联姻了,长再好看和你有关系吗?”

“宝贝别生气嘛,我就是好奇而已。”

“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两人打情骂俏上了楼,到了二楼才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倚着扶手发呆的阮梨。

站在前面的女孩儿微一怔愣,讪笑问阮梨:“楼下的卫生间满了,楼上有卫生间吗?”

阮梨顺手指了指走廊尽头:“最里面。”

女孩儿道谢,拉着小男朋友的手往里跑。

阮梨斜睨两人一眼。

又不是好姐妹,怎么还手拉手上洗手间了?

眼看两人就要进洗手间了,阮梨气呼呼地朝他们喊了一句:“不要在里面做奇怪的事!”

女生一顿,红着脸解释:“我就补个口红。”

解释完,她转念一想,跟这个陌生人解释个什么劲儿?

见两人进了洗手间,阮梨害怕听到奇怪的声响,干脆提着裙摆下了楼。

楼下灯火通明,都是些西装革履的人凑在一起侃侃而谈,气氛一派祥和美好。

阮梨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许烨辉和阮玉玲的身影,也没看到那个害怕见到的人。

似乎是怕错过,阮梨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旁。

都没有看到那个人。

“阮小姐?”

一道清丽的声音唤回阮梨的思绪,阮梨回过神,发现差点撞在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

阮梨定在原地,不好意思地扬起笑:“抱歉……”

抬起头,她才看清周昕妍的脸。

周昕妍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番,笑道:“放心,陆哥没来。”

得知陆时屿并没有过来,阮梨莫名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哦。”

周昕妍将阮梨的失落尽收眼底,鄙夷地扬起笑:“我说,你也差不多得了吧?”

“啊?”阮梨没太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用眼神示意阮梨身上的穿着:“哪里租来的杂牌啊?”

阮梨低头看了看身上那身香槟色的小礼裙,是法国独立设计师私定,沈挽送她的生日礼物。

有什么不妥嘛?她觉得挺好看也挺应景的啊。

“追陆哥追到这来了?这种场合很不适应吧?”

阮梨听明白了,周昕妍是来找茬的。

她没心思和周昕妍废话,想离开,却被周昕妍捉住胳膊:“我说你也挺搞笑的。陆哥都跟你分了,结果你追人追到人家未婚妻的家里。人家未婚妻是许家正儿八经的千金,你算个什么啊?你说你这不是打自己脸呢吗?”

“搞笑的人是你吧?”阮梨无语地嗤了一声,甩开周昕妍的胳膊,“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他未婚妻是你呢,你在这嘚瑟什么劲儿啊?”

周昕妍被她一噎,大有一种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的破罐破摔气势。

“不是我又怎么了,反正也不是你。”

阮梨甩了甩被她捏疼的手腕,无语地摇摇头:“拜托了,周小姐。打别人脸前能不能做做功课啊?”

“……你什么意思?”周昕妍一愣。

“你知道这是许家,那你知不知道,许家老总疼媳妇,当初小女儿出生以后女儿没随父姓,随了母亲姓阮啊?”

“阮?”周昕妍反应半晌,恍然意识到什么,惊诧地看向阮梨。

阮梨笑意绵绵:“所以说,是我甩的陆时屿,不是他甩的我。”

正巧看到不远处的许烨辉和阮玉玲,阮梨朝两人招了招手:“爸,妈。”

许烨辉揽着妻子走过来,看到阮梨对面怔愣的周昕妍:“阮阮,这位是……?”

阮梨笑了笑,笑眯眯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周家千金,周昕妍。”

她故意咬重“朋友”二字,说给周昕妍听的。

“这样啊。”许烨辉点头像周昕妍示意,“阮阮在这边多亏了你们照顾,小周小姐常来家里玩啊。”

周昕妍一阵恍惚,差点忘了礼节,尴尬地和许烨辉和阮玉玲问好,应了许烨辉的寒暄。

许烨辉笑眯眯道:“我带阮阮去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小周小姐先自己随便逛逛?”

周昕妍僵硬地点点头,让许烨辉把阮梨带走了。

许烨辉带着阮梨见了圈生意伙伴,都见差不多了,阮梨才逃脱出来,找到个角落松了口气。

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趁着没人注意,阮梨也不注意礼节了,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蛋糕,一口塞进嘴里。

身边传来“噗嗤”一声。

阮梨身子一僵,嘴角还挂着奶油。

江钒递了张纸巾给她。

“你可太可爱了。怪不得陆时屿那家伙喜欢你。要不是有他在,我都想追你了。”

阮梨囫囵地将蛋糕吞下肚,擦掉嘴上的奶油:“别开这种玩笑……”

江钒朝她比了个手势。

“开玩笑的,我江钒,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记得的。”阮梨接过他递来的香槟,一口灌了下去,“陆时屿让你来的?”

江钒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哪儿啊。本少爷像是会给他跑腿的人吗?”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虽然他这么说,但阮梨也猜了个大概他要和自己聊什么。两人根本不熟,他还能跟自己说什么啊。

阮梨歪头想了想,犹疑地点点头。

只当是好奇心驱使了。

阮梨安慰自己。

“陪我出去抽根烟?”

阮梨点头,在玄关捡了条外套,带着江钒穿过人群,从客厅的玻璃门出去,走到屋外的小花园。

屋外气温低,没有人在外面呆着。

一层薄薄的玻璃门像是将他们与屋内吵闹的光景隔离开来,那些人就像在演着滑稽的默片,举止投足都显得有几分搞笑。

江钒点了根烟,蹲在一旁:“你家养猫了?”

他拿起脚边的毛球朝不远处的小猫示意两下,小猫没搭理他。

“不是,不知道谁家的。”

大概是好奇这边的景象跑过来的。

阮梨看到自己放罐头的地方又多了些宴会上准备的食物,估计是谁觉得可爱,投喂了吃的。

江钒笑了下,把毛球扔到一边。

他狠狠地吸了口烟:“老陆最烦这些。他那人没耐心,懒得打理。”

阮梨微一怔愣。她敛了敛眸:“是么。”

看到毛球旁边无人,小猫跑了过来,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阮梨抱着膝盖蹲下,朝它伸了伸手。

小猫跑过来,嗅嗅她的手指,蹭了蹭。

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它。

“你们很熟吧?”阮梨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江钒聊着天。

“熟啊,打小就一块玩。”

江钒指尖捻着的烟只剩下一半,他把烟蒂撵在带出来的烟灰缸里,懒洋洋地望着冷清的星空。

“他那人,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都在乎着呢。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他怕伤害别人,干脆就离谁都远远的。”江钒笑了一下,恍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傻笑什么呢,敛了表情,看向阮梨。

“我可不是帮他讲话啊,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要不要原谅他你自己看着办。”

阮梨歪着头,轻轻点了下。

“说实话,我俩认识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也就你能让他开心了。”江钒又点了根烟,“所以我才想着跟你说的。”

“他和月姨关系不好,你知道吧?”

阮梨点点头。

“那老陆对芒果过敏这事你知道么?”

阮梨又点了点头。

江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敢信么,他妈妈在他15岁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阮梨有些疑惑地看向江钒。

江钒颇为调侃地笑了起来,可阮梨觉得他并没有在笑。

“月姨虽然重视培养,但从来没有真正地管过他,基本都在管公司。他15岁生日那年,有个月姨的重要客户知道陆时屿过生日,特意送了个蛋糕,芒果的。他不愿意吃,月姨就跟他急了,说他没礼貌。后来他听话吃了,差点因为过敏引起窒息,还好抢救及时,不然人就没了。”

“月姨那会儿才知道自己儿子对芒果过敏。她当时内疚了很久,天天围着他转,可没过俩月该怎样还是怎样,一点没变。可能从那时起,他就对他妈绝望了吧。”

“……所以他也不喜欢过生日?”

“算是吧……可能也不算不喜欢。家里没人在意,他也就不在意了。”

“哎,你别打岔。”江钒朝阮梨打了个手势,“我脑子不行,记不住自己想说什么。”

阮梨无语地撇撇嘴,示意他继续。

小猫被她呼噜地很舒服,在阮梨怀里伸了个懒腰。

“所以我觉得,他也不能算瞒着你。”

“他高中毕业以后就彻底离开陆家了。月姨想让他出国他没去,自己去了帝大。当时月姨把他的卡全停了,他身无分文,又是假期,只能一边打工一边找我们哥几个借宿苟活着,特别惨。”

想到那会儿,江钒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不过我觉得他那时候挺酷的,扪心自问,我可做不到不管家里要一分钱。”

“他大学以后基本就没回过家了。他没有告诉你,可能是因为他之后根本不打算和陆家有任何联系,想靠自己闯出条路来。这么算来,他确实是个一无所有的穷鬼。他不是拒绝过你一回么?”

阮梨默了默,没说话。

他可不止拒绝过她一回。

“他那会儿不是不喜欢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又怕月姨欺负你,才拒绝的。他后来答应月姨回集团工作,也是想保护你。我估计他知道你就是联姻对象后,得高兴得半死。”

江钒把剩下那半截烟蒂扔进烟灰缸里,拍拍屁股站起身。

“行了,我也就这么多要说的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

江钒打开玻璃门,一股暖意袭来,衬得屋外格外得冷。

阮梨裹了裹外套,把猫往怀里带了带,取暖。

“妹子,我可真不是帮他说话啊。原不原谅他都无所谓,不原谅也是他活该。”江钒把门口让给阮梨,“进去吧?”

阮梨蜷了蜷身子:“我再一个人待会儿,你先进去吧。”

江钒没再坚持,跨进屋内:“行吧,你一人待会儿。外面好他妈冷,你可别呆太久。”

阮梨点点头。

关门前一刻,江钒嬉皮笑脸地笑了笑,补充一句:“妹子,说实话,咱们这些人你清楚,玩的时候随便玩,可年纪到了,结婚就是以家族利益为重。不和他结婚,你还是要和别人结婚的。我们这圈人里也就他最靠谱了,到时你想再遇到个真心喜欢的,可就难咯。”

说完,他关上门,笑眯眯地转身离开。

阮梨无语地乜他一眼。

还说不是在帮陆时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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