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⑦

江湖人出行,一般都很简单,跟渔家买一艘小船就行,在江流上随波逐流,如果翻船了···那就表示,是有点倒霉到的。

而现在有着阿九姑娘同行,船只挺大的,且布置华丽,像是画舫一样,挺招人眼,不过路途也是真舒服。

他们出了流江城地界,开始往青山郡而去的时候,高山渐渐变多了起来,船只飘在中间显得很渺小,而且地势问题,江面有水雾。

两岸青山不见边,落霞孤鹜风在笑。

流过山峰之间的风啸声呜呜响,好似猿声啼不住,船只越是往下面飘,江水的颜色不再清澈,而是黝黑,添了几分空旷无边的阴森。

“这里的景色也是一绝,若无需赶路,可在这里停留数日赏景开阔心境。”唐楚站在船头,双手负在身后,眺望远处景色。

和唐门相比也是毫不逊色。说起来,他下山也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了,期间也没有回去看过爷爷,这脾气大的小老头肯定气得跳脚。

辛樾搬了一个贵妃椅上船,懒洋洋躺着,偶尔再品一杯酒,吃几颗花生米搭配,手里握着鱼竿垂钓,怎么舒服怎么来,爽。

啪嗒!水面滚动,波浪荡开。

辛樾的鱼竿动了,她蓄力一甩,一条打开三斤重的鱼落在甲板上在打挺。

“今晚吃鱼肉。”他们这一路下来最不缺鱼肉吃了,都是辛樾钓上来的,其他人也钓,不过没有这天赋,钓上来的就是几只小虾米。

“辛姑娘好身手。”裘德仁换了粗布衣,他上来解开钩子就提着鱼下去了。

裘德仁是全能的,有一手好厨艺,就算是天天吃鱼肉也有不同的做法。

“阿九,危险,快下来吧。”刑刃就是跟在阿九身边。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就怕走在船边缘的阿九翻进了这黝黑的江水里。

“没事,我自小就会舀水,刑大哥不用担心的。”阿九展开手保持平衡,一步步的走着,她喜欢这个感觉,风吹来的时候好似她也要起飞了。

刑刃无法,他永远都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只能紧跟着,只要有情况就立马拉回来。

两人欢声笑语的,这甜蜜的氛围,旁人都插不进去。

唐楚斜睨了一眼,一屁股坐在辛樾旁边,酸溜溜的说,“你看看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收敛。还有刑刃,阿九就是个小姑娘不知道,他一个老男人还不懂吗,我看就是不要脸皮。”

听听,恨不得将刑刃贬低在泥土里再踩上几脚埋严实了。

“人家齐王都认可这个女婿了,你一个还没有相认的表哥急什么。”

辛樾斜睨了他一眼,对唐楚这几天老是针对刑刃感到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争风吃醋呢,没见刑刃对他很防备嘛。

“齐王那是有阿九在中间打润滑,根本没冷静思考,我就不一样了,可以很好的考察。”唐楚很自信的说。

“考察之前,你可以先和刑刃打一架。”辛樾一阵见血的戳他的短。

唐楚沉默了,眉头直跳,他要是打得过,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啊!

吵吵闹闹吃过晚饭,他们都坐在船头,欣赏月光下的江上美景。

“那边有灯火,是不是要到青山郡了。”阿九依偎在刑刃身边,她抬手一指,有些兴奋的说。

在江上漂泊了好几天,她已经玩腻了,现在就很想快点到青山郡。

“应该是,不过需要小心些。”唐楚拧着眉头,“青山郡多为苗疆人出没,还是身居野林,和毒虫为伍,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郡主安心,奴婢带了不少解药。”裘德仁立马就说。

“裘公公够细心!”阿九给了他一个大拇指赞赏。

裘德仁一笑,面如粉扑的脸笑出褶子。

“这是奴婢该做的。”

刑刃驶着船渐渐往岸边靠去,灯火也在眼前看得很清晰,并非是什么人家,而是拿着火把的寨民,他们一靠岸,就举箭射来。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唐楚想耍嘴皮子也没用。

见着射来的密密麻麻箭,他只好也拔刀相向。

“阿九,小心,站在我身后。”刑刃将阿九护得很好,而背后还有裘德仁,能将人保护得密不透风。

阿九却不害怕,她手里有剑,能护着自己。

“这一来就送了这么一个大礼,真是费心了。”辛樾伸了个懒腰。

青莲剑一出,她躲过长箭,纵深越过挡在前面的寨民,来到后面领头出,长剑一横,剑气四散,那脖子上挂着骨头链,还留着小辫子的中年男人双手握着弯刀一挡,兵刃相交,擦出了火花。

两人分开,辛樾并未停留,挥剑的速度极其快,压着寨主在后退。

最后弯刀被勾走,她的长剑,横在了寨主的脖子上,“叫他们停下,否则,我拿了你的脑袋。”

“你!”寨主气极,可随着锋利的刀刃要划破皮肤,他还是喊了,“住手。这几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可无礼。”

“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他只是一个小寨的寨主,自然是怕死的。

“带我们回去。”

辛樾看得出来了,这货就是空有名头,手底下没几个人可用。

埋伏在这里就是为了打劫的,碰上稍微厉害点的就没辙。

“是,是是。”

再憋屈,他只能听话,谁不怕死啊。

他们一路跟着回去,寨子建立在很陡峭偏僻的半山腰,高脚木屋,这里的人配戴银饰,头上戴的头饰还有两个角,他们信奉水牛。

据巴图说,也就是刚才被擒下的寨主。

苗寨内部现在很乱,自从前任鼓藏人,也就是苗王死了之后苗寨就产生了很多分歧,互相打杀也有,导致意见不和的人都散开了。

各自建立新寨子生活,像他们这种小寨子,都是互不干扰,怕被吞并。

所以打劫路过的船只,就成为了他们生活的来源之一。因为水雾很大,火把照亮的时候很像有人家,那些船上的人就会靠岸。

他们也不要性命,只要留下钱财就会放行。不过这个说法和今晚的行径相反。

“为何见到是我们来,二话不说就放箭,要置于死地。”唐楚揪着他的衣服问,“如实说来,要不然,看她,她杀人就喜欢一片片割肉,然后放在锅里水煮,在给你活着的时候,叫你吃下去。”

辛樾:···

出门在外,名声是别人给的。

巴图瞪大眼睛,瑟瑟发抖。

中原人居然如此凶残!

“是有人告诉我们,今夜会来一行人,若是看见了,就直接杀了,若是成了,就会让,让我们接触到战鼓。只要有战鼓,拥有守护神奇,我们的寨子就会变得很厉害。”

巴图吓得全部都抖出来了。

唐楚凶恶说,“是谁指使你的。”

巴图摇头,“我,我不知道啊,那人蒙着脸,声音不男不女,我哪里知道是谁。”

阿九抱着双手说,“不知道你还相信这个人的说辞,你在说谎。”

“冤枉,我真的不知道!”

巴图疯狂摇头,对上辛樾斜睨来的眼神,配上脸上狰狞的伤疤,他吓得缩瑟了一下,“这人除了答应给我战鼓之外,还给了我一箱金子。这···金闪闪的一箱金子,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在山里居住虽然不怎么需要钱财,可是,富贵生活谁不向往,他也想进入中原,建立起全新的苗寨,岂不是更加好。

留在这里,只要其他苗寨争斗,他这里肯定被波及,前段时间因为要重新举办时隔十三年的鼓臧节活动,全部寨主都被叫去商议。

几个大寨的寨主都吵起来了,谁都想成为主办寨,他这里虽然小可也是一个小势力,话里话外都被威胁拉拢,可不是起了要搬走的心。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没有一点隐瞒。”

巴图扫了一眼辛樾,豁出去的说,“你们割了我的肉也没用。”

唐楚这才将他松开。

“你们的战鼓,现在在哪里。”

巴图一听辛樾说的这话,就知道他们是打战鼓的注意,顿时激动起来,可是看见辛樾的眼神,他又安静了。

“我不知道。战鼓是在鼓藏节才会出现,每隔十三年就会举办一次。苗王死了之后,鼓藏节就没有再举办过了,传闻战鼓已经失踪不见,我更加不知道在哪里了。”

巴图要是知道,他也不会想得到了,拥有战鼓,就是成为苗王的实力之一,他当然想要。

“这我听说过,苗疆有面鼓,被成为战鼓,是苗疆人的守护神奇。只有在鼓藏节的时候才会看见真容,而鼓藏节十三年举办一次。”阿九点着下巴深思,“你们的苗王,是什么时候死的。”

巴图:“十五年前。”

所以苗王一死,战鼓不知所踪,前一届的鼓藏节没能举办。

今年却突然说要举办,他也是奇怪。

“鼓藏节是什么时候开始。”唐楚说,只要在这一天见到真面目就行了。

“两日之后。”

“行,我们就等待两日。”

辛樾问:“这几日,你们苗寨,可有进来了中原人。”

“有过一个中原人。”

“长什么样。”

“穿着一身白衣,拿着扇子,出现在苗寨的市集里,不少寨子的姑娘都说好看。”他女儿也被迷着了眼。

这个描述。

莫非就是段流,如此的话,兴许失踪已久的唐暮还真就在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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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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