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一行四人勉强算结伴一道去了河边。

但走到河边后,唐昭反而没急着先下水,她先在周遭找了些干柴要把火升了起来,等会儿上岸后浑身湿透了也好烘烤一下,免得冻了生病。

一旁的三女见状也忙帮忙,宴姮没做过这些粗话,便坐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火里扔柴。

须臾火升起来了,但需要有人守。

宴姮端坐在一旁没动,抬眼看向三人,脸上挂着客气得体的笑说道:“我先看着火,你们去吧。”

朝玲听她的话后,什么也没说扭头走到河边,开始脱下外衣,然后一跃跳进了河里。

唐昭衣服上都是血,索性全都没脱了,只把身上背的布包取下后,直接跳进河里了,等水先把多余的血渍灰土冲刷干净了再说。

青竹则不如二人洒脱,还有些拘谨。四下看了看,最后才抿紧唇脱了衣衫小心紧张地走进河里。

三人中,唐昭浑身上下是最脏的,猩红色的血黏上了灰土,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除此之外,头发上的狼血也早干巴了,一缕一缕地打了结,想理一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她一入水后,她周边的水面就变得浑浊,暗红的血色,飘散开来。

唐昭解开了头发,猛得扎进水里,在水里搓洗起了头发。

很快,连带着衣服上的脏污血渍被河水一冲刷就少了大半。过后,她在水里脱下衣服提在手里,只留了贴身衣物,从水里冒出头来。

落日余晖洒在河面上,泛着金灿灿的光,

波光粼粼美得令人心醉。

唐昭用手将垂在眼前的头发通通向后拨去,抹掉了脸上的水珠,看清了眼前的美景。

她脸上抑制不住地笑开了。

果然,大自然的美景总是有治愈人心的效果,唐昭每每进入丛林里,都能得到金钱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

所以她才会痴迷于此道。

不过可惜了,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通通都要便宜了那对渣爹妈了。

生而不养,还要得到她的遗产,真是日了狗了。

一想起这件事,唐昭脸上的笑顷刻间消散,眉眼间也添了几分阴霾。

如此想着,唐昭顿时觉得无趣,她从河中央往岸边游去,上了岸。

在岸边,她又把包里的竹筒拿出来灌满了水才回去。

“唐姑娘?”

宴姮看她模样,愣了一下,表情诧异。

唐昭挑眉,垂眼看了眼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目光一转又看向宴姮,面色如常道说:“宴姑娘去洗吧,这里我守着。”

宴姮的诧异只在一瞬,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笑了笑,她轻轻颔首:“那这里便交于唐姑娘了。”

说罢,她起身走向了河边。

唐昭把衣服的水拧干,找了三个木棍暂时撑起了一个衣架,把衣服晾在上面后,便盘腿坐下了。

河边的温度并不高,唐昭身上湿哒哒的,加上只穿了贴身的,风一吹更冷了。

她又往火边凑了凑,搓着手,带来了些暖意。

幸好这个时代的衣服层层叠叠的,她这身衣服除了外衣,都是薄。

不多时,里衣和裤子就烤干了,她连忙穿上。干净透着暖意的衣服一穿上,一下子驱走了寒意。

剩余的衣服则继续烤着。

这边整理干净了,她又开始清理起了布包里的东西。幸好当初做这个布包时她做了一个搭扣,所以即使一番折腾,里面的东西都没掉,就是都沾了血。

唐昭翻了翻,翻出了些伤药来。

拿着草药,唐昭把竹筒里的水倒在上面,洗干净后,揉碎了敷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伤都不是什么大伤,她并没有被狼咬,只是最先开始的逃跑和躲避时,剐蹭了些。

有的地方破了皮,还有几块淤青都不严重。

主要是之前身上太脏了,加上又去水里游了一圈,她担心会发生细菌感染,像那吴山一样。

毒蜈蚣咬了没死,死在了自己挤毒时划的伤口。

说起来,那羊头几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会不会步吴山的后尘。

唐昭想着,但转眼看着手里的草药,她又想叹气了。

曾经她进丛林之前,每次都会先花上半年的时间做准备工作。

备上的工具,都会是紧着当年最先进的来,连各种药类就要备上好几种,消炎抗毒,抗感染的更是必不可少。

如今通通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就地取材现做,再狼狈些,都要成原始人了。

还有身体体能方面的,杀一只狼都能让她脱力,太废了,她必须要抓紧了。

一算起这些,唐昭就头疼,她看了一旁,之前从岸边捡回来的快散架了的草鞋,更觉得心梗。

鞋子不行了,又要做鞋了。

葛根藤,不好找啊。

想起这个,唐昭忽然有些可惜,那两只狼的狼皮要是能割下来,起码能做两双皮靴。

正想着,身边轻轻坐下了一个人。

唐昭转头看去,正是青竹。

青竹身上穿着的是湿哒哒的衣服,靠在火边冷得瑟瑟发抖。

“身上有没有受伤?”

青竹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抚了抚腿轻声道:“不碍事。”

就是受伤了。

唐昭从包里找出了药草给她:“洗干净了,揉烂敷在伤口。”

青竹垂眸看着还沾着血迹的药,抿了抿唇,抬眸接过笑着致谢:“多谢唐姑娘。”

随后起身去了河边。

青竹与回来的朝玲和宴姮擦肩而过,她对两人点点头,便去了河边。

但刚蹲下,她又回头看向了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眸光里闪过疑惑之色,但这神色眨眼间就又消失了,她恢复了平常,继续洗干净手里的药。

这边,唐昭看着走近的两人,也皱了下眉。

虽然这两人面色平静,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朝玲的手上还拎着两条鱼。

可唐昭总觉得似是发生了什么,有哪里不对劲。

想着,朝玲和宴姮已经坐下。

此时天色昏暗,太阳已经渐渐消失在天际,只余几缕火红色的尾巴坠在身后。

“唐姑娘。”

突然宴姮唤道。

唐昭向她看去:“宴姑娘。”

宴姮眉目温柔,虽还是带了几分疏离,但当初在河滩边时眼神里的漠然尽消,她问到:“唐姑娘,我有一问题想向你请教。不知姑娘可方便?”

唐昭点头:“晏姑娘问。”

至于回不回答,或是回答的真不真她就不敢保证了。

宴姮单刀直入地问到:

“在万木山中,唐姑娘似是自有一套生存方式,对这里的草木猛兽也像是极为熟悉,唐姑娘以前是否来过这里?”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犀利,可她眼神里却并无恶意,只有淡淡的疑惑,看着仿佛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个问题。

而青竹和朝玲听闻后,手里动作一顿,都看向了唐昭。

万木山有来无回,这么多来死在这里的人不计其数,可活着走出去的就那么一两个,屈指可数,如果唐昭就是其中之一,那么她的身份又是谁?

唐昭在其他人的眼睛里看见了疑问,不禁无奈一笑:“你问这个问题,是在给我挖坑啊。”

明着问她是不是来过,实际上还潜藏了另一个问题。

原以为那宴顾就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这当妹妹的更聪明。

宴姮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鬓角,依然身姿挺拔,被戳穿了目的,也依然自如没半点不自在:“唐姑娘说笑了。

我与兄长入了万木山虽然身边有护卫,但比间凶险比想象中更甚,自然是要想法子保命的。

我观姑娘自来了这里后,并无半点畏惧,反倒如鱼得水。

方有此一问,还请姑娘据实以告。”

唐昭坐的有些累了,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看着跳跃的火光,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懒散:“你观察得还挺仔细,不过我就算在这里有办法保命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宴姑娘,我可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宴姮听这话后,低头浅笑:“怎会是自找麻烦。

唐姑娘虽有几分本事,但也不是无所不能,譬如姑娘现在缺的,我们正好有。如此你我双方交换,我们的人可给姑娘支使,姑娘助我们一臂之力,岂不一举两得?”

听到这,唐昭终于抬起头正视她。

许久,唐昭忽然嘴角上扬,意味不明道:“我是需要一样东西,但不是人手。我要的是另一样东西,宴姑娘有吗?”

虽然这话里的意思没有说得透彻,但是宴姮似有所觉,她皱眉问道:“唐姑娘要什么?”

唐昭紧紧注视着宴姮的眼睛,慢慢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地图。”

此言一出,青竹和朝玲猛地看向宴姮。

宴姮脸上的神情瞬间淡了下来。

既然面前的女子已经猜到了,那也没必要隐瞒了,宴姮直接摇头拒绝道:“不行。”

“你果然有。”

唐昭蓦地笑了,半明半暗的脸上在此刻显得格外灿烂。

宴姮这下承认得更光明正大了:“是,我有。但图已经烧了,现在都在这里了。”

她点了点自己的额间。

唐昭怔忡片刻,眨眨眼说到:“你把原图烧了,都记在脑子里了?”

“是,所以我不能给唐姑娘了。”

得到这一结果唐昭没有感到生气,反而惊叹道:“这么大地方,你竟然记得住,你这记性太好了。”

宴姮笑了笑:“我自小记东西就快。”

唐昭接着问:“那你是知道该怎么出去?”

闻言适才被曝光了秘密还镇定自如的宴姮,一下就红了脸,抿唇不太好意思地说:“万木山里林木繁茂,我一进去就辨不清方向,所以眼下还没找到出去的路。”

这话说的不假,要不然为什么进入原始森林里除了地图还要拿指南针。

“如果能分清方向,你就能找到路?”

唐昭问她。

宴姮颔首:“可以。”

“那好,成交。”

唐昭笑眯眯地说道,随后指了指一旁的青竹和朝玲,“你们二位呢?”

没想到会问到自己身上,青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了一拍。

倒是一旁的宴姮说道:“朝玲姑娘与我们早有协议,是一道的。”

朝玲看向宴姮,平静的脸上,勾起个笑来,眼神却是冷的,她说:“是一道的。”

唐昭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二人,戒心顿起。

她从未深究过那日船上发生的事,只是对所有人保持着戒心。

但既然往后要暂时成为同伴,有些话还是说透了好。

“宴姑娘和朝玲姑娘是有什么误会吗?”

她问。

宴姮闻言笑得温柔:“没有误会,只是朝玲姑娘要杀我和兄长。”

呃……

唐昭一阵惊愕,看着将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宴姮。

“无冤无仇,我只是拿钱办事。”

绕了半天,原来朝玲是杀手,难怪她武功那么好。

唐昭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沉船时,便是他们在打斗了?

可想起了甲板上那些尸体连具全尸都没有,唐昭又不确定了。

这件事先按下不表,现在另一个问题是。

这两方人确定不会半路上打起来?

看出了唐昭的担忧,宴姮眉眼弯弯,笑得更温柔了,安抚着她:“唐姑娘放心,朝玲姑娘武艺高强,我们折了许多人都未杀得了她。

如今更不会折损人手,行蠢事了。”

朝玲也表了态:“我会出去了,再杀他们。”

唐昭难得得磕巴了一下:“行,行吧,你们双方商量好了就行。”

这下就剩下青竹了。

她看着三人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神色僵了僵,半响才道:“我会做一些杂活,可以帮唐姑娘做事。”

看在青竹出手帮了他们一把,唐昭没再深问什么,就应下了。

只不过,青竹也不简单,接下来还是不能松懈。

头疼,谁让她现在身边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看不透。

四人达成一致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朝玲也空出手来,她起身从灌木丛里砍了两根木棍,接着削去外皮,顶头削尖。然后把已经收拾干净的两条鱼串了上去放在火上烤。

因四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该说的也都说了了。所以俱沉默了下来,周遭也变得安静,只偶尔能听见几声不远处男子们的说话声。

待天色黑透时,鱼烤熟了。

四人分着吃了四条鱼,这鱼个头不小,也够吃了。

随后等衣裳烤干了以后,她们把衣服穿上了准备回去了。

但在回去之前,宴姮道:“闲杂人等太多,我们之间的事,还是暗中进行得好,唐姑娘意下如何?”

唐昭巴不得呢,爽快的点头:“宴姑娘说得是。”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熄了火,往众人新驻扎的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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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失败后

孟映在终于爬上人生顶峰后一时激动心梗死了,再睁眼时成了青楼里的混迹长大的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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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一再表忠心,心窝子都要掏出来了,楚王嘴上说信了,可看她的眼神还是凉嗖嗖的,特别是她和别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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