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实感,什么活着,突然开始上哲学课吗?
周牧央却没解释太多,他伸手调了一下空调,然后又说道:“睡吧,回去还有一个小时。”
秦时年:“哦。”
周五的晚上夜明星稀,别墅内的几盏小夜光在工作,站在楼上能看到模糊的庭院一角。
秦时年洗完澡后,站在阳台上望月发呆。
同一时间,周牧央在楼上举杯对月饮酒,他斜斜的靠在栏杆上,影子被拉出老长。
“这不对劲,”半晌秦时年咕哝了两句,“我爱咸鱼,咸鱼爱我。”
“我是来享受人生的,我怎么能去工作还爬山呢?”
甚至还跑去追日鑫的人,这不像他的风格啊,秦时年猛的一拍栏杆,“不行,这不对。”
“从今天起,我要躺平,拒绝一切剧烈运动。”
“明天30度,郊外马场。”
他刚说完楼上传来周牧央的声音。
秦时年脚步一踉跄,头差点磕栏杆上,“艹。”
“骂我?”
“我哪敢啊,”秦时年探出头往上看,可惜他只能看到对方探出来的手,“小叔,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周牧央:“你不也没睡?”
秦时年:“哦,我在思考人生,小叔我是个富二代吧,为什么我不能躺平。”
周牧央晃了晃红酒,“因为我没有躺平。”
(⊙o⊙)…
秦时年还想开口,一楼陈姨的房间门开了,她站在外面仰头看着这俩人,一脸的不高兴:“大半夜的,两位少爷你们在干什么?”
“需要我给你们准备夜宵吗?”
楼上的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却同时转身回了房间。
一个继续喝红酒,一个在床上发呆。
这一晚上秦时年没少做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很多场景是他高中时的事,那会儿他和周牧央关系还挺好。
周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适合躺尸。
早上八点,秦时年被周牧央从被子里拽出来,上了去郊外的车。
周牧央有个私人马场,养了几匹绝世好马,还有特意培育的小马驹,他定期去马场玩。
路上,秦时年打了个哈欠,顺手理了理翘起的碎发:“小叔,周末难道不是睡到10点,吃个饭继续上床刷剧,晚上六点下床吃饭,然后继续躺尸?”
“谁家好人早上八点出门啊。”
周牧央的腿上放着电脑,闻言他嗯了声:“不然,现在送你回去?”
秦时年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牧央话锋一转:“你想得美。”
回去睡觉是不太可能了,车子一路驶向城外,开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才到马场。
这片在山脚下,周围很多圈起来的林地,铁丝网划出来一片私人区域,除了马场外对面还有个山地赛车俱乐部。
到了周末,这边的车挺多,停车场全是各类豪车的车标。
对于这类的活动,以前秦时年都是出门谈业务的时候才来参加,而且他这个人有的只是一辆40多万的宝马,勉强能看过去而已,跟那些大佬一比完全不够看。
“原来这就是坐在豪车上笑的感觉,”下车的时候秦时年享受着周围那些艳羡的目光,活着化为实质 。
马场除了对外营业的部分,还有主人特意留出来的区域他们直奔那边。
周牧央的那匹马通体呈枣红色,毛发在阳光下发光,一看就被照顾的很好,它的旁边还有一匹银白色的小马驹。
那匹银白的小马驹,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脖颈处像是有血一样的汗流下,正是传说中的汗血马。
“一人一匹,比比?”周牧央换了骑马装过来,一身黑色的骑士服,布料在腰间收拢,显得肩膀和胸膛愈发宽阔,黑色的马靴下是悍利的腿部线条。
秦时年还没换衣服,但这并不妨碍他先鼓气:“比就比,输的人请假被扣工资。”
周牧央笑了:“那我觉得,你八成是输的那个。”
“哼,没准我赢了呢,”秦时年说完大步往更衣室走,来的时候周牧央没让他带衣服,说是这边都准备好了 。
更衣室静静地放着一套衣服,穿上后秦时年才发现自己这套跟周牧央的同款不同色,对方是黑色他这套是艳丽的红。
工作后他很少穿这么亮的衣服,这会儿秦时年站在镜子前,里面的青年长身玉立,眉目间满是张扬,这张脸于他陌生又熟悉。
看的时间久了,他感觉自己跟原身已经融为一体,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出去后,秦时年没看到周牧央,他牵了那匹小白马出来,在马场内溜达溜达先熟悉路,顺便转悠着找人。
最后他在另一侧的营业区域找到了人,周牧央正在跟人寒暄,旁边的人略眼熟。
“周董还真是年轻有为。”
“我们秦氏集团是不错,所以邢总考虑合作吗?有没有兴趣推广一下我们的产品,”周牧央说道,他已经看到秦时年了,说完往这边招招手,示意秦时年过去。
那位邢总眼睛一亮 :“您是说新推出的智能码垛 ,可以合作推广?这可太好了。”
他说完周牧央摇摇头,“是合作,但是合作其他的。”
“我想您应该听说了,秦氏集团新推出了几款家用机器,我们的产品质量向来有保证,未来一定能打开一片天,邢总考虑一下吗?”
听到不是智能码垛,那位邢总眼中的光瞬间下去,不过他倒是也没完全拒绝。
大家都知道秦氏集团的底子在,他们旗下有多条产业链,几年前就有人猜过,秦氏集团会不会进军家用市场和日鑫抢份额。
所以现在听说秦氏集团推出新产品,倒是没人感到意外。
“这样您让我想想,合作毕竟不是小事,大家都需要商量嘛~”邢总乐呵呵的说道,“我们肯定是相信秦氏集团的产品的。”
“是要商量,我看贵集团的另一位高管也在,不然大家等下聚聚? ”周牧央随手往前指了个文,那人刚跑了一圈坐在马上遥遥挥手。
邢总:……
“也行哈,那就都听周董的。”
周牧央达到了自己目的满意了,他也不缠着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邢总跑两圈吗?”
“那是自然,来都来了,”邢总说完,利索的翻身上马,牵着缰绳哒哒哒的跑远了。
秦时年怀疑这人跑这么快是想躲周牧央,他眉头一挑翻了个白眼,颇无语的问道:“小叔,你提议来这,该不会是知道邢总来吧。”
这位的名片还是秦时年之前吃饭时搞到的,后续发展李甜甜没跟他提,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他切了一声:“您可真热爱工作。”
说完,他看到周牧央的眼中划过一抹疑惑,“难道我不应该工作吗?阿年,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秦时年脑海中警铃大响,他讪笑几声:“没听说过一句话嘛,青年男人的脸六月的天,性格多变很正常。”
周牧央:“哦。”
他倒是没多问,牵着绳子翻身上马,举高临下的望着秦时年:“现在比?”
秦时年松了口气:“好,等我。”
他是会骑马的,当年为了陪客户,怒花几万大洋去学习,后面他学会了那位客户换爱好了,他自己来的就少了 。
现在秦时年坐在马上手牵缰绳,视线骤然开阔,他扭头朝着 周牧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周牧央,我们比比啊,不准放水。”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他没喊周牧央小叔,后者愣了一秒钟,接着双腿一夹马肚,冲了出去。
男人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身姿笔挺像是战场冲锋的将军,冲锋的过程他回头朝着身后的人露出挑衅的笑,态度嚣张却不让人厌烦。
秦时年眼睫弯弯,也跟着冲了出去。
骑马之前他幻想的场景,自己帅气潇洒,甚至能单手握缰绳然后摆pose,像周牧央一样冲锋。
现实是,他双腿夹马肚,马儿却慢悠悠的踱步。
“驾,驾,驾,”秦时年死命用力,甚至连缰绳一起拉,结果马儿就是不跑,走了几步后,马儿停下来打了个喷嚏,还用脚踹了踹草坪,接着低头开始啃草玩。
马场的马儿都是精心伺候的,自然不缺吃的,吃草也是咬着玩。
秦时年:……
“大爷,你怎么不走了大爷,你动动啊,你起飞啊,”秦时年拍了拍马脖子,试图感化他,“大爷,快点追上去,追上去我保证不杀你吃肉。”
“人家都飞了,你怎么这么懒呢。”
“马随主人 ,”周牧央溜达了一圈,吁一声拽着僵硬过来了,他的马比秦时年的高,整个人坐在上面俯视秦时年,“你输了。”
秦时年翻了一个白眼:“我何止是输了,我都没离开起跑线好吗。”
“我认输,我周一和周二请假,请人事尽情扣我工资吧。”
周牧央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声笑了,笑完他翻身下来,把自己的马交给工作人员,然后主动牵起秦时年的马匹缰绳,“坐好。”
说完,他牵着绳子往前,竟是给秦时年当起了牵马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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