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考试,楼千泷记忆中没有出现过这个词,但是从炽焰哪儿下载的信息中了解到考试,是一项神奇的测试。

开学考安排在周末,上午下午各一场考试,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半到五点,时间都是150分钟。

信息表上写道:考试,是阶段性测试,对某段时间内学习掌握的内容进行检测,每个学生的必修课。

楼千泷,“...那要是考的时候忘了,考完想起来怎么办?”

“额,那就只能接受分数的制裁了。”炽焰似是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突然正色道,“话说,主上你学过语数外......这些课程吗?”

屋内一片沉默。

不管楼千泷有没有学过,第二天早晨,她都必须早早起床,去学校参加考试。

学校里高三早就行课,高一高二都在今天进行开学考试,虽然只有监考老师到场,学生们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考试,自发地到考场自习。

楼千泷来得早,整个考场只有两三个人,都在静静地复习。

楼千泷找到自己的座位,从包里拿出本语文书,翻到做满笔记的古文篇,坐在凳子上挺直脊背,左手肘抵在书旁,手指微曲撑着脸,右手捻起一页,目光落在文字上。

摆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楼千泷在脑海里对炽焰说道,“把李思雨这次考试的答卷调出来,然后整理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信息,从小学开始,哦不,幼儿园。”

“好的,主上,信息下载ing”炽焰看着进度条,再次感叹下载速度之快,心里泛着嘀咕,明明刚开始下载个原主记忆还挺慢的。

楼千泷神色认真,她将头发扎起,整个人显得很有精气神,两侧留有的一缕碎发,是初次扎头发不熟悉流程的证据,眼神专注于书本。

随着视线扫过,头轻轻摇晃,保持固定频率从左到右,非常有节奏感,每五分钟就会翻页,然后再次保持固定频率。

然而,真实情况下,楼千泷正在脑海中学习基础的字母歌,数字,以及英文字母,尽管她学习速度飞快,领悟力超强,也改变不了她在开学考试前学习幼儿园知识的事实。

楼千泷七点到达学校,保持‘看书’状态后一小时,她终于学完幼儿园的知识,八点钟左右,考场内已经坐满大半,监考老师会提前十五分钟到,还没正式开学,也没有任课老师监管,学生只要在正式考试前到达考场就行。

人一多,就免不了交谈,一个假期未见的同学在同一个或是相邻的考场相遇,话题总是说不完的。

考场里分为两种情况,要么就是专注看书复习,要么就是两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小声交谈,从肢体接触和打闹程度可以看出关系亲密度。

不过,这和楼千泷无关,她只是一个无情的翻书机器。

嘈杂的环境也改变不了她开启小学的进度,那些知识分门别类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很适应这种系统性灌注式学习,所有的知识都像一块大饼放在面前,她只需要一块块的啃完,就能完成理解记忆的过程。

明明是从未接触过课本,但里面的内容她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找不到缘由,楼千泷也只能表面继续维持姿势翻着书,实则埋头在学习的海洋中。

八点半,小学总进度5%,楼千泷暂停学习,解除封闭的听觉,转动着脖子和手,起身活动下关节,离开考场去了厕所。

刚进女厕,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套淋了脏水的桌椅,解决完问题正准备出隔间,就听到有几个女生谈着八卦。

楼千泷没兴趣关注八卦,但是这个八卦和她有关,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一半,楼千泷沉默,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大意是她疑似威胁林娇,打了高天凯再加上些捕风捉影的猜测,非常不靠谱。

回到考场,监考老师已经提前站在讲台处,楼千泷很自觉的走到座位上,关上书塞到书包里,然后再把透明文具盒放到桌面。

书包拉好放到考场外的走廊上,楼千泷回到座位,没有继续学习,拿出签字笔、2b铅笔和橡皮,新奇地等待着,观察体验着考试的氛围。

八点四十左右,监考老师就让所有同学将书包资料放到考场外,然后把所有人赶出考场。

楼千泷一脸懵的走出教师,然后跟在排队的人后面,双手平举,让监考老师同金属探测仪前后扫过,这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主上,考试好麻烦哦。”炽焰跟着楼千泷看完的都是造成原主最痛苦的记忆,像这种考试的流程也是只清楚个大概。

墙上的时钟走到八点五十分,考场上很安静,只要监考老师在拆封的声音,四周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只有楼千泷前面的位置是空的。

楼千泷对炽焰道,“把卷面调出来吧。”

卷面是答题纸,没有题目,只有应答的字迹,楼千泷浏览一遍,目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八点五十九分,铃声还未响起,但是监考老师已经将试卷分发完毕,楼千泷正在浏览题目。

喘着气的少年跑到门口,迅速从包里拿出需要的文具,将拉链拉起书包随手扔在地上。

接受完金属探测仪的扫描,少年走到座位坐下,考试铃声响起。

楼千泷浏览完题目,发现每个字她都认识,组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关系,等她补完所有系统性知识,她会懂的,楼千泷从不怀疑自己的学习能力。

参照着李思雨的答卷,楼千泷写得飞快,她以自己的笔迹将答卷上的文字原封不动写出来,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漏过。

这场考试,是你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也是你暂时的结束,此后,这将是我的人生,楼千泷心中默默说道。

她会完成原主的心愿,但那不是需要一生去完成的目标,而且她的人生轨迹与原轨迹的差异越大,原主在重生的三十年里会更顺遂。

楼千泷写的很快,只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期间她还留意了题目和答法,接下来她将小学进度学习到10%,刚好剩下半个小时。

提前交卷,楼千泷拿着文具走出考场,在书包群里找到熟悉的褪色书包,打算先去食堂。

食堂空荡荡,楼千泷打完饭随便找个座位,只能说食堂的饭菜很是一般,她机械性的进食,同时脑海中在继续学习小学知识。

炽焰见状,也安静消声,自己找电影电视剧或是小说消遣时光,也没有注意到靠近的声音。

楼千泷右肩被拍,眼神瞬间变暗,立刻从学习状态抽离,筷子放下转身捏住那只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纤细修长,手背上依稀能看见的淡青色。

楼千泷愣住,已经攥紧的拳头逐渐放开,只是捏着对方手腕的手上力气不自觉加大。

“快放手!你力气也太大了吧。”坐楼千泷前面的少年,也是和高天凯在小巷对峙的转学生,声音充满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

楼千泷死死盯着那只手,眼中划过失望,垂下眼帘,手上松了力道,音色渐冷,“不要在背后碰我。”

如同嚼蜡般进食,楼千泷没有继续沉浸学习,面色冷淡,只是握住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叫唐启风,是新来的转学生,昨天见过的。”唐启风自来熟的介绍着自己,端着饭坐在她对面,其实他很少这么主动去认识别人。

楼千泷本来不想回应,目光瞥到那双手,最后还是应答了。

“你力气很大啊,难怪你之前揍高天凯跟玩儿似的。”唐启风主动地找话题,略显僵硬。

楼千泷没有应答,目光放空,握着筷子戳着饭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铃声响起打破沉默的尴尬,楼千泷放完餐盘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等等我,你也是一班吧?我们一起走吧。”唐启风快步走上前,并肩走在楼千泷身边。

楼千泷没有拒绝,也没接受,只是无视他。

考试结束,学生们都往食堂涌去,楼千泷特意换条路,绕远回班上,本来是图空旷清净,但现在清净是少不了的。

“我刚转来这个学校,环境还不熟悉,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你能带我熟悉下环境吗?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

“你好像不喜欢说话,我这人吧,对不喜欢的人也这样。”

“昨天本来想找机会跟你打招呼的,但是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

唐启风也不在意楼千泷的冷淡,自顾自地说一大堆有的没的。

楼千泷心中的情绪还没平复,呼了口气,目光转冷,“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额,”唐启风突然哑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见楼千泷转身就要走,眼一闭心一横,急忙道,“我觉得你很像我哥!”

神色冷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唐启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仿佛再看到了他哥。

“噗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主上,我实在没忍住。”炽焰刚看完一集电视剧,就听见这句话。

楼千泷,“.......”

楼千泷自然不相信这鬼扯的理由,不过心中翻涌的情绪也因为不着调的理由而平息,转身往班上走。

楼千泷走得不快,再加上绕远,走进一班就看到有十多个早早吃完饭回班复习的同学。

班上四十八个人,分为四个大组八个小组,两两都有同桌,而现在靠门的大组第三排的桌椅空缺,像一个竖着的‘凹’字。

空缺的,刚好是楼千泷的位置。

炽焰:抱歉,我没忍住,证明我还不够专业。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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