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你也不想出不去吧。”逄桦语重心长道。
“相信你个大头,”辛宜趴在吊桥上,俯身望向身下的石壁,“我觉得我在这入土的可能性远大于我能制出十品丹药的可能。”
不过,炼不出来,还可以想别的法子嘛。
想必师祖是不愿意看他重重重……弟子的徒弟长眠于此虚幻之境,问他老人家借一借十品丹药,也说得过去……吧。
逄桦声音骤然变大,“你说借!十品丹药。那老人脑袋又没坑,为何要借给你。”
逄桦拍了拍辛宜的肩膀,“听说我,借不如偷。”
裴无煦眼眸半眯,用剑将逄桦的手打开,“你去偷。”
逄桦手指不敢置信地指着裴无煦,“你,好你个裴无煦,凭什么我去偷,你凭什么指挥我!”
裴无煦双手抱剑环胸,“我发现此处壁画,张晚占卜寻路,张晚是因九七而来,你说你做了什么。”
“那为什么不是辛宜去。”逄桦。“她在此也没做什么贡献。”
“辛宜在剑宗后山发现潭水古怪,叫我们一探究竟,我们这才掉落此处秘境,遇上你,若是没有辛宜,你恐怕还在此叫天叫地,无人应答。”裴无煦眼眸望向被他的诡辩震惊得目瞪口呆的辛宜,“按理来说,你应该谢谢阿宜。”
妙啊,妙啊,裴无煦若是在现代,高低是个辩论高手,很有当律师的潜质嘛。
若不是现在她是个修仙之人,理应维护自己仙气飘飘的仙人形象,不然她铁定要跳起来拍手叫好。
“感谢她,要不是她……”逄桦无语凝噎,若不是还没拿到辛宜的养鱼秘方以及忌惮她身后的妙丹散人和合欢宗,他真想把这个便宜卖鱼女抓取妖王府打扫鱼池。
虎落平阳被犬欺。
行,他去。
*
入夜,月明星稀。
逄桦一身夜行衣,高高的马尾一甩,消失在墙头。
辛宜挑了挑眉毛,绝,她师祖的炼丹房明明在西边,这也能走反……
茶香四溢,辛宜用手撑着脑袋看裴无煦摆弄茶具,“我们真的不去帮他?”
就让逄桦一个人去冒险,心底其实有点过意不去,她抬眸瞧对面气定神然的剑修,剑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推到她面前,“担心?”
“也不是。”
就是别人去打怪,她们在这喝茶赏月,这这,良心有点不安。
这边逄桦绕了四五圈,终于顺利到达炼丹房的最高层。
隐身在黑暗里面的逄桦看着小药伸懒腰,吹灭了炼丹房的烛火退了出去。
炼丹房被翻来覆去找无数遍却如同大海捞针,毫无所获。
“所以你就把这个炉子偷回来?这可是十品炼丹炉,你就这样搬回来了?”
辛宜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炼丹炉,发出了不解的疑问。
逄桦摸了摸后脑勺,“虽然很离谱,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实在是找不到,你用这个炼丹炉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练出来。”
辛宜翻了个白眼,就她的修为,强行使用高阶炼丹炉,恐怕会死无全尸。
“你快还回去,这是师祖的心头肉,若是他发现炼丹炉不见了,我们都得成为炼丹炉的炉灰。”
“我辛苦搬回来的,要搬你搬。”
辛宜还想再争辩,却被一把拂尘困住。
“我以为你是我的重重徒孙,却不料是个吃里爬外的小偷。”
一个个小童从屋外蜂拥而至,“小偷。”“小偷。”
声音此起彼伏。
辛宜本惊恐自己被拂尘锁住,下一秒拂尘却被剑光挑破,她被高高抛起,掉落在丹炉之内。
裴无煦一手举起丹炉,一手执剑,“虽我们寡不敌众,但是这十品炼丹炉史上绝无仅有,你们也不想它有什么损坏吧。”
辛宜二进宫,在炼丹炉内几乎忍不住要拍手叫好,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风度翩翩,正气凌然的剑修,原来是个腹黑。
逄桦瞪圆了眼睛,“枉你名门正派,居然比我还狡诈。”
狡诈狐狸就这样带着一只傻二哈和小白兔,携带着威逼而来的十品丹药奋力潜逃。
二哈逄桦气喘吁吁,“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留在那里的是阵法幻境。”
狐狸御剑,风声几乎撕裂空间,“现在!”
三人堪称狼狈地到达了壁画,十品丹药砸在缺损之处,三人几乎是以此身最快地速度破壁而出。
“果然是四天,晚娘果真是料事如神。”张九七看着三人从壁画中出来,对晚娘是愈发崇拜。
“咳咳,吉人自有天相,我也只是预测,一切造化还是看他们自己。”
逄桦瘫倒在地上,“我从出生就没有跑过那么快。那群药师太吓人了,一个个小童好像中邪了一样,张牙舞爪的。就好象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咦,诡异,还好出来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辛宜一直在炼丹炉内,直到幻境起,她才被裴无煦从丹炉内带着飞走。
对逄桦所说之事全然不知。
张牙舞爪?
“是的,是的。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兔丝花苗在空间回应。
“你们醒了?”辛宜分出一部分神识进入空间,看见原本灰败的小苗精神了不少。
“刚刚你被甩进那口大锅的时候我们就醒过来了。你刚刚在哪,我好像感应到了恶心的寄生虫的味道。”
要说寄生,你也不逞多让好嘛?
辛宜压下自己想吐槽的**,
“虫?”
这明明是几万年前,师祖不可能被寄生。
还是说,师祖在隐晦地想告诉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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