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分开寻找线索。
辛宜和裴无煦两人一致认为镇邪官有问题,因此二人被分到一组,从镇邪官身上探查。
辛宜:“无煦哥哥,我们今晚再行动吧。我刚刚问了师父隐身丹的配方,我试试能不能练几颗隐身丹,方便我们待会行动。”
刚好空间里种了隐身草,其他配方都是普通的丹方辅料,她空间里有存货。若是不使用隐身草,她恐怕就无法参与这项行动了,毕竟她修为不高,很容易被发现。
裴无煦神识扫了一眼芥子囊里的隐身符咒,他点头,“做不成也无妨,入夜后我们便行动。”
“好。”辛宜回到房间,关门炼丹。
她将药草,辅料一一备好。
火焰从指尖冒出,燃炼丹炉预热,炉子的温度渐渐升高,直到固定温度。
辛宜控制着火温,将两株隐身草投入炼丹炉,过了一刻钟,又将辅料按照顺序依次加入。
金黄色的光芒从炼丹炉内发出。
成了!
这不简简单单。
她简直就是炼丹天才。
辛宜再接再厉,又接连炼制了一颗丹药,又问了问林免如何解决寄生的问题。
得到了如下回复。
林免:小事不要来找我,我一天到晚很忙,要教导你炼丹,要陪你师娘,哪有时间管你朋友的事。等你朋友要死了再找我。
……
辛宜:“好嘞,师父。”
行吧。
看来寄生这事不是什么大事。
等辛宜练好四颗丹药,客栈已经点起蜡烛,裴无煦靠在栏杆假寐。
“无煦哥哥,看。”辛宜手心朝上,两颗几近透明的丹药落在她的手心,“炼一次就成功了。无煦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快,试一试药效吧。”
辛宜期待地看向裴无煦。
裴无煦从辛宜手上拿过丹药,抓住重点,“第一次?试一试药效?”
这些炼丹的真不怕给人吃出点毛病。
辛宜拍了拍胸脯保证,“我可是林免的徒弟。”
退一万步讲,若真的有问题的话,她一定要亲眼见证好好记录,以供下次改进!
裴无煦或许是被林免的名声打动,毫不犹豫服下丹药,。
随机连人带剑消失在她眼前,“无煦哥?”她伸手往裴无煦站的方向找,没有人影。
以她的修为只能炼制十品隐身丹,只能做到身形隐藏,还做不到身形消失,因此有人触碰到隐身之人便会发现异常。
“无煦哥?”辛宜举着手又叫了一声,并向前走了两步,一只手从后面牵住了她的袖子。
*
两人吃了隐身丹,都只能看到未隐身的事务,而互相看不见对方。
因此从吃了隐身丹后辛宜便一直牵着裴无煦的衣袖,以确定他的方位。
这该死的十品功效,如此劣质,限制五花八门。
辛宜只好紧紧抓着裴无煦的衣角,以免两人走丢。
一切顺利下了楼,出了客栈,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慢前行。
辛宜拽着对方的袖口左右晃了晃,“无煦哥哥,你为什么也想来探查镇邪官,你觉得他哪里有问题?”
裴无煦:“我们刚到镇上,邪祟便寄生在白令身上。而根据章歌一行人所说,这邪祟喜欢寄生在前来寻找斩杀它的人身上。它在我们刚来第一晚便知道我们是要斩杀邪祟的人,而我们来此的消息只有风吟楼上属的镇邪府知道。”
辛宜:“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老登比,呃,不是,那个镇邪官黑云必然与邪祟是一伙的,偷偷给邪祟通风报信了。”说完,辛宜还不忘自己的彩虹一番,“哥哥,你说我们这属不属于心有灵犀!我们的思想是同步的欸,合欢宗修炼法则上说,思想上的共鸣是良好道侣关系的重要条件,无煦哥哥,我们很合拍欸。”
前方的人行走的人脚步一顿,辛宜走在裴无煦身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防止自己摔倒她下意识双手揪住了什么东西,好像是裴无煦的胸口处的衣服。
“我没站稳。”辛宜解释道,“不是故意的。”
身前之人一直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随后又变成一只手松开衣襟,另一只手试图在寻找什么,一路向下。
隐身的原因辛宜看不见,辛宜其实是想着把自己孟浪的八爪鱼爬胸口姿势改为娇羞的牵手姿势。
裴无煦感受到原本紧紧拽着自己胸口的手沿着胸膛一路往下,往右,往左…
“咳,”裴无煦一把抓住上下作乱的手,
“…你别再乱动。”
“走过去太费时,我御剑载你。”
为了提升修为发誓要做裴无煦的舔狗的辛宜熟练地吐出彩虹屁:“无煦哥哥想得真周到!小宜又可以乘坐哥哥的本名宝剑了,上次我晕倒了居然错过了哥哥第一次载我的珍贵记忆,我每次午夜梦回都哭得好伤心。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记住,留着以后细细回味!!”
裴无煦:“……你开心就好。”
张三是个乞丐,他像往常一样蜷缩在街边的菜摊下面,身上裹着一件又一件的破衣服,还有一床脏兮兮的破洞被子。
他听见有说话的声音,悄悄地探出脑袋往外看。
街道上空空荡荡,声音却近在咫尺。
张三屏住呼吸,吓得瑟瑟发抖。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声音消失良久,他才敢从被子里探出头,直到听不见一点动静他才敢接着路边昏暗的灯光往外看。
一袋肉饼与馒头静静躺在他的一旁。
张三深深咽了一口口水,随即狼吞虎咽起来。
原来刚刚走过去的不是吃人的鬼怪,是心善的菩萨。
无心剑上。
辛宜彩虹屁持续输出,“无煦哥哥,你真善良。居然给乞丐食物。又是为哥哥人格魅力折服的一天。”
无心剑自从出鞘后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听见辛宜的话,无心剑忽然扬起剑头,像是扬起骄傲的小脑袋,为主人自豪,加速飞了起来。
辛宜原本只是被裴无煦虚虚牵着手,这下她狠狠回握住对方的手掌,拽得死紧。“哥,无煦哥,慢点。”
裴无煦还未来得及开口警告无心剑,镇邪府便到了。
收剑后,裴无煦用指腹敲了敲剑鞘。
无心剑嗡了一声,这才老实下来,不再往辛宜身上靠。
镇上的镇邪府很小,前堂后面便是住的后院。
纸糊的窗户上一根烛火左右摇摆,黑云的影子印在窗上,像一只枯瘦的干瘪的老树。
裴无煦单手结印,带着辛宜穿门而入。
黑云,坐在窗沿桌前,正在闭目修炼,时间渐渐流逝。
月上中天。
屋内的人忽然睁开眼,站了起来。他弯着瑶,从柜子里找出香火,按一下床头的暗纽,原本空空的屋内出现一座檀木香案,黑云点燃香火,开始鞠躬供奉。屋外一盆接着一盆的盆栽,大冬天,开着嫩黄的花,诡异又阴森。
鲜黄藤蔓挤挤攘攘爬满了屋檐,它们沿着屋壁攀爬,几乎覆盖了整个屋子,只留下一盏窗户和一扇门供人进出通风,藤蔓间隙透着昏黄的光。
小院那颗枯树挂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辛宜不敢说话,怕惊扰了这些植物,无声捏了捏与裴无煦相握的手掌。
名叫黑云的镇邪官还在上香,他的前面香案上摆着一座血红雕塑,刻的是一女子埋头抱着血红藤曼编的婴儿襁褓。
知道事件始末的辛宜此时只觉得雕塑女并不是在抱孩子,而是在埋头进食。
“天佑娘娘,保佑娘娘,万寿无疆,与天同寿。”上完香的镇邪官嘴里嘀嘀咕咕反复说着祈祷的话语,忽然,他睁开眼,“把那个男的杀了,去把那个男的杀了,娘娘,他威胁我,他敢威胁我,我可是娘娘座下第一大将,他敢威胁我?!”
“娘娘,请赐我力量,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还有一个月,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镇邪官状若癫狂的笑了起来,他的精神自从上香后便越发疯癫。
“娘娘,娘娘万寿无疆,等娘娘再吸食那二人的修为,便可冲破封印,哈哈哈,没想到我黑云运气好,在祁乌山找到。”
“呜,不能说。”镇邪官紧紧捂住嘴巴,随后又想到什么。
“困在筑基整整三十年,等娘娘冲破封印,等我到了金丹,我就要让宗门那些看不起我的走狗统统去死!去死!”
过了小半刻钟,神神叨叨的黑云突然僵直,他像一个机械木偶,吹灭烛火,同手同脚走到床前,和衣躺下。
裴无煦带着辛宜迅速撤出屋内,只留下两块小小的留影石留在隐蔽位置。
就在二人踏出木屋后,屋外的藤蔓开始缓慢蠕动,从屋顶预留的瓦缝钻进去。
屋内的人被藤蔓包裹,形成黄色蝉蛹。
雪裹着风落下,大红灯笼吱呀吱呀,树上的枯枝掉落,不久便被积雪掩盖。
回到客栈,已是半夜。
瞧见那诡异的一幕,辛宜无丝毫睡意。
按照那镇邪官所说,邪祟正被封印在祁乌山,他也明显没有破解封印的本领,白令是如何被寄生的?
辛宜回想到黑凤镇到寺庙夜宿,白令跟他们一直没分开。
是什么不一样呢?
明明大家一直都呆在一起的。
衣服!
衣服不一样。
店老板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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