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煌的胸骨和内脏缓缓愈合,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非常勉强,“戏弄人类,好玩吗?”
“好玩。”祖尊星君居高临下,歪头看着曦煌,那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扬,眼神中全是傲慢与张扬,“怎么不好玩,人,蠢笨如猪,胆小如鼠,他们慕强,又不敢反抗,只要我比他们强大,即便我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他们也唯我是从。怕死的,臣服于我,不怕死的,臣服于生活。”
“是吗?”曦煌的眼神逐渐坚定,“你觉得人会一直蠢吗?你觉得,人会一直被你蒙蔽吗?你知道物极必反吗?你知道当人身处绝境,为了生存下去,会激发出怎样的潜力吗?你看见的,只是一部分人。迟早有一天,他们会从你的愚弄中清醒,你也没办法永远当他们的神明。”
“是吗?”祖尊抬起他的右脚,缓缓后退,只是一个凝视,曦煌的心脏就被一股力量给死死地捏住,“你这个所谓的神明,又能奈我何,世间众生,信仰的,还不照样是我。即便你某天为他们牺牲一切,你觉得,他们会感谢你吗?很多人,也只会觉得你多管闲事罢了。
“你成功,便受万人信仰,你失败,便受万人唾弃。
“这就是人。人不需要感化、教育,你只需要将他们想要的东西摆放到他们的面前,满足他们的惰性、幻想、**、期待,他们就会视你为神明。”
曦煌目不转睛地看着祖尊,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心脏被揪得越来越紧,痛得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一起,她只能发出“咿呀”两个声音。
“我很不明白。”祖尊歪头看着曦煌,言辞寡淡,“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下来拯救这样一群,废物。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为什么,你要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真以为,你自己,是真神?可是,在他们的眼中,我才是,可以救赎他们人生的,真神。”
曦煌意识模糊,将要丧失思考。她双眼微眯,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祖尊见曦煌将要晕厥,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乏味和无趣。分身一个闪回,便回到了真身之中。祖尊将双手放在镶满宝石的真金扶手上,一脸冷傲地看着曦煌。
曦煌心脏恢复,就像忽然从水底浮出,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祖尊双手交握,轻轻地放在自己的下颌前,“怎样,要不要,加入我们。你看,只要你,加入我们,你不用再千辛万苦,去收集神器。只要你给人一点甜头,就能成为他们的信仰。生活,易如反掌,为何,要跋山涉水,去跨那艰难险阻。”
曦煌撑着地面,尝试着从地上爬起,“你,吃过苦吗?”
祖尊不屑的眼神中依旧是满满的傲慢。
曦煌冷冷一笑,“那你就没资格去评判,人的选择和生活。”
“真的是顽固不化!”祖尊眼神中溢出一丝愤怒,他轻挥右手,便再次将曦煌给按倒在地。
曦煌趴在地面上,如人类脚下的蝼蚁,任凭宰割。
祖尊勾唇一笑,使用神力,慢慢掰断曦煌的双手和双腿。
只听一阵凄厉的惨叫,曦煌骨骼断裂,四肢扭曲,整张脸也痛苦地拧在了一起。
祖尊玩味一笑,轻轻摆动了一下手指,便将曦煌高高举起。
曦煌就像一个悬挂在空中的木偶,脑袋在祖尊的操纵下缓缓转向身后,直到咔嚓一响,脖颈断裂。
祖尊微微歪头,眼神中满是玩世不恭,“即便你是天神又能如何,失去了神力的神,也只是废物一个!”
曦煌脑袋复原,意识恢复,刚要睁开双眼,祖尊就在空中化生出无数根钢针,将其迅速送入曦煌的指尖。
钢针插入指甲盖中,曦煌惨叫一声,瞬间疼得晕了过去,但是因为身体强大的恢复能力,她又很快清醒,继续忍受着锥心的疼痛。
她一直努力寻找对付祖尊的对策,可是□□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更无法吐露出任何清楚的词汇,脑海里唯一想的是,辛亏厚朴没有来。
汗液浸透了曦煌的衣服,鲜血从她的指尖缓缓溢出。
祖尊听着那“啪嗒啪嗒”的血滴声,嘴角上扬,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缓缓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曦煌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既然,你那么在乎,人的苦,那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人,是不是也在乎你的苦。”
祖尊大手一挥,摘星阁开始剧烈震动。只听“咔嚓”一声响,大地迅速开裂。
这道裂缝一直蔓延到摘星阁的尽头,直到将摘星阁分成两半。
围守的道士以为是星君出了什么事,纷纷前来查看,但是他们被挡在星君设下的屏障之外,即便是之前看见曦煌被祖尊掳走的浮生,也没办法破其分毫。
靖阳城的百姓闻其声音,以为是摘星阁将要倒塌,于是纷纷抬头看向头顶,却只见一束阳光射了进来。
众人纷纷用手挡住脸颊,当眼睛逐渐适应光线的时候,才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用法术拘着一个女子,缓缓从空中飘下。
众人第一次看见星君,眼神十分讶异,当他们发现来人与平日里供奉的画像并无二致,于是慌忙跪倒在地,大喊了一声,“祖尊星君!”
祖尊将曦煌扔在了人群中,然后笑着看向众人,“你们平日里的期愿,我都有听见,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个女人,就是来自天外的灾星。虽然她是灾星,但是啖其血肉,可以滋生灵力,不用修炼,便能成为道门当中数一数二的道士。”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但是眼神中依旧有些惶恐和犹豫不决。
曦煌一脸惊愕地抬头看向祖尊,祖尊看着她抿嘴一笑,以黑色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日光。
当她垂首看向四周的百姓时,只见他们双眼放光,如同草原上饿了十天的野狼。
曦煌缓缓咽了口唾沫,起身准备逃跑,没想到一个男人却抱住她的右腿,将她绊倒在地。
下巴磕到地面上,出了很多血。
一个少年迅速趴到地上,一脸饥渴地舔·舐着上面的血液。
附近的百姓都蜂拥而至,就像捕食猎物的狼群一般,扑向曦煌,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曦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扒开她的衣服,像野兽一般啃食着她的血肉。
人类越聚越多,曦煌无助大喊,“吃不得,吃不得!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众人并未停下,而是想尽各种方法离曦煌更近一点,以便分食她的血肉。
一个屠夫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众人,立即拿来一把屠刀,准备将曦煌的胳膊砍下带走。路上如果有人敢堵住他的去路,他便一刀砍向那人的后背,然后用力将其踢开。
曦煌的血肉被啃食之后,又再次愈合,而啃食过血肉的人类,却倒在了地面上。
曦煌躺在地上,不再挣扎,她双目泛红,嘴里的声音也逐渐变弱,“真的会死人的!你们啃噬的,是一个天神的血肉!”
众人见状,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慌张。
祖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死,何来重生。只有先死,才能获得更多的灵力。”
一个妇人闻言,抄起手中匕首,一刀割开曦煌的喉咙。
曦煌一脸惊愕地看向妇人,喉咙也因被鲜血堵住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妇人立即端来一个瓷碗接住喷溅而出的鲜血,然后喂给站在旁侧的五岁稚子,“童童,童童,快,快把这碗血喝了,喝了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灵力,就能当道士了!”
屠夫终于找到了曦煌的位置,当他看见压在曦煌身上的百姓,两刀砍了下去。
除去障碍之后,他手起刀落,卸下了曦煌的一只胳膊。
剩下的百姓也纷纷效仿,要不就是用刀片下曦煌血肉,要不就是卸去曦煌的双手双足。
伤口不断愈合,但鲜血却如涓涓细流,染红了曦煌的衣服,填满了整个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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