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公司离开之后我会专心带你,我正在物色比较适合你的工作,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目前陈伶俐手中当然不止带了一个阮瑜宁,但是在下定了决心跟她走之后,她就已经把其他人都交接出去了。
这意味着在前期,陈伶俐的收入会远远不如之前,但是这点壮士断腕的魄力,她还是有的。
哪有什么收获,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阮瑜宁对陈伶俐又高看了一分,现在的陈伶俐在经纪人圈子里还籍籍无名,但是她有成为金牌经纪人的潜力。她知道陈伶俐的牺牲,但是也不能矫情地说,她不需要她的牺牲,阮瑜宁需要一个专属经纪人。
“相信我,你的付出会有回报的。”现阶段的阮瑜宁只能这样说,她不会让陈伶俐吃亏的。
“解约之后我们要签天诚娱乐,然后我想参加模特小姐的比赛,靠这个比赛得到澜雅的代言。”阮瑜宁定了一个小目标。
华夏的模特圈不如欧米,欧米那边有专门的培养模特儿的公司,其中不乏国际知名的超模。可是华夏这边专门培养模特的经纪公司一般都不入流,可能后续有发展空间,但对阮瑜宁来说太慢了,她没有时间慢慢成长。
天诚娱乐是华夏娱乐公司中的龙头老大,属于复合型的经纪公司,对各类艺人都有需求。当然他们的门槛也比较高,模特儿签的比较少,想进去也要拿出相应的实力。
陈伶俐并不怀疑阮瑜宁能做到这点,因为很巧的是,天诚娱乐是乔家的产业之一。能够被称为乔家的,也就只有乔弈城所在的家族了。
至于模特小姐的比赛,她跟阮瑜宁想到了一块儿去。陈伶俐笑着将一张宣传单摆在了阮瑜宁面前,同时也伸出了手,“看来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合作愉快。”
阮瑜宁握住了她的手,“合作愉快。”
模特小姐是由奢侈品牌澜雅赞助举办的模特比赛,有亚洲区比赛和全球比赛。
如果获得亚洲区冠军,将获得澜雅品牌中的一条线的亚洲代言,而获得全球冠军,那就能获得它的一条线的全球代言。
所谓的一条线代言,可能是该品牌的某个季节、某个系列的服饰、化妆品等,跟品牌代言人还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这对模特儿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了,澜雅在奢侈品牌中占据不小的地位,给他们代言一次,就意味着你已经走进奢侈品的模特圈,这是很多模特儿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只要身上带了逼格,后面的路会比别人好走很多。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好的机会,越是意味着强烈的竞争。
模特小姐的参赛要求是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只能是未成名的模特儿参加,看起来有着条条框框的限制,但是整个亚洲区有多少人?
全球区又有多少人?
只有每个洲区的前五名才能够参加全球区的总决赛。
有些人没能成名,不是因为实力不行,而是因为没有机会,民间到底藏了多少高手,阮瑜宁不是很确定。
她甚至不能打包票说自己一定会是冠军,当然,她也不会怂就是了,她也有自己的优势。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各类竞争,如果连这么一点斗志都没有的话,还是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陈伶俐都懒得带她。
阮瑜宁和陈伶俐保证说她自有办法解决违约金等的问题,陈伶俐没有追问。
要是她追问的话,阮瑜宁可能就找不到完美的借口了。她可以将大部分事情都跟陈伶俐商量报备,但是重生这件事她是准备烂在心里的。
违约金呢,她就准备用以前的自己的身份拿到,自己用自己的东西,那能叫偷吗?
几百万对于阮瑜宁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对盛家大小姐来说却不算什么。
趁着天黑,阮瑜宁全副武装摸到了杭市的别墅区,然后在绿化带中的一棵大树下挖出了一个防水袋,里面有几万块的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还好,东西都在。
否则的话,她是不敢真的闯入盛家的别墅拿钱的,盛家的安保那么严密,她进去是嫌自己暴露得不够快吗?
就算阮瑜宁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或者说是没有了相信的必要,因为她无法再充当血库了,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才不会在乎她到底是盛婧还是阮瑜宁。
就是不知道在她死了之后,那对夫妇还会不会再生出一个血库来。阮瑜宁略带恶意地想着。
这个小包裹是她自己藏的。
十几岁的时候,阮瑜宁沉迷各种冒险游戏,幻想成为海贼王,幻想去仗剑走天涯,当然这是不可能成行的。
那个人告诉她,“我们可以在树下藏宝,以后谁遇到了紧急情况,就可以取走宝藏。如果我们都好好的,那这个宝藏就等着后人去挖掘。”
很幼稚的一个游戏,但是当时的阮瑜宁却乐在其中,后来她偶尔会想起那个宝藏,却也没有了将它取出来的心情。
那个应该被她称为哥哥的男人,总是能够轻轻松松地将人当做猎物玩弄。
不幸的是,曾经的阮瑜宁就是他的猎物。
如果说她的爸爸妈妈从一开始就让她失望的话,那么她的好哥哥,则是先给了她希望,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了深渊。
不过幸好有这个包裹,解了她现在的燃眉之急。
虽然这张卡里的钱动用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阮瑜宁还是非常谨慎,将钱分成好几部分,先转移到了黑户上,再经过几道流程取出来。
阮瑜宁解决了一个麻烦,心情十分愉悦。虽然她没办法过上跟以前那么富足的生活了,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手中有钱,心里不慌。
她不知道,在她转账的功夫里,有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收到了一条条的短信,银行将她转账的信息都发了过来。
男人疯了一样,想要往外跑,可是身体却支撑不住了,马上有佣人过来,边扶住他边问:“少爷,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这个男人叫盛谦,就是盛家大少爷,盛婧的哥哥。
盛谦充耳不闻,只是要求佣人扶他走到某棵树下。佣人有些为难,因为盛谦的身体不好,不适合吹风,可是接触到他有些冷的视线,佣人一个激灵,很快明白这里是谁在做主,只能照办了。
他走到阮瑜宁藏宝藏的地方,只看到了一些新鲜的土,没有找到那个包裹。
佣人只敢在旁边干着急,“少爷,怎么能让你来做这样的事情?吩咐我就好了。”
盛谦却抓着一把土,神经质地笑了出来,“婧婧,我知道你没死对不对?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盛谦与盛婧一样继承了家族的好相貌,因为长年生病的原因,平添一丝病弱的美感,反而更能戳中女人的保护欲。但是在这种情景下,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帮我查一下转账到了谁卡里,谁操作了这张卡。”盛谦挂了电话,阴冷地看了佣人一眼,“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阮瑜宁有了钱,却不是傻傻地去赔违约金,白白让坑人的公司大赚一笔。
她直接找了最好的律师,让专业人士去跟公司交涉。把钱花在点子上,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对阮瑜宁这样的小姑娘,人家可以用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阮瑜宁本人虽然不怕,但是懒得跟他们纠缠。
这一招对专业的律师来说是无效的,扯皮了一段时间之后,阮瑜宁象征性地赔了一点钱,她和陈伶俐就一起恢复了自由身。
公司大约是有些不甘心的,高层也听说了阮瑜宁得了乔弈城青眼的小道消息,这人刚刚展现出了一点利用价值,结果扭头就要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他们也不敢阻拦得太过明显,因为以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小姑娘,突然请了这方面最好的律师,越发让他们肯定阮瑜宁和乔弈城关系匪浅,否则一个一文不名的人哪来的能力和能量?
他们得罪不起阮瑜宁。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咽下这口气的,总有一些人想要通过找茬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解约出来的电梯上,有个精干的女人瞥了阮瑜宁他们一眼,脸上挂着假笑说:“伶俐啊,你这步棋走得太烂了,女人年轻的时候可能有人愿意为她买单,可是人心易变,把所有的筹码压在一个人身上太不明智了。”
“而且有些人能一脚踹了公司,下一秒也能踹了你,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她也是公司的一个经纪人,以前和陈伶俐就不怎么对盘。
所以现在她既嫉妒陈伶俐可能跳到更好的平台去,也期待着她的诅咒能应验。
她像是在为陈伶俐着想,其实只是想膈应她两句罢了,如果能够离间两个人,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就算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别人听起来也不愉快,直接就给阮瑜宁贴了以色侍人的标签。
陈伶俐都准备走了,完全不需要再忍她,就说:“以色侍人也是需要资本的,我把所有牌压在一个人身上不靠谱,可是你手中都是一些烂牌,打都打不出去,需要我给你介绍个好点的医院吗?这样你手下的艺人也好找个更好的金主。”
阮瑜宁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论毒舌程度,陈伶俐绝对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以前是同事,不管怎样面上总要过得去,但是人都要走了,你还要撞到枪口上来,那就不用客气了。
阮瑜宁其实能憋住笑,但是憋住笑怎么能达到最佳嘲讽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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