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郑逸把程应送到基地门口也就走了，程应拎着一袋子的小吃，回了训练室，巧克力还窝在电脑前开直播，见到程应进来，喊了句：“程哥。”
程应微微点了下头，将手中的小吃搁在巧克力桌上，扫视了一圈训练室：“其他人呢？”
程应一开口，巧克力的直播间弹幕就炸了。
[啊啊啊啊，我听到HOBO的声音了，这声音在我梦里出现了好几次了，终于听到了，嘻嘻嘻！]
[程神，程神，让妈妈再听一次你的声音！！！]
[我就知道蹲在巧克力的直播间，能守到程神，为我的明智点一次赞！！！]
“去休息了。”巧克力将吸管插入奶茶盖里，喝了两口，又对着直播间解释了句，“老大，今天和同学聚会，给我带了夜宵。”
程应这才发现端倪，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扫了眼摄像头，说：“你在直播？”
“嗯，我直播还差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程应嗯了声，站在镜头之外，说了句：“你播吧。 ”
PAM对程应没有向其他队员一样，有直播时限的规定，全看他自己个人意愿，想播就播，不想播就不播了。以程应的脾气，自然是不会播，就连他个人的微博号，也是大半年才发一条微博。
程应走后，巧克力的直播间还有粉丝在狂刷。
[程神呢，人呢？人呢？不是说在巧克力的直播间吗？我又来晚了么？？]
[来晚加一]
[同来晚一步，嘤嘤嘤，哭倒在地。]
[要不你求求巧克力，再把程神喊回来一次。]
程应出了训练室，刚好碰见了林教练。林教练叫林沉，是最早一批玩射击类游戏的选手，算是远古玩家，林沉退役后，就留在PAM俱乐部当教练，就连程应当初也是他签下来的。
林沉拍了下程应的肩膀，笑笑问：“家里那事儿都处理完了吧？”
“差不多了，手续什么都签好了。”
林沉说：“过两周，乌市有一个赛事，我给咱们队伍报了名，这两周多带他们练练。”
“行。”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顾宁手刚搭上车把，临时又想起一件事，她看了眼顾舟，说：“哥，你能把程应的微信推给我么？”
“你要他微信做什么？”顾舟看了她一眼。
顾宁说：“跟人解释一下，不然他真以为我对他有意见呢。”
顾舟眼角含笑,点开手机，把程应的微信号推给顾宁。顾宁握在手里的手机嘀的一声响，顾宁推开车门，下了车：“哥，你晚上住哪儿？大伯那？”
“不是，住酒店。”
顾宁手搭在车窗沿上：“那你开车注意点，我进去了。”
顾舟在车里点了点头。
顾宁从包里掏出饭卡，刷了感应器，推门进去。
宿舍里，林琼和孙青已经上床躺着，顾宁推开宿舍门时，林琼撩开床帘，探出头来：“回来了。”
顾宁嗯了一声，小声道：“孙青和苏婷睡了？”
林琼点点头。
顾宁在门处换了拖鞋，又爬到床上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上了床，差不多十点。顾宁熄了灯，爬上床，点开手机微信。她盯着那个微信号，良久，她抿了下唇角，手指点开了程应的微信名片。
程应收到顾宁的微信添加信息，他刚洗完澡，上身还**着。程应握着手机，站在床沿，看了会，忽然想两个小时之前，席上的那一眼。
那姑娘红着脸故作镇定移开视线的面容，程应也没多想，点下了接受键，又把手机扔在床上，折身回到洗手间洗漱。
等他再出来时，微信聊天界面上出现了一行字。
[你好，我是顾舟的妹妹顾宁，那天对你的评价，真是开玩笑的，不好意思。]
程应盯着这条文字，抬手打下了个字。
顾宁侧躺着，两手捧着手机，等了几分钟，手机轻微的震动了声。顾宁点开屏幕，看到聊天界面上出现回复。
[没事。]
顾宁盯着这个字，也猜不出那人的情绪，也不敢贸然再发些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将脸贴在枕头上蹭了蹭，忽然有点懊恼刚才一时冲动加了他的微信，也不知那人会怎么想她。
算了，不想了。
对床的孙青听见她床上的动静，问了句：“怎么了？”
“没，有点失眠。”顾宁闭着眼。
顾宁加了程应的微信号，除了那晚两人聊过两句后，就没再联系过。顾宁再一次见到程应，是一周之后的事了。那天是孙青的生日，四人下了课后，便约好到外面吃饭。
顾宁定的是一家日料店，四个女生拦了辆出租车前往那地儿，几人边吃边聊，等结束时，才八点。
林琼说：“时间还早呢，我们去哪里逛逛吧？”
“清吧去么？”孙青问。
林琼兴奋道：“哎，好啊，我还没去过呢。”
苏婷掏出手机：“学生会等会还有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结完账单，孙青带着顾宁和林琼到上回的那个清吧。
这一次来的时间比上回晚了一个钟头，一楼的位置都坐满了人。三人上了二楼，找了个卡座坐下。
有店员上来递了酒水单子，林琼问：“有饮料么？”
那店员扯着嘴笑了下，瞥了林琼一眼，开玩笑说：“来清吧喝饮料啊？”
孙青拿着酒水单，驾轻就熟地点了几杯酒精含量不高的果啤，又点了一份吃食，将单子递给店员。
那店员走后，林琼小声嘟囔了句：“来清吧就不能喝饮料么，讨厌。青青，你对这好熟啊，你是不是来过啊。”
孙青：“来过几次。”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了上来，顾宁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水蜜桃的味道，她拿着杯子又喝了两口。
孙青见状，提醒了句：“宁宁，你悠着点啊，虽然是果酒，但喝多了还是会醉的。”
顾宁眉眼弯弯：“还挺好喝的。”
期间，林琼上外头去接了个电话，孙青去上洗手间。
顾宁看着楼下的吧台，有些无聊，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滑到她和程应的那条时，顾宁咬着下唇，看了会，还是抬手删除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顾宁长得好看，这清吧又都是不少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生，打她刚才进入清吧时，就有人注意到她，碍于她身边还有两个女生不好上前，这会见顾宁身边的同伴都不在。那男人拿着酒杯，走到顾宁这一桌，径直挑了个空位坐下：“一个人？”
顾宁原本还在盯着手机，这会将视线移向对面的男人，男人看着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件白色衬衣，衬衣码数有点小，套在身上，莫名有点油腻。
顾宁摇头：“不是，还有朋友。”
男人笑着点点头，两指握着手机，递过来，说：“交个朋友？”
手机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维码，顾宁不咸不淡说：“不用，谢谢。”
男人丝毫不觉得丢面子，笑了笑，反倒是换了个座位，坐在了孙青的位置上，离顾宁有点近：“小姑娘，别这么不给面子，我没有恶意，就想请你喝杯酒。”
顾宁被吓到，下意识站起了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顾宁离开了位置，余光瞧见那人也跟着起身，顾宁心里一紧，像个没头苍蝇地乱转，她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打算去找孙青。
洗手间的方向要通过一条狭窄逼仄的长廊，顾宁埋头前进，也顾不上看人，直到额头撞上一堵人墙，顾宁堪堪停下脚步，差点就摔倒了，她心跳如雷，那人手扶着她的肩膀，她站稳了身体。
顾宁下意识抬头，她因为刚才喝了点酒，两颊酡红，眼睛亮晶晶，神色还透着一丝慌乱。
程应的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偏头看了眼她的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还站着个男人，男人一手插兜，往两人的方向张望。
程应收回了目光，挑了眉梢，问她：“认识？”
顾宁摇头，忙不迭道：“不...不认识,在这儿遇上的，说是要请我喝杯酒。”
程应笑了，知道这姑娘是碰上事儿了。
他手按着顾宁的肩膀，抬眉看了眼几步远的男人，漫不经心道：“哥们，找我女朋友，什么事？”
男人见程应发了话,上前几步，扫了眼程应和顾宁，似在怀疑程应话里的可信度，他说：“你女朋友啊？”
程应微眯着眼，淡淡反问：“怎么？”
他神色不变，话语也温和，但男人能听出眼前这人似乎心情不怎么愉快。
男人挠了挠头，说：“误会，误会，这不是以为是个单身妹子，要个联系方式么。”
程应没说话，顾宁余光瞧了眼他还搭在自己右肩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的肌肤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那热度似乎直达到心间，然后又似浪潮般一浪又一浪慢慢席卷到脸颊，顾宁觉得脸上微微发烫。
男人又说了几句好话，便走了。
程应收回了落在在顾宁肩膀上的手，他往后靠了下，肩膀抵着长廊的墙壁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刚才那暧昧的气氛，一下子淡了不少。
顾宁敛神，温声道：“谢谢。”
程应轻笑了声，抬眼：“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舍友。”
程应点点头，低眸从兜里掏出了包烟，想了想，又将那半包烟揣回裤兜里。
小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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