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外的雨幕如帘,林小满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铁门,陆母那句“除非我死”在耳畔反复回响。手机第三次震动时,她终于颤抖着点开陆沉的语音,沙哑的嗓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当年我爸被合作方举报挪用公款,其实是替我妈顶罪。她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为了不让我知道,才编造出公司破产的谎言......”
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护士催促换药的声音。林小满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记忆突然翻涌——大二那年冬天,她在咖啡店打工时,曾见过陆母与陌生男人争执,对方举着账本恶狠狠地说“再不还钱就曝光”。那时她并未多想,如今拼凑起来,竟是噩梦的开端。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小满慌忙起身,却在转角处撞见陆母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密语。“陆沉已经查到当年的转账记录了,”男人压低声音,“必须让他在董事会上出丑,彻底失去继承权。”陆母涂着猩红指甲的手微微发抖:“那个画画的丫头也得处理,别让她坏了大事。”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林小满转身欲逃,却不慎踢翻清洁车。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走廊炸开,她跌跌撞撞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陆母尖锐的呼喊。雨水混着泪水模糊视线,她摸出手机报警,却发现信号格在暴雨中不断消失。
当陆沉拄着拐杖找到她时,林小满正蜷缩在医院后门的雨棚下。他的病号服被雨水浸透,纱布边缘渗出暗红血迹,却固执地将她裹进怀里:“别怕,我把监控录像备份了。”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我爸临终前留了封信,真相很快会大白。”
远处传来警笛声,陆母与男人被警察带走的身影在雨幕中逐渐模糊。林小满抬头,看见陆沉耳后新结的痂又渗出鲜血,突然想起他锁骨处的旧疤——原来那些年,他独自咽下了多少苦涩。救护车呼啸而过的灯光照亮他苍白的脸,她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环住了他颤抖的腰。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