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鬼崖,入皇宫

回到鬼崖之后,曼殊心中总是觉着长离不承认自己是凤璟,定然有无法言明的苦衷,或许是他们之间的身份不能为外人所道,不论是什么缘故,只要是阿兄说的,她便会听,所以自那日之后,她便依约只唤他长离了。

隐秘的山谷之中,月色朦胧静谧,曼殊孤身一人去北殿后见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色斗篷,那斗篷仿佛全部将他包裹住了,只隐约能看见他身姿挺拔,以及坚毅的脸部轮廓。

“裴大人久等了”。曼殊仿佛早已知晓这人会到来一般,话音刚落,见那身着斗篷的人缓缓转过身来,手指轻触斗篷边缘,缓缓摘下那斗篷上的帽子,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之中。

裴昭抱拳向曼殊微微倾身行了礼之后,道:“感谢曼殊崖主留我弟弟一命”,

“也要谢谢裴大人提前告诉我山洞尽头连着玲珑寒潭这等重要的消息,裴大人也于无形之中救了曼殊一命,昔日的情还完了,裴大人日后可不再受制于我了”,

裴昭神态从容,虽未说什么,但眼底却有一丝感激,应下之后便带上斗篷转身离开了,背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之下。

“白骨,去魑那里把长离叫回来”,裴昭离开的时候,白骨早已来到此处在一旁等候准备向曼殊汇报些什么,听到曼殊这样问,白骨不禁提醒道:“可是这个时辰,您交代给鬿主子的事情应当还未办完”。

曼殊二人一回到鬼崖,便交代长离到魑那里将那“续命丹”服用后的反应一字不落的传递给魑,还将缠绕伤口残留着金疮药粉末的带子拿到那里让魑研究那金疮药的配方。

曼殊听后却有些散漫的回道:“无事,先叫他回来”。听到曼殊的回复,白骨先是不解,后来望着裴昭离开的方向突然间恍然大悟。

白骨走前,曼殊转身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找我何事?”,白骨恭敬的回答:“魅主子在北大殿等候您,已经准备好向您请罚了”,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话音刚落曼殊便离开了,向那北殿走去。而白骨则去寻了长离。

已近深夜,月色寒凉,月光照进大殿,曼殊裙摆带着周身寒气,缓缓踱步迈近大殿,只瞥了跪在地上的魅一眼,便径直的走到了大殿之上的狼皮软榻之上,优雅落座,目光如炬的一眨不眨的向下望去,盯着虽然跪着但是脊背挺得笔直的魅,

轻启朱唇:“你终究还是放了他”语气中仿佛如同早已经预料到一般,只不过还是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答案,一份不一样的答案。

“是”,魅虽神情冷漠的回复,“请崖主责罚”,随后双手交叠放于地面之上,向下俯身头磕在了手上,曼殊微微皱眉:“你不辩解?”。

“无需辩解。”果然还是那般不喜言语,魅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早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后果了,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曼殊却早已心中有数,淡淡道出:“去焚渊自请一顿鞭子吧”,魅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私放叛徒本是重罪,没想到曼殊只罚了一顿鞭子这样简单。

“谢崖主”,魅颔首谢过曼殊之后,便起身离去,她虽然神色如常,但是曼殊还是在她起身的瞬间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丝波澜。

“可要问过魉主子?”一黑衣人突然闪现于殿中,向曼殊请示是否需要从乌沐处探得魃的位置,进而诛杀,曼殊却不疾不徐的回复道:“不必”,

“魅生来情感淡漠,冷心冷情,能让她在意动容的人不多,我不想再叫她眼中失去本就少有的色彩”。

“是”说罢那黑衣人便又隐没在黑暗中。

白骨叫走长离的时候,魑正身着素丽的衣裙,坐在一旁,在侍弄手中的南非叶和前胡药草,手指轻柔的抚过每一片叶子,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正对白骨将长离叫走一事不解,

有些埋怨道:“这个白骨,每个月总要来上这么一遭,打断我与他人的谈话,害得我每个月都要再另外找时间重新找人一起处理被他打断的事情,我下次定要与阿殊告他的状”,言语间颇具怒色。

而远处的裴昭仿佛早已经到了此处,却并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注视着魑的身影,他的目光穿过了院中草木,深邃而专注,微风轻轻吹过,吹动了魑的衣裙,她仿佛是觉察到了什么,缓缓启身,朝着裴昭的方向望了过来,裴昭闪躲的很快,所以魑好似并未望见什么,随后又低头继续摆动手中花草,裴昭却忽然之间笑了,笑得那般明亮且温暖。

白骨回去复命的时候魅已经离了大殿去焚渊之中领了罚。

“崖主,魊主子拿着您去年猎的黑狐做的黑狐裘,去接魅主子了”。

那狐裘通体乌黑亮丽,一只就难得的很,做那衣服要猎十数只黑狐狸,足足花了曼殊三个月的时间,所以乌黎向来宝贝的紧,鲜少穿着外出。

所以曼殊有些惊讶,“哦?那大裘他可是宝贝的很,御寒保暖极佳,乌黎这小子”,

说到此处曼殊不禁失笑:“之前他总是循着由头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本以为他情窦初开的年纪,误将亲情当成了爱情,还想找个时间好好开导一下他,细细想来,那几次刚好魅都在,没想到他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个年纪生了这样的心意倒也正常,曼殊想着便由他去吧。

魅出焚渊的时候,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步伐也早已站不稳了,乌黎迎了上去,将手中的大裘披在了她满身鲜血的身上,

低声道:“曼殊阿姐只罚了你鞭子,你为何要自请那刑罚最重浸了盐水的藤条鞭,还偏生挨了两遍”“为那人,可值得?”语气中满是心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关切,细细听着还有一丝责怪与嫉妒。

魅微微抬头,望着魊,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回复道:“是我做错事在先,崖主虽然并未重罚我,但是崖中众人,人言可畏,如若不严惩,定然会引起其他鬼主的不满”,

接着又听到她说:“魊主司刑,如今你执掌崖中刑罚,不该说出这样的话”,魅话间气息越来越微弱,魊便也无心听她继续说什么,直接将她抱回了她的住处。

第二日,曼殊进了宫,独自一人在海宁的引领下走过几条石子路,穿过几处富丽堂皇的宫殿,最终来到了五皇子凌聿珩的宫殿,“祥和殿”字样的牌匾悬挂于殿门中央,凌聿珩的宫殿不似其他人那般富丽堂皇。

反而装饰典雅,殿中央,香炉中升起了袅袅的烟雾,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之中,凌聿珩端坐在软榻之上,着一袭淡青色的锦袍,虽不似蟒袍那般张扬,锋芒毕露,但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云纹,倒显着别具一格,虽低调但是难掩骨子里的不禁流露出的贵族之气。

“究竟是怎样一位城府极深的人物,能在母妃死后,从身后无倚靠人人欺辱的局面,涅槃重生,成为人人尊重的珩王殿下,真想扒开这面前的纱帘,看一看这凌聿珩的真面目”曼殊心底想着。

“咳咳,曼殊崖主莫要见怪,本王昨日偶敢风寒,怕传染给崖主,所以才让海宁支起了这一方纱帘,还请见谅”。只见凌聿珩以手握拳放于唇下,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略显沙哑,确有些病态,但是依旧不失庄严。

曼殊原本观察的入神,听见凌聿珩的声音,微微一怔,“这声音,阿执?”曼殊心中疑问,但是面色依旧从容,微微颔首,未带一丝犹豫的回复道:“曼殊见过珩王殿下”。

“曼殊崖主无需多礼,海宁赐座”,随后便见海宁公公从远处搬来了一张精致的椅子,曼殊再次听见这凌聿珩的声音之后,心中想着:“是了,就是凌执,17鬼崖最后一战,北大殿之上他自尽暗中助我上位鬿鬼,没想到竟没死?”

曼殊面孔上不禁浮现出喜悦之色,嘴角有了一丝弧度,挚友未死,心中不免庆幸。“不过他以纱帘遮面,还故意改变了声音,明显不想让我知道,看来要夜探皇宫了”。

“东西崖主可取到了”凌聿珩虽然心中期待,但是掩饰的极好,面色从容,语气平和的问道,

“取到了”。曼殊单手从腰间的束带中取了一块方帕,那琉璃瓦材质特殊,会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七彩的光,曼殊不想多生事端,便将那瓦片包在那帕子之中递给了海宁,海宁小心翼翼的接过去那锦帕,步伐稳健的走到凌聿珩面前,呈给了他。

凌聿珩轻轻打开帕子边缘,取出瓦片,仔细端详后,满意的笑了。说道:“崖主辛苦了”。“崖主为本王办成如此重要之事,可想要什么赏赐?”,

“珩王殿下不仿许曼殊一个心愿,至于是何心愿,且给曼殊时间好好想一想”。曼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凌聿珩听了之后,大笑一声,声音倒是显得有些爽朗。“不愧是曼殊崖主,所思所想确与他人不同,准了。”曼殊想着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捋一捋思绪,交了东西之后未再多言,便退下了。

曼殊走后,海宁也应珩王殿下的要求退下了,宫殿之中只余下凌聿珩一人,只见他把玩着手中的四片琉璃瓦,细细观察瓦片边缘,形状各异,形似波动湖水形成的不规则的水纹,独一无二,难以复刻,轻动指尖,四片瓦片被拼合在一起时候,毫无缝隙,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迷人的色泽,凌聿珩凝视着这些瓦片,轻轻抚摸,感受着他们冰凉温润的质地,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自信,低声喃喃:“太子职位,必定属于我!”。

“朱旧”随后凌聿珩喊出藏于暗中的贴身近侍朱旧,说道:“把裴昭叫过来,我要他为我办一宗事。”

当天裴昭便被宣进了宫,似是领了什么任务,连夜带了一队兵马朝着妄城的方向奔去。

此事并未交给朱旧去办,并不是凌聿珩不够信任他,而是因为他要将手中的筹码最大化,裴家在朝中地位非常,长子裴昭乃御前侍卫,掌管宫内全部御林军,次子裴昀乃锦衣卫首领,任巡查缉捕之职,如此重要的两个职位,可是却直到如今也未曾表露裴家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利,此任务交给他是示好,也是拉拢,同时他也为自己留了一张保命牌。能否成功取到玉玺,凌聿珩尚且不知,如果此事中途被捅破,由御前侍卫去取玉玺,至少可以证明他没有篡位之心。

小笔者不建议读者大大跳着看哦,因为文中的细节会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做铺垫,跳着看容易连不起来。

请多多收藏哦,你们的收藏和评论是我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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