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再过十天就是三月初三,花精最期待的日子。她终于要嫁给她最爱的仙尊,成为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这些日子,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她除了偶尔去百花园跟宫女们踢毽子玩耍,也会听从殿里老嬷嬷的话每天下厨房练习厨艺,虽然她的厨艺有一个稍显缓慢的进步过程,难能可贵的是,不管端到青帝面前的菜是焦黑发苦还是调料放多了,他都一一吃下,绝口不提她做的菜有半点不足之处。有时花精也想,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厨艺才进步得那么缓慢吧。
下午的时候,花精还要抽出大段的时间来学习书法,按教她仙界礼仪的老嬷嬷的说法,堂堂青帝之侧妃,若连基本的诗书礼义乐都不通,传出去要贻笑大方的。为了不给青帝丢脸,小花精每日要从正午练习到午夜时分,握毛笔的手都快握僵了还是硬撑着,愣是熬到了距离婚期仅剩十天的时候。她的字从最初的歪歪扭扭,像一只只毛毛虫,到现在的流畅方正。可以看出,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钟秀则一天绝大部分时间不是练剑,就是看上古兵书,再有时间便是去看看花精今天的字又有了多大进步。
每当花精觉得练字烦死了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她都会去窗边看看在竹林练剑的仙尊,看着他的专注与痴迷剑术,就觉得自己所有的疲惫都消除了,也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就又回到桌边秉烛苦练书法。
二月二十六,这天一大清早,钟秀睡得格外地沉,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下一秒门就被“当”地一声推开了,紧接着一个小巧的倩影跃了进来,花精把手里新研制的桂花粥放到桌上,紧接着就径直跳到床上,去捉那个懒床的小懒虫。
她穿着一身粉色纱裙,衣袂飘摇,清纯的脸庞上还是布满了稚气。她费了半天劲终于掀开被对方死死捂紧的被子,但在掀开的一刹那却被里面的人拉进了被子里。
还未等她出口,喑哑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外面冷不冷?陪我待一会儿。”
而后,她被钟秀紧紧压在身下,滚烫的体温灼烫着她的皮肤。她有点惧意:“钟秀,你怎么了?我给你做了桂花粥。你今天清晨怎么不去练剑呢,你之前从不懒床的呀,今天是怎么……”
花精的话顿住了,因为他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仿佛想要夺走她的一切,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的双手沿着她曼妙的曲线游走,四处点火,花精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仍旧感觉到有一把烈火要烧起来了,她感觉自己仿佛也会被这团火灼烧,直至尸骨无存。他深吻着她,反复索求无度,他不停地问她:“愿不愿意给我?”
花精不懂:“给你什么?”
钟秀,紧闭着双眸,那里面有浓烈的欲之火燃烧,他怕吓坏了这小精怪,只是一个劲儿地深吻她,从脸颊到唇瓣,从脖子到以下,两人几近衣衫褪尽,半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坏笑:“就说你愿不愿意?”
“你是我的侧妃,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那我向你要其中一样东西还给我,你是愿意的吧?”
花精思忖了片刻:“那是自然,凡事有来有往,也是我花精做事的原则。”
听到这话,仙尊的脸上终于露出餮足的满意笑容。
“你是我的,永远。”
三月初一,清晨。他终于放过身下的小花精。
花精其实早醒了,但合着眸子不愿意睁眼看他。
钟秀的笑从眼里荡出来,又久久挂在嘴角,看着她,谑笑道:“还不起来?”湿热的唇又吻上她,四处点火,最后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花精顿时羞红了脸。眼眸似秋水,含羞带怯看着他。
“不如明日午时再起?准备上半天的仪典事宜,三月初三再继续可好?”
“流氓!”花精转身就要起,又被他粗壮的臂膀拦腰截了回去,精壮的身躯压着她,牵制她,最后又引领并引诱着她。她一个幻化没多久的小精怪哪里是在外征战多年的战神的对手?力量对比悬殊,她只好缴械投降,任他予取予求。她就这样一步步沦陷,而他也愿永远溺死在她这朵娇妍的洁白的铃兰花的温柔乡。
他终于明白何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欢欣、快乐与心甘情愿。
爱到最浓处,她说:“给我起个名字吧,不想你总叫我小精怪或者花精。”
“毓灵。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甚好。我的修为没有你高,寿命恐怕没有你长,万一我先挂了,轮回转世多次,你再找不到我怎么办?”
“你这朵铃兰花,就是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认出你。”
“你不觉得这种形容有点血腥吗?”
“那就来点更血腥残暴的,生生世世,你都是独属我一人的铃兰花,就算你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也不许你缠绕到别人的树枝上去听到没有?就算我不再记得你,永生永世,我都会马不停蹄地去寻找你,不管容颜如何改变,只要我见到你,就会一眼认出你。我钟秀对天起誓,定不负你,定不忘你。”
“你们天神掌握着凡尘间的一切生灵的生杀予夺大权,而我不过是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株花。我没有那么贪心,只要你此生,说到做到就好。”
---分割线-----
一月二十五日,是西圣王母从昆仑仙岛静修十载后回天界的日子。天帝太一大摆宴席,大有给亲生母亲举办蟠桃寿宴的架势。从太极殿、鸾凤殿、玉琼殿到瑶台殿,再到蟠桃园,整个天界挂满了七彩祥云,天界西侧的瑶池上空更是盘旋着五彩凤鸟,接连数月,祥鸣不绝。太一为了彰显自己的孝心,更是将太极殿空出来,给母亲接风洗尘。宴席上,光是千年蟠桃就摆了足足800盘,珍奇佳酿、珍馐美味更是数不胜数。群臣朝贺,欢饮达旦。
这样的场合,青帝钟秀自然也是推脱不得的。自从几千年前先帝驾崩,西王母就久住昆仑,十年百年才回天界一次也是常有的事。瑶台殿常年清冷,就由着瑶池仙子驻守殿内打理日常事宜。
而九天玄女则一路陪同着西王母,几乎寸步不离。
宴席上,天庭仙子们鱼贯而出,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轻摆罗衫,一个个肤如凝脂,在轻薄半透的罗衫裙的掩映下,仙子们本就曼妙的舞姿愈显魅惑,正是一舞**处,九天玄女从天降临,火红的裙衫配着她精美的容颜,正是艳得恰到好处。她舞姿灵跃,伴随着激越的曲子舞了几曲却还不尽兴,最后干脆唤出灵剑在舞台中央练起了剑法。
载歌载舞的仙子与舞剑的玄女,一柔一刚,看似对立,却又恰到好处地完美融合在一起。众仙无不拍手称快,食色餮足。
黑帝濯涛看着舞台中央着一袭火红锦裙的九天玄女,视线就像粘死了一样紧紧贴在她身上,围着她曼妙的身姿曲线,细细打量着。倏忽间对上那略显愤怒的**双眼,黑帝轻蔑地笑了一下,勾起唇角,目光更甚挑逗地回望着她。可惜她只瞪了黑帝一眼,便继续舞剑,不再理会那放荡的眼神。
黑帝还在回味她最后那一个满含警告的眼神,耳边却又突然响起白帝那欠揍的声音:“听说这次西王母返回天庭,一来是为不久前凯旋而归的青帝来主婚,二来就是给九天玄女找一门好的亲事。玄女多年跟随王母,侍奉左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母见她早已到了适婚年龄,却久无良配,也是真真为她考虑诸多,这不,日前王母做主,已把她许给了北极紫薇仙君,婚期也定在三月。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就她这泼辣的性子,孱弱的紫薇仙君镇得住她吗?”黑帝的语气还是一向的轻佻。
“那,可不是性格互补了?”白帝玄徽掩面而笑。
黑帝暗自嗤笑,面上却还是一贯的冷峻,寒气逼人。
“来!尝尝我带的桃花酿!在座各位,人手有份,由我丹玄殿独家酿制和赞助,保证众位仙家饮之不忘,再有想要酣饮者,欢迎上门订购啊,本仙君可提供私人定制服务!”白帝命手下呈上他最新研制的私酿,每桌一坛,众仙有份。
众仙也给白帝面子,对这着桃花酿就是一番番络绎不绝的交口称赞,华美之誉不绝于耳,把玄徽夸得飘飘然,俨然就要晋升新一代酒神了。有了白帝免费赞助的酒,众仙喝得更是尽兴了!大家举杯畅饮,一个个变成了好不快活的逍遥仙!
“美酒美食美人兮!”大殿东侧的青帝看着左右喝得酩酊大醉还口中喃喃自语的仙家们,不禁叹了口气。
今天众仙云集,他向来对这种场合不甚欢喜。倒是那个小花精一定会喜欢这样热闹又新奇的场合。但奈何两人尚未成婚,若名不正言不顺便出双入对,未免落人口舌。再者她的修为尚浅,还不能掩藏真身。若来这席上,在座的仙家随便哪位都可一眼瞧出她精怪的原身,到时候可就不是乐不乐趣的问题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