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阴阳怪气夏璟熠

夏璟熠南星两人回到露春园时,傅洵之几人也刚到不久,赵双燕几人主动请求照顾三秋,傅洵之便将三秋安排在后院和几人住在一起。

夏璟熠到后院时,赵双燕几人正在屋内为三秋上药,傅洵之白榆追风严知行几人在院中等候。

傅洵之坐在院子石凳上,抬眼瞧了垂头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的追风,没好气道:“又不说话了?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人骂到脸前了还不打回去是在等着干吗?白教了你十八般武艺,该动手时成了个鹌鹑。”

“我那还不是...怕给你和王爷惹麻烦吗...”追风委屈不已,难得忍气吞声一回,反倒被训的更狠了。

“麻烦?他也算是个麻烦?”傅洵之提声冷声反问了句,追风瞬间又蔫了下去,埋着头不说话。

“傅...傅将军...”严知行看不下去,战战兢兢的出声劝道,“这...不...不怪追风...许大人搬出大理寺和刑部,追风哪能...”

“大理寺刑部怎么了?”傅洵之冷瞥了严知行一眼,严知行身子抖了一下立即闭了口,“定远侯府和摄政王府低人一等?”

“...自然不是...”严知行缩着脖子垂头道。

“一个不中用,两个也不中用。”傅洵之冷着脸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头埋的更低了,规规矩矩站在傅洵之面前听训。

夏璟熠南星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听到傅洵之训斥二人,两人放轻了脚步走了过来。夏璟熠瞅了追风严知行一眼,转移话题道:“三秋姑娘怎么样了?”

傅洵之不说话,严知行追风抬头看了夏璟熠一眼,欲言又止,白榆见状即可接话道:“请大夫看过了,并未伤到筋骨,只是些皮外伤,不出半个月就能好。赵姑娘几人正在屋内为三秋姐姐上药。”

白榆话音刚落,就听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赵双燕走了出来,对着几人施了一礼,道:“殿下,傅将军,上完药了,可以进去了。”

傅洵之起身走了进去,夏璟熠看了眼追风,温声道:“你确实不该忍气吞声由着他骂,大哥傅将军何曾让你受过这等委屈?更何况还有我和哥哥在,你今日就算真把人打了,也不会有任何事的。还有,难道就大哥和傅将军是你的亲人,我和哥哥就不算吗?”

说到最后,夏璟熠脸上也带了些生气,追风立即笑着哄道 :“当然是啦,我那不是怕说出来直接把人吓死了嘛,他也罪不致死吧。小殿下放心,他下次再敢说我,我就狠狠揍回去,一点不忍着。”

“他哪里还会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夏璟熠冷冷丢了句,转身也朝屋里走去,留下严知行追风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严知行拍了拍追风肩膀,道:“以后,我再也不拦着你了。傅将军说的不错,你和我们确实不同。走吧,我们也看看三秋姑娘去。”

两人也进了屋,只见三秋虽盖着被子趴在床上,却笑容满面,对着手里的断亲书左看右看,似是欣赏不够。

“只是这家产分的也太少了吧,”白榆语气不满道,“而且,公子,谢伯母的嫁妆还没要回来呢。”

三秋却笑道:“能一钱不花的和他们脱离干系我已经很满足了,多谢公子,公子帮我收着吧。”

三秋将断亲书递给傅洵之,傅洵之却没收,而是笑道:“你先拿着,过几日还有用。”

“还有用?”三秋不解。

“当然,”南星接话道,“幸亏这沈谢秉钧吝啬,不然还真不好办了。三秋姐姐你且等着吧,伯母的嫁妆,谢家的家产,一点不会少你的。”

“南星,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榆问道,“这家产还没完?”

南星笑了声,道:“新法中还有一条说了,若是家主对家产的分配严重不公,子女可申请官府介入重新分配家产。三秋姐姐是嫡女,谢秉钧用五十两银子十匹锦缎就想打发掉,怎么能这么便宜他。三秋姐姐,等你伤好了就拿着这纸断亲书去官府,请沈大人做主重新分配家产。”

“原来还能这样!”白榆欢呼道,“难怪公子和沈大人看到时都笑了,原来早就知道了。太好了。”

三秋收起断亲书,也笑道:“那就等我用完,再交给公子保管。对了,公子,我这伤怕是还要耽搁个十多天,不能同公子一同回去了,公子打算何事回京?”

傅洵之沉吟了下,看下夏璟熠,道:“殿下想何时回去?”

“不着急,”夏璟熠望着傅洵之,微笑道,“等三秋姑娘伤养好了一同回去吧。”

傅洵之点头,对三秋道:“你先好好养伤吧,有什么需要支人去拿便是,无需客气。我们先回去了。”

几人一路回去,幸得在三秋房中缓了氛围,傅洵之也不再冷脸,追风转眼间就将之前之事抛到九霄云外,拉着傅洵之道:“对了,程容止那事怎么办?咱们一走大理寺会不会又把人提去了,这程家竟然巴结到了叶文瑜,怪不得这么嚣张。”

傅洵之瞥了他一眼,道:“未必就是直接找上了文瑜。我再写封信送去便是,一个程容止不至于让他拂了我的面子。”

“呵呵呵,傅将军和叶少卿关系匪浅,就是十个程容止也没用。”傅洵之话落,就忽听旁边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夏璟熠在旁嘀咕,“放着储君不用,非要去求叶文瑜。看来还是叶文瑜更得傅将军看重哈。”

“......”傅洵之无言了片刻,无奈叹道,“下官不是说了,殿下没必要和叶家结下不愉快。何况三秋是侯府的人,由下官出面,谁都不会有怨言。”

“原来是这样,”严知行恍然道,“难怪今日殿下没出来。不过今日程老爷走时对谢老爷说这事没完,他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手?”

“小池塘的鱼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他还能找谁去。”南星不屑道,“我会让人一直盯着程容止的,直到他被处决。”

“我这不是好奇嘛,那许大人今日被吓成那样,还真是解气。”严知行道。

“我也挺好奇的,”白榆也道,“我们公子都出面了,程老爷怎么还那么镇定?”

“好奇就去看看。”傅洵之道,“想必许樵风此时也在程家吧。”

“有道理,”白榆欣喜道,“公子,那我去打探打探?”

“去吧。”傅洵之道。

“那我也去。”追风道。

“那我...算了...我不会翻墙。”严知行犹豫了下,放弃了,“你们回来讲给我听好了。”

“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救救小儿啊,”程府正堂中,程夫人一身华丽锦衣,珠光宝气的跪在许樵风面前,泣下如雨,“不管多少银子我们都拿,只求大人能保住小儿一条命。”

“大人,只求大人看在小人多年孝敬大人的份上,求大人帮小人一把。”程慕远弓着身子,也对许樵风恳求道。

夜幕已至,程府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亮满了红灯笼,看着好不喜庆,然而府内却寂静一片,唯有程夫人悲伤欲绝的哀求哭声响彻程府,宛如冤鬼哀嚎,平添了一种诡异。

爬在程府房顶偷看的追风白榆两人闻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榆道:“公子还真说对了,这程家巴结上的原来是许樵风啊。”

“那叶文瑜未必就不知情,是他默许的也说不定。”追风道。

“哼,帮你?我还能帮你什么?你如今是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今日堂上的是谁?今日堂上情景你也看到了,本官只是说了一句追风的一句不好,傅将军就盛怒至此,这还不是亲弟弟呢!若是早知傅将军亲自来了,你就是送再多的银子,本官也定不会趟这趟浑水!本官这次真是被你害惨了!”许樵风大力拂袖,冷哼了一声,冷气从两颗缺了的门牙中呼出,发出呼呼的气流声。

白榆捂住嘴憋笑,低声道:“你看他,说话都漏风,还在那耍威风呢。你不知道,我就没见公子这么生气过。公子最护短了,又格外记仇,我估摸着,公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嗯,傅哥哥最是护短。”追风低声喃喃了句。

程慕远道:“大人息怒,大人今日所受的委屈小人一定会补偿的。小人实不知傅将军怎么也掺和到了此事,小人只听说那俩少年是侯府的侍卫,哪曾想傅将军也亲自来了。小人从未得罪过侯府,大人,这其中怕是多有误会,大人能否为小人与傅将军牵个线,容小人解释赔罪一番?”

“牵线?呵,你知道多少人想和侯府搭线?侯府能看上你的那些钱?你这事,本官帮不了,你另请高明吧!”许樵风道。

“大人,小人也不求小儿能无罪释放,只求保住小儿一条命。”程慕远急切道,“大人,您见多识广,帮我们支个招也行啊。”

“大人,你帮帮我们,求求你帮帮我们。我们多少钱都愿意给。”程夫人倒在许樵风脚步,哭着拽着许樵风的衣角,哭喊着恳求。

许樵风嫌弃的甩了甩衣服,奈何程夫人抓的紧,竟没甩掉。许樵风不耐烦道:“看在你们多年孝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们提个醒,这事傅将军不松口,您就是求遍朝野,也没人敢帮你。你之前说程小公子一事是恰巧被追风严知行两人看不惯才给告了的,但如今傅将军亲自插手了此事,此事必然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怕是你们一早就得罪了傅将军,傅将军才亲自来的。你们有时间求人,还不如早些搞清楚哪里得罪了傅将军,早点去请罪,如今才进去一个程三公子,再晚些,怕是你们全家都逃不了。”

程慕远闻言一惊,脸色苍白,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从未与侯府之人打过交道,生意也多在并州,从未的罪过侯府啊。”

许樵风冷哼一声,道:“那谢家呢?你怎么现在还没明白,今日公堂之上,审的可是谢小姐退婚一案。”

“那谢家就更没得罪他们了,谢家为了讨好我们特意将谢小姐送来的...难道...是谢小姐?”程慕远猛然意识到什么,道,“谢家对谢小姐一向不好,可谢小姐若是认识傅将军,谢家怎么敢如此苛刻于她?”

“这本官怎么知道,你该去问谢家。想来这问题就出在谢小姐身上,告发程小公子罪行就是为了让谢小姐退婚。你们若是想留程小公子一条命,那也该去找谢小姐。本官言尽于此,此事再与本官无关,你们自行解决吧。”

许樵风说完,猛一拽衣袖,拂袖而去,程夫人一个趔趄歪道在地上,又抓着程慕远的衣袖哭道:“老爷,你想想办法,救救荣儿--”

“行了!”程慕远厉声打断程夫人,“都是你说的好亲事!人都没摸清就要娶进来!”

“这怎么能怪妾身!这婚事也是老爷你同意的!”

“你闭嘴!”程慕远一巴掌拍在了程夫人脸上,程夫人的脸顿时肿了起来,程慕远指着地上的程夫人,狠历道,“此事若是连累了程家,有你好看!”话落,拂袖大步而去。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追风冷笑道。

“程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知自己儿子那副德行,还给他娶了那么多妾。程容止都要死了,还要毁了三秋姐姐下半生,活该。”白榆愤愤说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两人回到露春园时,正赶上吃晚饭。两人将所见所闻同几人一字不落的讲了一边,严知行听完略失望道:“就这啊?还以为有什么杀手锏呢,就是求三秋啊。”

“不不不,”白榆摇头道,“严格来说,是求许大人,许大人搞不定,但是收了人家的银子,也不好不出力,就推给了三秋姐姐。”

“三秋愿意帮他们就怪了。”严知行道。

“能不能成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南星接话道,“许樵风心知肚明这事不可能,但是支个招而已,表面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既能留下银钱,也不会和程家撕破脸,或许还会让程家感恩戴德,日后还能再得程家的孝敬。”

“老奸巨猾!”严知行愤愤道,“合着他就亏了两颗牙,还白得了那么多银子?!”

“既然不满意,那就和你爹说道说道。”傅洵之微笑。

“必须的!”严知行道,“回去我就给我爹写信!让他好好查查许樵风!”

“那就等严公子的好消息了。”傅洵之笑道。

“嗯!”严知行大力点头。

白榆默默和追风对视一眼,耸了耸肩,挤眉弄眼,用嘴型无声比划道:“我就说吧!护短!记仇!”追风弯了弯嘴角,夹了菜给傅洵之,道:“傅哥哥,来,你最喜欢的樱桃肉,多吃点。”

傅洵之好笑道:“给我夹干吗,给严公子夹啊。”

“哦,知行,来,你最喜欢的桂花鱼翅。”

“啊...”严知行受宠若惊的看着面前的菜,半晌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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