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忍不住泛上了泪，低头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的小猫咪。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委屈瞬间溢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把两只小猫咪抱在身前，嚎啕大哭起来。
两只小猫咪突然被抱住了，原本就不怎么跟女性有亲密接触的两个人瞬间整个身体都僵成了石头。
被抱住的姿势并不算舒服，但是听着伊原舞撕心裂肺的哭声，两只小猫咪对视一眼，不由得软下了身子让她抱着。湿润的泪水打湿了两只小猫咪干燥的毛发。
她自杀的时间太短，所以被救回来并不难，而阿姨也不准备再领养两只小猫咪，只说这两只小猫咪与她有缘，让她好好养这两只小猫咪，不要再想不开了。
***
阿姨走了，伊原舞坐在床上，看着面前一左一右仿佛两个门神一样盯着她的小猫咪，把目光落在了洁白的被子上。
按说医院是不允许动物进入的，之前多人病房的时候医生说了好几次，她只能选择加钱换了一个单人病房，医生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是起码不会影响到别人了。
虽然养的宠物聪明通人性是好事，但是她总觉得这两只小猫咪太过通人性，仿佛这两只猫是人变得似的，这让她也感觉到莫名的有点害怕，甚至连与这两只小猫咪对视都有些心虚。
医生建议她找一个心理咨询师，她也听从医生的话找了一个心理咨询师为她做心理疏导。
她还是第一次与心理医生面对面。那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看着她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容。
“这是你养的小猫咪吗？真可爱。”
“嗯，从路上捡来的，它们都很可爱，很通人性。”她顿了一下，垂眼看了一眼好像很喜欢房间的地毯，把脚脚抬一点，踩踩，又抬起，又踩踩的小猫咪。她被小猫咪可爱的踩踩动作逗笑，唇角勾起。“不过我总觉得它们有些太过通人性了，明明那么小，却像家长似的。”
她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心理医生给了她一杯水，放了轻音乐让她放松下来畅所欲言。
她放松下来，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恨以及其他的所有负面情绪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两只小猫咪安静地坐在一边地听。
女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看着她哭的伤心，想要伸手去拿餐巾纸，茶几上的餐巾纸有点远，她原本想伸手去够，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猫咪已经跳上了茶几，把纸巾盒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真是个机灵的孩子。谢谢。”女人向小猫咪点了点头。
听着伊原舞跟心理医生的对话，两只小猫咪去了能看到灿烂阳光的窗边，趴在柔软的椅子上。
- 她这学校应该算是公立学校里不错的学校了吧？怎么还有那么多破事？那些学生怎么能坏成这样？
- 人的恶意是天生的，你可别跟我说你没见过恶毒的小孩。
- 见是见过，但是那些正常家庭的小孩不应该从小家里人都会教真善美什么的吗？恶毒成这样的，擂钵街里也少见。
毕竟擂钵街那边只不过是弱肉强食，想要的东西用抢的，弱了会挨揍，但是这种霸凌实在也不多见。
- 得她自己能立得起来才行吧。不过你看她遇到事就哭的样子——要不给她报个空手道班？马上夏天了她也该暑假了吧？她应该没什么事，干脆把她扔去学空手道算了，剑道也行。起码被欺负的时候能打的过也行。
- 中也你的脑子——算了。
- 你能不能少点废话，说点有用的！
- 她现在已经高二了，离高三就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个暑假你要让他练空手道我倒是不反对。但是你别忘了她烂的只能考三十分的小测。
中原中也：！！！！！
橘色小猫咪扭头。
- 回头别忘了看她期末考试的成绩。
黑色的小猫咪伸了个懒腰。
- 空手道也好，剑道也好，她能用出来的前提是她有这个勇气去反抗，不然学什么都没用。
- 那你怎么告诉她？你现在会讲人话？
- 办法不是没有。
她接受了心里疏导，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到家。
看着许久没有回来的家，浴室里还有残留的血迹，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绷带，她拿着清洁剂给家里做个大扫除。
半个月没人居住的屋子里，家具和地板被擦拭干净，沾上了血的浴室也被打扫干净，换气扇打开，将浴室里的血腥味全抽了出去。
因为失血过多让她有些劳累。等到她打扫完成之后才发现——
“八点了！？”她立刻回头看着坐在小垫子上的小猫咪。“你们饿了吧？实在对不起，我忘了时间了。我现在出去买。今天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家里没有食材，她只能出去买，两只小猫咪坐在厨房门口看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从锅上传来肉的香味。她回头，看着两只小猫咪可能是因为肉的香味而被吸引到厨房边看着。
“小黑，橘橘，饿了吧？猫舌头吃不了烫的。得等放凉了再吃。你们在外面等会儿，我会快一点的。”
两只小猫咪坐在了庭院旁边的木地板上。微风吹过，小猫咪灵敏的嗅觉能闻到风中传来隔壁院子里的花香味。
女孩子的脚步由远至近，那股香香的肉味也变得浓郁起来。门被打开，两只小猫咪看着伊原舞把餐盘放在了地板上。
餐盘里放着两个装着香味来源的小碟子，一个小酒壶，还有两个味碟。
传来肉香的小碟子上放着巴掌大的小蛋糕。只不过那蛋糕不是用面粉和糖做的，而是用肉做的，小蛋糕做的十分精巧，下面是鸡腿肉、鸡肝、鸡心和鱼油，上面则是宠物奶油，奶油上面则是不一样的图案，一个用营养膏勾了小猫咪样子的边，外面是用蟹肉罐头里的蟹肉堆在一起，里面用深色的营养膏涂满，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小猫咪脑袋。
而另一个也同样是用深色的营养膏勾了小猫咪样子的边，外面用金枪鱼和芝士碎，里面则是用橘色的三文鱼碎填满。看起来像是橘色的小猫咪脑袋。
伊原舞把上面有蟹肉碎的给了小黑，把金枪鱼和三文鱼碎的给了橘橘。
做的实在是精巧。甚至感觉有些不忍心下口。
她打开小酒壶，把里面的液体倒在小味碟里。
她给自己做了个喜欢吃的苹果派。她倒了一点出来。
她看着面前两只小猫咪。
“小黑，橘橘，真的谢谢你们。”她垂下眼，用手摸了摸碟子的边缘。“如果不是你们救我，我恐怕已经死掉了吧。”
她冲两只小猫咪笑了笑。“小黑，橘橘，我也是第一次养猫，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通人性，我不知道其他小猫咪是不是像你们一样聪明，但是能够遇见你们，我真的很高兴。我听其他人说，猫咪不像狗狗那么认主人，我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把你们送给其他人，那时候只想去找爷爷，我真的很抱歉。”
她有点想哭，吸了吸鼻子。“你们能原谅我吗？”
两只小猫咪没喵整齐，颇有点此起彼伏的意思。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决定了——”她做了个深呼吸，把两只小猫咪抱在怀里，挠了挠他们的下巴，声音轻软。“我啊，以后……不想结婚了，以后的日子，就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我不会再把你们送出去了。小猫咪可以活十几年。我会好好养你们，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有福气的长寿猫猫。也希望你们能够多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不结婚。
两只猫猫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她做出不结婚的决定。可惜现在两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
“这个宠物食用小蛋糕算是我的谢礼，希望你们喜欢。还有这个是我刚出去买的猫酒。不过放心吧，里面没有酒精，里面是你们喜欢的木天蓼和猫薄荷。”
她用自己的饮料杯子碰了碰两个装满了木天蓼酒的小味碟。“干杯~”
两只往日十分挑嘴的小猫咪对于鸡肉小蛋糕和木天蓼酒都十分喜爱，她咬了一口自己烤的苹果派，又看着两只几乎要把头埋进盘子里吃的喷香的两只小猫咪忍不住笑出声。
她在小蛋糕里加了宠物羊奶粉，所以里面有一股奶味，两只小猫咪还没成年，没有小猫咪不喜欢奶味的东西。
“你们如果喜欢，有空我就做给你们吃。”
两只小猫咪吃完了小蛋糕，抬头看着她。她正在吃苹果派。
而看着两只小猫咪盯着自己的盘子，她垂眼看了看手里的苹果派。“你们也喜欢苹果派吗？咱们青森的苹果是全日本最好的。你们也尝尝？”
她把自己没吃过的部分切了一点给他们。
“咱们青森盛产苹果，家家户户都会做苹果派。不过每家都有每家的秘方。”
边沿又脆又酥，里面的苹果酱软糯香甜。爷爷的配方偏甜，她后来自己改良，不喜欢吃太甜的，所以减了糖，加了奶粉，然后又加了炼乳。苹果里的清香和微酸加上炼乳的奶味和糖，她超爱这个味道的。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同学被这个味道俘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