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白痴一样。”
“上次小测是不是就考了三十多分?”
“三十分?真的假的?我拉条狗扔个骨头,狗都比她考的多。”
讲台上的中年女人早晨来上班之前被老公和孩子折腾的心情烦躁,班里唯独这孩子父母不在,也没人管,班里学生都以欺负她为乐,她连还手都做不到,是最好捏的面团。一大早被家人惹得烦躁的怒气,撒在她身上刚好。
“滚出去!”
她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推开椅子拉开了门站在了外面。
好累,与人说话也好累。辩解也辩解不出想要的结果,既然这样还浪费什么口水?
她抬起头看着因为校舍年代久远而斑驳的天花板,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外公没过世之前早晨会做早饭,外公不在了之后,她也就基本没好好吃过一顿早饭,有面包就用面包对付,没面包就用饭团对付。
她有点烦躁,为什么人一定要吃饭呢?她一点都不想吃饭,只想睡觉。如果能睡死就更好了,她想外公了。
隔了一堵墙,她还能听见老师在上课的声音,她肚子空空,感觉有些头晕,她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还有点零钱,她决定出去买点吃的。
毕竟老师说的她也听不懂。
“一个菠萝包。”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菠萝包没了。”
“还有什么?”
“现在只有炒面面包了。”
她饿了,饿的胃都能感觉到在烧。她也不想继续等下去。“那就炒面面包。”
她把钱递了过去,换了一个炒面面包。她走到外面的长凳上,撕开了包装袋咬了一口。
难吃。难吃透了。她早该知道便宜没好货。
往日她来小卖部都是买菠萝包。菠萝包算是小卖部的热销品,因为难得做的好吃。而炒面面包永远滞销,因为很少有人喜欢吃,太咸了。但是好在量大,所以通常练体育的人才会吃。
“老板,两个炒面面包!”
“好嘞!”
男生高高大大,一阵风似的从小卖部挂进来,又跑出去,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那啃面包。一边啃一遍嫌弃的皱眉。“有那么难吃吗?”
她一边吃一边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买?”
“只有这一种了。”
男生蹲在她面前仿佛饶有兴趣抬头看她。“你是哪个班的?”
她不想与人搭话只是沉默。
“现在不是上课了吗?你怎么跑出来吃面包?”
她还是沉默。
“说句话嘛,不然就我一个人好没意思。”
“现在不是上课了吗?你怎么跑出来吃面包?”她把他之前问她的话反问给了他。
“我翘课了,数学课好无聊。你呢?”
“回答不上问题,老师让罚站,饿了,出来找点吃的。”
他一脸兴趣,示意她往边上坐坐,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她旁边。
“什么问题回答不上来啊?”
“不知道,没听。”
“那你们什么课?”
“数学。”
“你们也数学啊,哪个老师?”
“永水。”
那男生一脸嫌弃。“呜哇——那个老巫婆!你们是她带也太惨了吧!她可是学校有名的阴阳怪气老巫婆。我是三年C班的,你是哪个班的?”
“二D。”
“我叫柴田,你呢?”
“伊原。”
“伊原啊,对了,我约了朋友一起去游戏中心,你去不去?”
“不。”她觉得这种人自来熟是真的烦。她直接站起身往外走。没想到却被那人抓住了手腕。“放开。你要干什么?”
“反正你也很无聊的样子那还不如出来玩。走吧。”
她直接被那个男生拉着逃课了。
而就在她前脚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还在宠物医院接受治疗的两只猫猫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新的进度条。
学识度:40
而就在那个40刚出现之后立刻降到了38.
这都是什么数字啊!可别告诉他们说满分100。
因为正在上课的时间,游戏中心空空荡荡,只有一些看起来并不像是学生的闲散人员在那里。
“哟,这不是柴田吗?怎么今天还带个妹子来?”
“老妖婆课上被撵出来罚站的,正好无聊就直接拉来了。”他回头看着她。“伊原,有想玩的吗?”
她摇了摇头。她在高中没有朋友,不会被朋友拉过来,外公的退休金有限,她不想把钱浪费在游戏中心。
旁边一群人起哄。“哟哟哟,柴田你还带了个好学生来呢。妹子别客气。”
“就是就是,他家可有钱了,尽情花。”
她被柴田带到电玩游戏机边,他极有耐心手把手教她玩。她是新手,屡战屡败。
“你也太笨了吧!”柴田也是第一次见到玩游戏那么菜的。“怪不得被永水那老妖婆骂呢。”
她一听到老师的名字心情就不好,一言不发站起了身。“我要回去了。”丢下这话之后,她离开了游戏中心。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旁边挑染头发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伸了个头。“柴田,你可别说你看上这妹子了啊,长得也不怎么样。脾气倒不小。还那么不识抬举。”
“看上她?”柴田嗤笑。“也不看她长那样,头发长点都跟女鬼似的了。”
“那要不要钓一下试试?”
“你是看不起我的审美观吗?这种女人我可吃不下。”
她回去之后果不其然被老师骂了一顿。怒骂的口水都喷到她脸上了。
“回去写检讨!三千字一个字都不能少!否则你明天就别上学了!”
她默默离开办公室。她也不太想呆在学校,她打开教室门,看着已经被弄脏了的书包和毁掉的书本,什么都没拿,转身离开了教室。
她从大门离开,往校门外走去,走过教学楼下却被泼了一身的水。
她抬头,看着三楼的同学嘻嘻笑个不停,手里还拎着一个平日大扫除使用的洗拖把的水桶,她甚至能看到水桶里面的黑色灰尘。
她无视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慢慢往家走。一直看着宠物医院的透明玻璃门走了进去。
吉野正在接待刚送来的小泰迪,听到门开的声音回头,看到她“小舞,怎么那么早就回来——怎么身上都湿了?”
“不想上了。”她声音里满是清冷和没有任何的感情。
吉野虽然是兽医,但是也知道她这样根本不行。“惠美,快拿块干毛巾来!”
“这就来!”在后面的年轻护士连忙拿了干净的干毛巾过来。“小舞你身上怎么全湿了!快擦擦!”护士奇怪的看着外面。“奇怪,外面没下雨啊。”
看着她一边擦头发吉野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解。“不想上了?那怎么行?”
女孩子的声音轻轻的,却低沉,有气无力的。“去学校也没什么意思。老师说的我也听不懂。同学也把我当傻子。”她擦完头发走到她见到的那两个小奶猫的隔离箱前。
橘色的小奶猫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她打开了保温箱把他托在手里。
“脸好脏。吉野医生,不能洗澡吗?”
“不能洗哦。”给她递毛巾的护士开口。“现在小猫咪已经很虚弱了,再洗澡着凉了更容易死的,它们免疫力很差的,打疫苗之前最好都不能洗澡,但是可以拿湿巾擦擦。”她能看出面前的女孩子心情很差。“要给它们擦擦吗?”
“嗯。”
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湿巾,拿了毯子,把小猫咪托在手上。用湿巾轻轻擦了擦它脓水已经干了的眼睛。
小奶猫脏的不行,尤其是浅色的橘色来说更明显,灰扑扑的,因为没法洗澡,所以黑色的脏物还黏在身上。
“别看它现在脏兮兮的,等到长大之后一定会变好看的。”
“是吗。”她拿着湿巾轻轻一遍一遍的擦它的眼睛,把已经干掉的脓水软化,擦干净。
“是蓝色的眼睛吗?”
“说不准,小猫咪这个时候眼睛会覆盖一层蓝膜。得等蓝膜退掉之后才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眼睛。”
而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的小猫咪也看到了她的样子。
浅灰色的头发只到肩膀,披肩散发不说还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又乱七八糟。身上也全湿透了,猫咪鼻子嗅觉敏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并不好闻的味道。
并不是她不洗澡,而是她身上脏水的味道。深蓝色的眼睛里一点光都无,像极了没去武装侦探社前还在当干部的名叫太宰的混球。
他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摸遍全身简直没有更羞耻,但是护士早已‘身经百战’,他刚想咬那护士就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jpg
她一点点耐心的把橘色的毛毛上的灰尘和脏污擦干净。从脑袋到后背再擦到尾巴尖儿。他看着从她从保温箱把他托起来开始,倒计时就开始停滞,他只能忍。但是很快他就忍不住了——她把他翻过来擦肚子。
也许是作为‘男人的自尊’,亦或是来自猫猫对于不熟悉的人摸肚子的紧张感导致他的意识没跑过他的本能,他一嘴咬在了她正在给他擦肚子上灰尘的手上。
她嘶了一声,手一哆嗦,手立刻撤了回来。好在猫还在她腿上没被他甩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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