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原舞低头看着摔到自己身上又落在地上的万元大钞,这一把起码有几十张之多。她原本不想捡,但是想想给了就是自己的,现在自己还没找到打工的地方,别人给的钱多少都不嫌多。她蹲下来捡钱,天城也在旁边帮她捡,有几张纸笔飘到了那对龙凤胎旁边,她想要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对方却故意把钱踩在脚下不挪开,她抬眼看了一眼俯视自己的那个‘妹妹’,她耀武扬威地看着伊原舞,仿佛在说‘我就不把脚挪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伊原舞却不按套路出牌。“年龄不大,倒是喜欢穿蕾丝丁字裤,真潮啊。”
女孩子面色瞬间涨红变尖叫一声立刻退开。“你胡说什么!”说着一边跺脚一边告状。“爸爸妈妈!你们看她!”
她懒洋洋开口。“我是不是胡说你把裙子掀起来不就知道了。”她退开了,伊原舞正好把地上的钱捡起来。“自己不长眼睛吗?踩到钱了不知道挪一下?”
她其实并没有看到她裙子下面的风光,但是这种栽赃陷害的套路在学校她不知道被那些小混混欺负了多少次,现在她张口就来,她就算不承认也没用,毕竟她不可能真的把裙子掀起来给人看。
还有两张纸币被那个男生踩在了脚下。看着那个男生低头看自己如同看什么脏东西的表情。她撇了撇嘴。“脚挪一下。”
男生怒气冲冲。“给我姐道歉。”
她冷眼。“她先踩我钱的,脚挪开。”
“我不挪开你想怎么样?”
她眼里冷意更甚。“你确定你不挪开?”
“你要是跪下来求我,再让我姐扇你几个巴掌我就挪——你干什么!”
男生瞬间一个闪现退了半米。
因为伊原舞完全不讲武德,甚至不等他把废话说完,当机立断扯下他的裤子,只露出里面的花裤衩。
还是小猪佩奇的。在旁边帮忙捡钱的天城噗嗤一声笑出声。
“真不愧是一家人,要潮一起潮,嘿,小猪佩奇。”
在场的人其他警察:我们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
笑点低的女警噗完之后立刻捂嘴扭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顺利把最后两张刚被那男生踩到脚下的钱给拿起来。天城把她手里的钱交给伊原舞。
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也不是什么好事,她蹲在地上捡钱的时候就听到这姐弟两个心里骂的巨脏无比,需要打码的那种。因为心声强烈所以声音特别大。她真的好想骂回去。但是突然骂人又看起来很奇怪,她只能憋着。
把所有的钱捡起来之后,她才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父亲。“爸爸,我要的不多。弟弟妹妹多少,我就多少。多了我不要,少了我也不干。”
男人只觉得看到这个女儿气就不顺,但是他也不想把人丢到外面去。“现在拿着这些钱出去买一身换洗衣服,之后的回去再说。”
她见好就收,她当然不是怕在这里闹起来,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不怕,只不过现在闹的太难看,之后会很麻烦。
她拉着旁边的天城一起去买衣服,福泽谕吉同意了。两人手牵手一起出门。
虽然弟弟妹妹都是一身名牌,她却并不在这里多花钱,毕竟她以后要用钱的时候多了去了。现在把钱花在衣服上并不明智。因此她出门一拐找到一家最近的女装店买了一套衣服,还给天城也买了一套,之后又数了五万块钱塞给她。
“姐姐?这是你的。”
“你身上也没钱吧?留着应急,万一这家机构不好拿钱跑路。”
她又买了个新的行李箱。
旧的之前在逃命的时候已经摔瘪了,轮子也掉了一个。好在是软箱子摔不烂。行李箱她是需要买个好一点的,大一点的,够装自己所有的东西。毕竟回去之后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
谁想看着一个讨厌鬼天天在眼前晃呢?
她能看出来父母这边条件比家里好无数倍,就父亲从钱包里掏出的那一沓纸币就有一百万,买一套衣服再加行李箱也才几万块钱,一百万够她省吃俭用很久了。
她的衣服并不是什么好牌子,几个天天看名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警察面前不管再怎么不乐意捏着鼻子都得带她回家。
看着福泽谕吉牵着天城,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要听话,乖乖的。”
“姐姐,我们能再见吗?”
“一定会的。有空我去看你。”她给天城留了联系方式。“有手机之后可以给我发消息。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重重点头,最后还不忘趴在她耳边咬耳朵。
“姐姐你要当心,那些人都很讨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她看向旁边的男人。“她就拜托您了。麻烦您好好照顾她。”
男人沉默寡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她这才坐上车。
她坐在后面,姐弟两个人躲她仿佛是在躲传染病人。车子一路飞驰到了一个别墅区,她站在门口,不得不说,同一个学校的同学的经济条件都差不多,住别墅还有佣人管家的实在没见过,她扫了一眼周围,能看出来这个家庭的条件优渥了。
一家人饭吃了一半就被警察局的电话叫出去了。佣人看主人回来了,立刻把菜重新热了。
“这位小姐……”
男生撇嘴。“不用管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做佣人的最擅长捧高踩低。看着没有多余位置的座位和几份餐食,她把行李丢在一边,直接走到桌边,拿起刚上来的新鲜餐食。没筷子那就直接动手拿过女人的筷子翻过来用。
弟弟的牛排不错,吃了。
姐姐的小羊排不错,搞亿口。
母亲的奶油浓汤不错,吨吨吨,好喝。
父亲的鲷鱼不错,夹亿口。
伊原直人直接摔了筷子。“伊原舞!你在干什么!你有没有家教!”
她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盘子摊手。“这不是看家里穷,多一份饭都没有,多一份餐具也没有,那我只能都搞一口。”
其实她并不饿。毕竟晚饭女警已经给她一份了,但是谁让她家里人都吃的那么好,以为不给自己餐具,没有自己的位置就会让她退却?因为被孤立而痛苦?
这算什么呀!这手段比学校那些折腾人的小混混次的也太多了,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死了一次的伊原舞觉得自己就是最无敌的存在。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这种不入流的小动作!
她吃的满嘴流油心满意足放下筷子。“父亲母亲考虑好,如果以后餐桌还没有我的位置,那我只有每顿饭都从你们那边分一点了。”
伊原直人没想到那么多年不见,自己这个女儿竟然活成了一块滚刀肉混不吝,果然小地方来的都是这么没素质。
“给她上一份餐食。以后——都准备她的份。”
旁边的佣人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敲了敲桌子。“父亲在跟你说话。”
女仆立刻反应过来。“是。”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佣人,勾起唇角。“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原舞,是伊原直人先生和伊原佑子小姐的结婚后的第一个孩子,不是两位任意一个的私生女,这两位=正经的,婚生女。你们家这两位少爷小姐按年龄和辈分都得叫我一声姐姐。”
“谁会叫啊!”
“你不叫是你没有教养,没关系,你没有教养但我有。我可以分你一点,弟弟。”
男生被气到脸发紫。
主菜都被她三两口吃完了,其他人只能等厨师重新做重新上再继续吃。她倒是一点不饿,毕竟满桌子的好东西都进了她的肚子。
有了自己的座位和餐具,她满意坐下。
没饭吃了,夫妻两个看向坐在末位的这个十几年没见过的大女儿。“你爷爷过世所以你才过来投奔我们?现在上几年级了?”
她硬忍着没笑出声。但是勾起的唇角也让其他人能看出她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
她揉了揉鼻子。“当父母的都能忘了孩子多大了。说实话,还挺少见的。”
她抬眼。“说实话,我其实并没有来这里的打算,来这里不过是个不幸的巧合。”
她靠在软靠背上。“跟父亲和母亲汇报一下,我今年十八岁,今年刚从青森第一中学毕业,考上了日本兽医生命科学大学。这个学校其实是在东京的,但是很不巧的是,今年这所学校扩招开了分校,分校地址在横滨。所以我才过来的。”
“兽医?”伊原直人对这个专业十分不屑。
“是的。所以这四年恐怕还要多打扰了。”
女孩子听到这句话下一秒弹起,声音瞬间高八度。“你要在这住四年!?”
她抬眼看着这个沉不住气的妹妹。“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凭什么住这里!”一想到要跟这个土里土气还混不吝的姐姐住在同一屋檐下,她整个人都觉得像是爬了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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