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考试作弊

五年级的时候，毛豆豆听侯小胖说有一款游戏，叫王者荣耀，玩起来特别过瘾。班级里的好多男生，女生经常凑在一起讨论，连梅梅也知道。

他们以知道王者荣耀，打到多少级别为自豪，而毛豆豆却像傻瓜一样被排除在他们之外。偶尔凑上前去想知道个究竟，侯小胖总取笑他说：“去去去，‘干大事去’”。

大家哄堂大笑，连张小斗和梅梅都笑得前仰后合的。臊得毛豆豆满脸通红，只好讪讪离开。

毛豆角为了防止毛豆豆沉溺电子游戏，家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脑，只有一个14英寸的小彩电，惠子整天跟着电视机咿咿呀呀地唱着讨厌的什么京剧、淮剧的。偶尔允许毛豆豆看几集《熊出没》。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毛豆豆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几粒米：

“妈，如果我……考年级第一，你能给我……买个……平板吗？”。毛豆豆好容易从喉咙口挤出这几个字。

“你？考年级第一？”母亲抬起头讶异地望着低头吃饭的毛豆豆。

“你那成绩能考第一？儿子，你没发烧吧？”母亲用手摸了摸毛豆豆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呀？儿子，你买平板干嘛？”母亲好像回过神来，狐疑地看着儿子。

“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买不买吧。”

“这得问问你爸，我做不了主。”

“你什么事都问他，他一年能回来几次？我被王二狗说成是孙悟空的后代，你怎么不和他说，我被侯小胖骂成野种，怎么没见你和他说，人家侯小胖他爸替他过生日，为他买限量版的玩具车，带他逛公园，吃肯德基，怎么没见你和他说？”毛豆豆越说越激动。

“我要买平板，你就和他说了，再说，我买平板是有条件的。”

“儿子，你今天怎么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侯小胖他们不懂事？你可不能不懂事。”惠子温言细语地说道。

“你看你爸常年在外奔波，多不容易，他每次打电话都询问你的情况，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才没有把这些告诉他的。”惠子顿了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不是爸爸不想陪你，而是爸爸没有时间陪你。你爸爸说了，等你到高中他就不出去了。”

“那你买不买平板？”毛豆豆冷冷地再次问母亲。

他的成绩都要倒数了，哪能考第一？如果一台平板能够让他把心放在学习上，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呢？先答应他，反正他考不到年级第一。惠子想到这就说：

“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你考年级第一，就给你买一台平板，这件事情，我也不告诉你爸，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毛豆豆之所以和母亲提这个条件，他是清楚自己的实力的。以前，课堂上即使半睡半醒，只要想考也都能考个班级前几。现在为了平板，毛豆豆决定上课认真一些，作业仔细一些，题目多刷一些。

那些背的，毛豆豆读两三遍就能记得熟熟的。他就搞不明白，班级里的那些同学怎么每天背得口干舌燥最终还是结结巴巴地，经常被老师批评，特别是侯小胖。

期中考试如期来临，看到那些考题，毛豆豆打心眼里鄙视出卷老师，这些小儿科的题目还拿来做考题。

结果出来了，毛豆豆如愿以偿，但是让毛豆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师，同学竟然怀疑他作弊。

侯小胖说：“就你那上课不听，作业不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能考第一？你骗谁呢？”他还附在毛豆豆的耳畔问：

“哥们，告诉我，诀窍是什么？我老爸早对我说过了，只要我能考到年级前100就给我买1600元的开门红，那可是我想了很久的鞋子。可我拼死也只能考个倒数20名。

毛豆豆听了恨不得一拳捣过去，让他的鼻子成为豆腐渣。但是毛豆豆忍住了，因为他的目标是母亲的平板电脑。

可后来，老师竟然也找毛豆豆谈话：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考年级第一，老师不给吗？”

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作为学生，首先要学会做人，作弊和小偷是一样的。这一次，我不打算追究，但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毛豆豆没有顶撞，心想：你们爱信不信，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平板。

到家以后，毛豆豆兴匆匆地把成绩告诉母亲。母亲却担忧地问：

“儿子你给我说实话，这个成绩是你自己真正考来的吗？老师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让我和你好好沟通沟通。儿子，老师说得对，做人比成绩重要，如果你真的想要平板只要理由合理，我会满足你的，但是咱们不能作弊啊。这可是丢人的事情呀。”

“这个成绩是我自己真正考的，我没有作弊，别人说什么我不在乎，但是妈，你要相信我，你没看我近来比以前认真了吗？你想想，现在早晨我有让你喊过吗？我有缺课吗？有因为作业不做带过家长吗？还有现在晚上我都会做作业，这些，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毛豆豆耐心地跟母亲解释。

可母亲还是不相信：

“你这个平板电脑，我不会买的。”

毛豆豆听了顿时跳了起来，对着母亲吼道：

“妈妈，你怎么也不信我？是的，我承认平时我不喜欢学习，考试总是倒数，倒数怎么了，我高兴。”

“我就喜欢看到你和爸爸那焦灼的样子，否则爸爸瞅都不瞅我。我只有考差了，他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学习的重要性，甚至吼我几句。你才能整天在我跟前唠唠叨叨地对我说学习多么多么重要，父母挣钱多么多么不容易。”

“否则的话，你们眼里还有我吗？爸爸整年见不着影儿，你呢，就知道做事，做事，家里静得就像坟墓一样。我在学校受的那些委屈，你们有谁关心过我。既然这样，这个家我不呆也罢。”

说完毛豆豆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