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公告提示,今天是立秋。
可是现在的四季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白露,没有霜降,天永远是灰蒙蒙的,肉眼可见的灰尘漂浮着,把天空遮住,太阳还半死不活的发着光,月亮已经成了一个光晕,至于星星,没有专业设备肉眼根本难以看见。
对面的玩家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好像是因为婚检问题,她的准老公被检测出来,大概率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这件事儿像风一样传开,有的人安慰,有的人看笑话。
巫莓好奇,她们结婚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响应联邦政府的号召生孩子吗?
虽然在她看来,那个丑男人的基因还不如让他灭绝,但他连生育的能力都没有,对面的玩家小姐在纠结犹豫什么呢?
她的低落持续了几天,就被一场闹剧打动。
丑八怪未婚夫拿着一捧艳丽的话,花在这个时代还是很难得的,科学家注重研究营养健康高产的食物,没几个人会花心思花精力在这种无用的美丽废物上。
花的味道可不怎么好。
办公室的玻璃明亮,但外面却有数不清的灰尘漂浮着,那个丑男人也变得雾蒙蒙的,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巫莓觉得,他只有看不清脸的时候才最顺眼。
办公室的人都起哄着,很快,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心心相印的男女热拥在一起,流下了真挚幸福的眼泪。
见鬼,这么老套的情节,不应该发生在上个世纪吗?
这是世界的倒退。
玩家小姐和丑八怪未婚夫的婚期很快定下来,甚至连做试管婴儿的医院都敲定了。
巫莓还是没忍住和她说话:“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我听说过,试管婴儿可是很痛苦的,而且成功率不高。”
玩家小姐整个人笼罩在即将新婚的愉悦里,脸上的红光衬得她眉眼陌生,巫莓觉得还是以前那个游戏人间的她更好看一点。
她说:“哎呀没关系的,他会给我找最好的医院和最出名的医生。为了他,再多的苦我也愿意去吃。”
她继续用一种怜悯同情的目光看向巫莓:“你没准备谈恋爱,是不会懂得。说真的,巫莓,你赶紧找个男人吧,我们女人真的需要个主心骨。”
巫莓沉默了,不再说话。
玩家小姐中毒太深,因为爱情自觉成为了那个丑八怪的奴隶。
巫莓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好像是个六等人,比恶心的胖子还第一等。她想不明白,玩家小姐一个三等女人,赚的钱比他多得多,社会地位也比他高得多。这样的男人,给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做试管的痛苦,微薄的薪水,还是一个丑孩子?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不能生育的是玩家小姐,那个丑八怪还愿不愿意结婚。
大概率是愿意的,毕竟这是一个可以跨越等级的好机会,错过了了玩家小姐,下一个蠢货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出现。
巫莓去参加玩家小姐的订婚宴,其实她不太想去,别人也都以为她不会去。她的性格过于冷了,这种热闹的场合与她不相称。
巫莓也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但她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对面的玩家小姐都吃了一惊。
巫莓想去看看,能让玩家小姐自愿并快乐地跳入的陷阱是怎么一副迷惑人的场景。
她很快失望了。
丑八怪未婚夫穿得像个上等人,衣装笔挺,头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那张满是痘痘的脸用粉底盖了个赶紧,但如此一来,本就不大的眼睛就显得更小了。
好滑稽。
不看脸还能看下去,看到滑稽的脸巫莓狠狠皱眉。
长得和胖子一样恶心,却没有胖子的头脑,这样的主心骨,她连煲汤都不会用。
她冷着脸坐在这里,和一切格格不入。
但很快有人盯上了她。
是丑八怪的那些朋友们。
依照未婚夫的等级,他能接触到的,无非也就是五六七等级的人,这些男人一个个和他一样面目可憎,看到漂亮女人就像苍蝇看到了肉。
未婚夫的成功更给了他们一种启示,同等条件的兄弟可以娶个上等人老婆,那他们也一定可以。
毕竟,他们都认为,那个该死的等级评定肯定是出了错,自己这样的优质男人,怎么可能等级这么低?
漂亮的、看上去无害优雅的二等人巫莓,不就是她们最好的目标吗?
巫莓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和老奸巨猾的主任不同,这些人是真的犯蠢,开着自以为幽默的黄色笑话,眼神像恶心的鼻涕虫,软趴趴黏腻得往她身上爬。
手也不老实,说这话就想摸摸她的胳膊,牵牵她的手。
恶心,恶心透了。
巫莓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匆匆离开这个该死的宴会。她冷脸推开门的那一刻,还能听到后面的嘀咕声:
“装死了,上等人了不起啊?”
“妈的,老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还给我甩脸子。”
“一个二等人牛个什么啊?我可是追过一等女人的。”
“活该没有男人要。”
巫莓握紧了拳头,她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回到家比往常迟了一个半小时,她开门的时候,夏珀像个黏人的大狗冲上来,抱着她抱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要担心死了。”
巫莓这才想起来,忘记和夏珀说自己晚上的事情了。
她简短的解释:“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
门自动关好,夏珀却揪着她的衣领不放,“你身上的味道……”
巫莓自己也闻了闻,什么都没有。
夏珀的脸色严肃起来:“别的雄性的味道。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去了哪里?那里有几个男人?你和他们做什么了?你是不是抱别的男人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像豆子一样射出来,巫莓有些烦,她不想再提那些男人,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的沉默让夏珀更加委屈,他注视着巫莓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负心人,“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
巫莓不高兴,居然把她和那些男人说在一起,这让她觉得很冒犯。
更何况,夏珀算是她什么人?一个宠物,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她?
他吃她的,穿她的,住她的,要是没有她,一个黑户,应该早被治安管理人员抓走了吧。
巫莓冷冷道:“你好烦,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讨厌多话的人。”
夏珀愣愣地看着她,不可置信一样:“你觉得我烦了,是想赶我走吗?”
好无理取闹,巫莓不耐烦,“你要是想走,我又没拦着你。”
说完,她不再去看夏珀,转头进了浴室。她需要好好清洁一番,残余的感觉让她觉得恶心。
哗啦啦的水声,她好像真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
夏珀还真走了?
她真的没想到。他一个黑户,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能去哪里呢?
要不然说他是个蠢货呢。他要是稍微聪明一点,就应该讨好自己,努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连接项圈的那个小点,在门口转了转,停住不动了。
没有身份证明,他连电梯都进不了。
她家的门锁人脸识别,她也并没有加入夏珀的人脸,他现在应该只能在门口那一段小走廊里。
巫莓叹了口气,真是个蠢货。
洗完澡,她也没急着去给夏珀开门。
最近夏珀的确有点侍宠生娇了,他没有正视自己的身份,反而用那样的态度质问自己,还恶心的和那种人联系在一起,这一切都让巫莓觉得很不爽。
尤其是后者,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夏珀做的饭已经凉透了,巫莓坐下,这次她没有刻意控制食量,即便是晚上,也吃到很撑的地步。
暴饮暴食真的很容易解决心情不好。
吃完饭慢悠悠地把用过的碗交给洗碗机,这之前都是夏珀做的事情,她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巫莓这时候看了看时间,夏珀出去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她接着看了看手机上那个不断闪烁的小小的点,距离自己只有十几米的位置,就在门口。
巫莓叹了口气,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夏珀穿着的应该还是家居服,外面的温度可比屋里要低得多。
她打开门,果然看到夏珀坐在门口,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地面。
看到她的出现,他明显激动起来,扑在她身上,眼泪溢出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真的很重,巫莓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是你自己打开门出去的,我还以为是你要走呢。”假的,她明知道夏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夏珀抽噎着往她怀里钻:“才没有,我不要走,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巫莓有点嫌弃,他的眼泪蹭了她满身,但看他哭得这么可怜,她暂时忍耐住,“好了,别哭了,我们先进屋吧。”
夏珀抱住她的腰不撒手:“不行,你要先答应我。你可要有别的雄性,但你不准把他们带回来,家里只能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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