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四月潮湿的风卷着樱花掠过音驹高中体育馆的穹顶。

体育馆的金属网在暮春的阳光下泛着冷光，明院辻也站在阴影交界处，耳畔还残留着佛罗里达海岸线的喧嚣。

他调整了下左手的护腕，隔着铁网望向场内——排球与地板相撞的闷响震颤空气。

透过半开的大门，排球的击打声和少年们的呼喝声组成某种特殊的韵律，他眯起灰蓝色的眼睛，目光精准捕捉到场地左侧那道蜷缩在长椅上的身影。

孤爪研磨此时正把游戏机举到和视线齐平的位置，他纤细的指节在按键上迅速翻飞，金色刘海下透出的眸光像极了冲浪时偶遇的小猫。

当明院辻也的阴影笼罩下来时，游戏画面里的勇者突然僵直，火球在研磨的指尖炸开像素火花。

辻也注意到对方后颈细小的绒毛正在立起，像极了炸毛的三花猫。

“要试试联机吗？”

辻也晃了晃手中的Switch，他屈膝蹲下时，加州口音的关东腔裹着热气拂过研磨耳尖

他刻意的将190cm的身躯弯成无害的的弧度，混血儿深邃的轮廓在春日光线中镀着金边。

研磨的眼神躲了躲，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游戏机，视线扫过对方被运动裤包裹的修长双腿。

这个突然闯入体育馆的陌生人身高几乎与列夫持平，但肌理线条却像精密计算过的曲线，每一寸都蕴含着爆发前的张力。

研磨低头继续操作游戏角色：“嗯...”

“Boss的火焰抗性在血量30%时会提升200%，但冰魔法在第三阶段有0.3秒的绝对冻结时间，在boss30%血量时立马切换冰属性，怎么样？”

明院辻也自然地坐到长椅的另一端，薄荷气息混合着运动止汗剂的味道漫过来。

研磨的手指顿住了，游戏画面里举着巨剑的角色再次僵直，被Boss的火球砸中头顶。

黑尾铁朗的哨声恰在此时撕裂空气："列夫！你的拦网时机比东京塔的电梯还容易预测！"

等他过来找研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诡异画面：总是与人群保持至少一米以上安全距离的幼驯染，此刻正被某只大型混血犬紧贴着肩膀。

研磨的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游戏机被强行塞进对方手里

而那个自称从洛杉矶转学来的主攻手，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演示如何卡bug速通隐藏关卡。

辻也闻声抬起头，方才对着研磨撒娇般低垂的眉眼突然扬起锐利的弧度，像是出鞘的的武士刀。

辻也的余光瞥见山本猛虎正在擦拭护膝，这个热血王牌每次抛接球时都会不自觉地用拇指摩挲排球缝合线——典型的赛前焦虑表现。

他忽然起身舒展四肢，肩胛骨撑起T恤的瞬间，研磨的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要来比赛吗？”他起身时T恤下摆带起一截，露出精壮的腰线

"三球定胜负（1），如果我赢了——"辻也将视线转向正往外套里缩的研磨，"请让我成为你的专属主攻手。"

体育馆突然陷入奇异的寂静。

列夫的欢呼声还没出口就被海信行捂住

山本猛虎迸发出强烈战意，“你这小子，很狂妄啊！”

研磨从衣领里探出鼻尖，发现那双灰蓝瞳孔正笔直望进自己眼底，灼热得仿佛要烧穿所有伪装。

研磨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集合的哨声划破凝固的空气。

"5v5练习赛，明院同学暂时替补。"

黑尾露出慈悲为怀的笑容，张开双手道："毕竟音驹的维系，可不是靠个人英雄主义啊。"

辻也解开护腕的动作顿住，突然低笑出声。

当所有人以为他要动手时，这个方才还气势迫人的混血儿却乖巧地抱着膝盖坐回长椅："我可以等。"

他歪头看向研磨浸在阴影里的侧脸，"等到你愿意把信任交给我的那一刻。"

研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游戏机边缘。

方才擦肩而过时，他分明嗅到对方运动服上残留的佛手柑香气

研磨的指尖还残留着游戏按键的余温，此刻却突然陷入冰火两重天——辻也解开护腕时露出的腕骨线条，竟与三年前YouTube录像里那个撕裂三人拦网的15号选手完美重合。

记忆中的佛手柑香气冲破时光壁垒，在鼻腔炸开细小的烟花。

练习赛进行到第三局结束后，辻也突然起身走向器材室。

研磨数着地板的纹路，听到身后传来排球部训练的喧闹，以及更衣室方向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当他边托球第17次瞥向空荡的长椅时，耳边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研磨身边

"要不要赌赌看？"

他晃了晃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橘子味汽水，将橘子汽水递给研磨，"接下来这个发球会落在左后场死角。"

辻也金色的卷发垂落在他脸侧

研磨仰起头，喉间的应答被破空声截断。

辻也跳起扣球的瞬间，研磨看到他后腰处露出半截黑色纹身——展开双翼的鹰隼被锁链缠绕，在绷紧的肌肉上振翅欲飞。

那颗时速114km/h的跳发球擦着左后角底线炸响

辻也握着研磨手中的汽水，汽水瓶盖在辻也掌心弹开，滋啦作响的泡沫漫过研磨的指尖。

“见面礼。”辻也舔掉虎口沾到的汽水，目光扫过研磨泛起血色的耳垂。

当黑尾怒吼着"禁止私自加练"冲过来时，他已经哼着冲浪小调溜向淋浴间。

背后研磨的声音轻得像樱花飘落："明天...要来看战术会议吗？"

更衣室氤氲的水汽里，辻也把额头抵在储物柜上低笑。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的新消息：【见到你的小王子了吗？】

他点开相册里珍藏的照片——穿着宽大卫衣的研磨蜷在观众席角落，头顶翘起的黑发在枭谷对音驹的春高预选赛录像里一闪而过（2）。

他回了母亲信息：【当然。】

窗外暮色渐浓，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在地面上。

辻也擦拭着湿发走出校门时，看到研磨蹲在便利店檐下躲雨。

他撑开随身带的雨伞，在对方惊呼声中将人搂进怀里，研磨的后背紧贴着明院辻也的胸膛，便利店檐下的雨幕构成天然结界，两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雨水在伞面奏响冲浪小调，辻也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熨烫着研磨的脊背。

电子屏上的春高集锦切换到牛岛若利的重扣，研磨却只听见身后传来带笑的呢喃："当年在佛罗里达，我每天想着你练球。"

伞面突然倾斜的弧度惊飞觅食的麻雀，辻也的唇擦过研磨发烫的耳廓：“现在，轮到你来调教我的扣球路线了。”

某个瞬间他错觉听见心跳声在胸腔共鸣，却分不清来自自己还是对方。

研磨数着对方心跳的间隙，发现辻也的伞柄刻着小小的猫爪印——和当年观众席那柄借给陌生人的雨伞一模一样。

1.三球定胜负，不是正式比赛用的规则，一般指连得三球制胜球获得胜利

2.研磨当时陪黑尾去看的，在入学音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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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