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没有裴适的身影,饭桌上也不像往常一般摆好饭菜。
“裴适。”
没有应答。
仪安这才想起,裴适这几天要去京市参加活动,走几天了。
裴适表白后的第二天一早,王建就来接裴适去机场了。
金枝过后,代表裴适已经全面恢复工作。找上门的代言,拍摄,剧本只会更多。
裴适不在,她也才有机会和许知微对上时间。
仪安自己去厨房弄了点东西吃。
她会做的菜还是那几个。
豆花这几天被她吃完了,做不了酸菜豆花。好在还有点面包,做个三明治再配一杯豆浆当晚餐。明天得请琳姐买点食材过来。
懒得将三明治端上桌,她做好就直接拿上啃了,撑得脸颊圆滚滚的,觉得噎了,就喝口豆浆。没几分钟一份三明治就到仪安肚子里了。
吃完饭,看时间还早,仪安把地拖了一遍。又觉得不够,开始把整个屋子打扫一遍。
干完这些,她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看了眼窗外,漫漫长夜这才开始。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有了,送点东西给喜鹊他们。”
她唤来她的那些客户们。
它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排排地坐在窗户下。
“乖乖,你竟有这般姿色。”喜鹊惊讶道。
仪安:“说了是你老祖宗,你不听。”
松鼠:“但我看今日沈家也来了位道友,和你一样仪容不凡。”
仪安:“多半是哪座仙山的道友下来渡劫吧。你们近日可小心点,莫要被发现了。”
沈家和觉慧交好,认识些道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喜鹊:“知道了,快说找我们什么事。”
“当然是。。”仪安一边说,一边搬出早就准备到的礼物,猫吃的,鸟吃的,兔子吃的,松鼠吃的···反正她的那些小徒弟们吃的,一应俱全。
“哇~~~”
仪安:“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些东西你们多囤这些。若是不好拿,我帮你们搬到林子里。”
“老祖宗,您可真是老祖宗啊。”
仪安:“当初课没给你们上完,但你们既已交了学费,就是我的徒弟了。我再传你们一点心法口诀,祝你们修炼。说不定百年后,我们还有机会相见。只是以后可莫要再偷钱了。”
“多谢师傅。”
······
帮着搬完东西,仪安一个人回家。走到家门口,她没进门,望着门前那两颗树看了许久。
桂花已经过了花期。
算上来,她化为人形已有一个月了,但她仍然感觉体内灵力充足。
那晚直播,到底赚了多少。
开门,又是没有人屋子。墙上的挂钟,短针已经指向12。
好吧,该睡了。
可躺床上的仪安怎么也睡不着,闭眼就是年少裴适艰难生存的画面。
他应该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孩子,可恶的裴适竟然睁眼说瞎话。
仿佛抓到了什么点,仪安坐起身。
对,可以去质问裴适为什么骗她。
赶忙掏出手机编辑,他们的聊天还停留在金枝那天晚上。
“为什么骗我?”
不行,太冲了。裴适不告诉她应该是怕她伤心。
删掉。
“那个被送走的男孩是你吗?”
不行,太直接了。
删掉。
“你在干嘛?”
莫名其妙,这句话,删掉。
“我想你了。”
不行,太直白了,删掉。
最后,仪安颓废地把手机摔在床上,算了,不发了。
这时,手机响起。
是裴适。
仪安正了正神色,点击接通,“喂。”
裴适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仪安从未觉得如此心安。
“想说什么?”
“嗯?”
“微信你删了又发,发了又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你火腿在哪,我没找到。”
“冰箱抽屉。挂了。”
“等等,家里没豆花了。”
“明天我让王妈送点过来。”
“还有。。”
“安仪,这些你可以找王妈帮你。”
“可是。。。”
“可是什么?”
仪安迷上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可是,我想你了。”
对面静默了几秒:“嗯。”
嘟——
仪安疑惑地盯着手机界面。
一个“嗯”就完了吗?这就是拒绝他表白的后果吗?不是说好给她一个月时间的吗?这连一周都不到。
算了,睡觉。
刚挨着床,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一看手机,又是裴适。
仪安:“干嘛?”
裴适:“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仪安:“有完没完?”还想再玩一次挂断游戏吗??
裴适:“安仪,再说一遍,求你。”
仪安:“我想你了。”
裴适:“我也想你,等我。”
仪安尝试着压住上扬的嘴角,没压住。语气轻快:“哦,挂了。”
她没细想裴适后面两个字什么意思,“我也想你”这四个字就够了。仿佛飘了一天的心找到落点,她终于可以踏实睡觉了。
但今夜对在京市的那位,却是一个无眠夜。
裴适挂断电话后,立马通知王建订回C市的机票。
“最近的一班航班一个半小时后起飞。”
还好,赶得上。
“那还等什么?走吧。”
“可是拍摄。。”
“让傅砚时自己再协调时间。”
裴适这次来京市是作为代言人出席V视频的发布会,顺便拍摄V视频的最新广告视频。
只是和他同为V视频全球代言人的,月微另一位大咖,王建宿敌张琳手下的影后,裴适前两部作品的女主——谢宝珠,谢影后,正在和傅砚时别苗头。
每日拍摄现场,只要傅砚时在场,这位谢影后就会回避,严重拖慢了拍摄进度。本来只需一天就拍完的项目,4天也没过半。
奈何傅砚时每天过来点卯,心甘情愿热脸贴冷屁股。
裴适没有什么意见,他待在京市,刚好可以给彼此多留一点时间思考。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他每天都在想他家那只猫在干什么?没人给她做饭,吃什么?最近有没有工作?睡得好不好。
听到她的声音,他等不了了,他想现在就见她。
跑到京市来,真是个坏主意。
————
早晨七点
闹钟响起,仪安不情愿地按掉闹钟。继续埋头睡觉,反正今天也没工作,天冷了就是想多睡一会儿。
然而,刚闭眼,手机再次响起,这次不是闹钟,而是电话。
最好是真有事。
仪安没看来电显示,满是怨气地按了接听:“什么事?”
“开一下门。”
听筒的声音与门外重合。仪安立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伴着沙哑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你门外。”
心中的终于得到确认,她扔掉手机,跳下床,一边用手飞速整理头发,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
“一、二、三。”仪安在门口深呼吸。
开门的那一刻,看见熟悉的身影,仪安再也忍不住,张开双臂,像还是猫一般,跳到裴适身上。
“怎么回来了?”
裴适稳稳接过仪安,双手抱紧她的腰。
“怎么不穿鞋。”
“你帮我穿。”
裴适宠溺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抱着仪安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蹲下身为仪安套上拖鞋。
“裴适,那天问我的问题可以再问一遍吗?”
“嗯?”裴适温柔地抓住仪安的脚腕,抬头看向仪安。
“就是你走之前的那个晚上。”
他嘴角上扬:“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仪安:“我愿意。”
裴适起身,坐在床边,看着仪安:“为什么?”
“如果成为你的恋人可以一直陪着你的话,那么我愿意。我想陪你开心地走下去。”
“好,那么女朋友,我现在可以行驶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吗?”
“什么?”
仪安疑惑,只见裴适轻轻地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慢慢靠近,直至他的双唇快要贴上来时,仪安紧急用手捂住嘴巴,瞪大双眼:“我还没刷牙。”
裴适就跟没听见似的,掰下仪安的手腕。
先是羽毛拂过水面般地清啄。
仪安闭上眼睛,轻轻地回应。
接着,裴适开始慢慢试探。
仪安环住裴适的脖子,手轻轻穿过他的发丝。
爱意愈来愈浓,
两人陷在床上,仪安以一种不可说的姿势被裴适压在身下,她甚至能感受到滚烫。
裴适回来时穿的外套早已被扔在床前,衬衫衣扣胡乱解开。
他的手隔着皇帝的新衣探入,顺利找到目标,然后,就像是做数学证明题一般,第一步总是潇洒地写下那一个字。
瞬间的放松终于换回了仪安的理智,她挣脱出来:“等等,没那个。”
裴适的动作瞬间定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平静。他从床上爬起,对着仪安说道:“我去冲个澡。”
一下子,房间内又只剩仪安一人了。
她重新躺回枕头,用头发捂住嘴,咯咯的笑。
等到裴适再次回来时,仪安感觉身后的人散发着凉意。自觉挪了挪身子,离他远点。
但裴适哪会让她得逞,一把揽过仪安,将她困在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说:
“乖,陪我睡会儿,不做什么。”
想到裴适应该是连夜从京市回来,没怎么睡过。仪安放弃动作,仍由他抱着,自己也闭上眼睛补觉。
等到怀里的呼吸平静,裴适才睁眼。
其实他6点就家了,怕吵到仪安,索性蹲在房门口等着她的闹钟响起,才打电话给她。
怀里抱着的这个人,是刚刚和他亲吻的人,是说要陪他走下去的人。
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想要教授高等数学的对象。
还好,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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