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埋颈狂吸

冬季天黑得早,成默洗完碗出来,白予乐还窝在躺椅里,怀里抱了袋坚果啃。

“小白,你没吃饱?”

“吃饱了啊。”白予乐回过头,手上捏到坚果袋子,不好意思一笑,“我就是嘴馋嘛。”

一天到晚嘴没停过,怎么还这么瘦?

成默摸着下巴打量他,深觉还是食寝不规律导致的。毕竟两人每天都是看心情关店睡觉,看白予乐清醒的情况出门营业——除了今天早上白予乐吃了点早饭,平时哪天不是睡到大中午,再慢悠悠晃过来。

人家好歹还是brunch,他直接是下午茶顶一整天,饿了就吃零食。

况且他动得也少,最大程度的活动就是从店走回家,再从家走到店,没有消耗就没有需求。

“起来,出去锻炼。”

成默拽起白予乐的胳膊,白予乐直缩手腕,连声拒绝:“你干嘛啊?我不去,我不去——”

反抗无效,成默直接给他拎起来往肩后一丢,跟扛麻袋那样扛出去了。

白予乐一踩着地就蹲下去,抱着胳膊墩在台阶上,说啥也不起来。

刚吃完饭不久,剧烈运动倒不必,做点拉伸还是可以的。

成默给白予乐示范了几个最简单的扩胸展臂,让他跟着做两组。

白予乐虽然没有拒绝,却动作不规范,力道软绵绵,成默跟看见学生懒洋洋做操时的老师一样,看得心里一股无名火。

“算了。”成默扶额压下火,无奈道,“那你站一会儿,好吗?吃完饭就窝着,会消化不良的。”

白予乐抱起胳膊站定:“好吧。”

没站两分钟,他人就往成默身上倚,流体似的往下滑,成默给他提溜起来,稍不注意一屁股又坐台阶上去了。

“怎么又坐下去了?”成默无可奈何:“起来起来,再站十分钟。”

“我又不当兵站军姿干嘛?”白予乐不干了,拢着袖子墩地上就不起来,火也上来了,“你别扒拉我!我冷!冷不行吗?”

成默是职业运动员出身,体质阳盛,基础体温比普通人高,热空调屋里闷久了,只觉得出来吹点冷风舒服,哪知道白予乐会觉得冷。

白予乐虽然嘴上发脾气,人倒老老实实站起来了,拢着袖子夹着胳膊,腮帮子憋着气,从后方都能看见鼓起的脸蛋。

成默想了想,拽掉拉链扯开衣襟,把白予乐裹在怀里。

白予乐身体僵了一瞬,没回头讷讷:“干嘛?”

“你不是冷么?”

白予乐没说话,瞪着天,嘴巴子忍不住嘬起来,他用力抿了抿嘴收回来,搓着手背转身面朝着成默。

“嗯?”

“前面也冷,手冷。”

“放这儿。”成默张了张胳膊。

白予乐手指头顺着成默的肋骨爬上去,让成默夹在胳膊里,热乎乎的,心跳缓慢而有力地撞击着骨头。

成默胳膊夹着他的手指头蹭了蹭:“痒,别挠。”

“哦。”白予乐手指移开,指尖捏了捏夹棉的布料,“大哥,天越来越冷了,你衣服好像有点薄,过两天出去买两件厚的吧。”

成默下巴枕着白予乐头顶,说话时刮得发丝沙沙轻响:“好。”

白予乐头发昨天晚上才洗过,还残留着洗发水清冽的海洋香。成默鼻尖戳进他的头发里猛嗅,白予乐错开脑袋,嘴里嘀咕:“干嘛?”

脑袋别开,脖子里带着体温的空气挤出来,扑在成默脸上,他凑近深深嗅了嗅,和洗发水不一样,身上是牛奶沐浴露的甜香。

“你香。”

“不都用的一样的。”

同样的对话早已发生过,但这次白予乐就埋在成默肩头,也就近闻了闻。

是一样的。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甚至是牙膏。

成默总是和白予乐前后脚洗澡,衣服攒在一起洗,气味残留的程度自然也差不多。

同吃同睡的人,衣食住行也许有个性偏好,但气味必然会趋同。

“你也挺香的。”白予乐小声说。

成默呵呵笑了两声,胸腔的震动通过相贴的衣料传导过来,白予乐分不清胸中跳得更快的那一串,到底是谁的心。

“白医生——”

远远的有人喊,白予乐仓促推开成默,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学生,双手背在身后朝喊声望去。

叫明珠的女生挎着一个帆布袋,小跑过来,冲近了瞧见满脸不爽的成默,划了个半圆绕到白予乐面前。

“太好了白医生,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关门了,实在不好意思,没赶上公交车,晚了半个小时。”

白予乐打量着明珠身上的跆拳道服,腰间勒着的黑腰带,瞠目结舌道:“你这是……”

“我今天下课晚了点,着急赶车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结果还是没赶上。”明珠边说,边打开帆布包翻东西,袋子上印着“xx武道”的字样,下面还印着报名电话和地址,那个区在北边,离红豆街至少有二十多公里。

“你的兼职是跆拳道?”

“对啊。”明珠拿出钱包握在手里,两人边说边往诊所走,“不过我是教小朋友,今天上课反馈还可以,就跟家长多聊了几句。”

白予乐打量着她的黑腰带,忍不住问:“黑带是不是很厉害的那个级别啊?”

“还好吧,因为我只到二段而已。”

“哦……”

白予乐送走明珠,心中一阵窘,他以貌取人以为人家文文弱弱,还让人家走路小心点呢,没准人家能把十个他打得屁滚尿流。

这柳树街虽然庙小,却实乃卧虎藏龙,也不想想没点本事在身上,哪敢往这儿闯,除了白予乐——合着就他一个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白予乐痛定思痛,转头长嚎:“大哥,我要学拳击——”

成默探出头:“啊?”

翌日六点半,白予乐让成默薅起来。

“干嘛……我困……”

“你不是要学拳击吗?”

“等买了运动服……”白予乐抱着枕头继续睡,“还有沙袋再说……”

成默直接给他枕头抢了,把人提起来摇:“入门第一天用不着那些东西,快点起来。”

白予乐跟个八爪鱼似的紧抱着成默不放,为了赖床什么招都愿意使,缠着成默一个劲儿蹭。

“好大哥……你让我再睡会儿嘛……”

成默叹了口气,枕头丢回去,给白予乐盖好被子。

算了,下午再说吧。

成默醒了就闲不住,他感觉自己就应该这个点起,然后弄得肌肉酸痛浑身大汗,但这里没有他熟悉的那些器材,也没有宽敞的场地,于是只好就地取材——干家务。

前两天把阳台杂物清了,今天下雨,正好来刷洗。

水泥地面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污垢,他先上店里拿了瓶强效洗涤剂和长柄刷,刷刷洗洗到九点,隐约听见屋里闹钟声,没一会儿白予乐趿拉着拖鞋起身。

成默放下刷子,到厨房洗干净手,起锅烧水,蒸上几个奶黄包,又把盒装牛奶倒在杯子里,送进微波炉打热。

白予乐拖拖拉拉洗漱完出来,早饭也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大哥你怎么天天起来这么早?”白予乐拿起奶黄包咬了一口,“咱俩不同时睡的么?怎么你就这么精神?”

成默已经对付着吃过早饭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不起来,会难受。”

“难受?”白予乐笑了笑,调侃道:“不干活就难受?”

成默摇摇头,回答:“身体会难受。”

白予乐以为他又哪儿不舒服,正要问是哪儿难受,就发觉他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略微向下,直勾勾盯着自己,由于有桌子挡着,白予乐第一反应是面前的牛奶有什么问题,下意识低头看了看。

“小白,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成默拳头掩着嘴唇咳嗽一声,“你......早上不难受吗?”

“我.....”白予乐傻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挠了挠鼻尖,“哦......我那个......嗯,我目前没有这个困扰。”

成默双眼上下一扫他,轻声叹气:“那你是该锻炼一下了。”

怎么还骂人呢!你壮得跟熊一样我能跟你比吗?哪个正常男人会到点就勃得睡都睡不着?

白予乐狠狠腹诽,当即扯开话题:“大哥你早上洗阳台了?”

“嗯。”

“你老这么抢着干活,我都不好意思了”白予乐喝了口牛奶,温温的,“不然我还是给你开点工资吧,反正店里的活也是里干的多,抛去吃住,一个月一千怎么样?”

成默想了想,果断道:“不要。”

白予乐捏着牛奶杯,斟酌半晌道:“太少了吗?”

“不是。”成默平静地望着白予乐,“你是主人,不需要给工资。”

要是白予乐刚才那口牛奶咽下去了,这会儿肯定会喷出来,他面红耳赤,半晌才道:“大哥,我知道你现在情况特殊,不过嗯......你在外面,可别跟人家说这种话哈。”

吃完饭两人出门,这两天周末正是孩子放假的时候,明珠今天也要去市里兼职,为了方便,小橘昨天就留在了诊所继续住院。

料理完两只猫,也到了中午,成默又做了鸡胸肉。

“大哥咱俩下午顺道买点菜去吧,鸡胸肉吃得我都腻了。”白予乐扒拉着碗里的肉块直叹气,起身找了瓶压箱底的橄榄菜,不知道放多久了,盖子都凝住了,伸手递给成默,“帮我打开一下。”

成默扭了扭瓶盖,确实封得紧,他都用了很大力气才扭开。

“冰箱里全是,我以为你喜欢吃。”

“那都是之前给小卷儿吃的,我不经常去菜市场,就一次性冻了很多。”

下午俩人打车去上次那个诊所,先给成默做了次复诊,主要是白予乐还是担心成默失忆这事,怕长期会出问题。

“失忆?”王大夫扒拉下眼镜,望向对面端坐的成默,“你叫什么?多大了?”

“不是的大夫。”白予乐连忙解释,“他是把以前的事忘了,嗯......这么说吧,他把在少林寺的经历都忘了,但是还记得怎么练功,你明白吧?”

王大夫思考片刻,认真起来问:“之前是脑袋受到重击,被打的?”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

“因为他.....”白予乐迟疑了几秒钟,回答:“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我当时只大概检查出来前额有开放性伤口,后脑勺有血肿,醒了之后才发现他不对劲,连怎么被打的都不记得了,家里穷,一直也没去大医院看。”

王大夫哟嚯一声:“小伙子你蛮懂嘛,学医的?”

白予乐苦笑:“兽医。”

“......好吧。”王大夫哽了哽,又仔细摸了摸成默的脉,沉吟道:“这么说吧,小伙子,你别怪我话不好听,中医上是把失忆归到了痴呆的,认为是肾精不足,髓海失养,但你这大哥,他像肾亏的样子吗?”

白予乐瞬间想起两人早上的对话,尴尬道:“确实不像。”

“那么从西医上说呢,失忆是脑损伤的一种表现,比如说很多人受到重击得了脑震荡,但短时间内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白予乐连忙答:“他之前的确有脑震荡的症状,但到现在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呢?”

“嘶......你知道有些小孩子,在突然受了重伤,或者重大变故之后,你去问它,它根本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这算是一种身体对精神的自动保护。所以,除了病理性的,心理上的原因也有可能,具体的你还是得去大医院。”

王大夫耸耸肩:“你也看见了,我这儿就屁股大点地方,顶多给你开点活血化瘀镇定安神的药。”

“好吧,谢谢大夫了。”

两人提着新配的药包走出诊所,沿街看家里有什么缺的都买了点。这回逛街的时间充裕,白予乐给成默买了两件羊绒毛衣和一件黑色棉服,路过体育用品店的橱窗,成默站门口不走了。

让扯回来的白予乐一脸懵:“咋了大哥?”

“沙袋。”成默指着店里吊着的沙袋,又指了指白予乐:“练拳。”

他还真把这事放心上。

白予乐扶额苦笑:“买吧,买,都买。”

们小情侣有些关起门来做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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