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拱拱手,表示歉意,并带领众人谢过巡抚,示意众人将赏赐一一归位,而后继续各司其职,我则被师爷师傅拖着去那醉鲜楼陪着巡抚一行人赴宴喝酒,聊着他一路的所见所闻所感,感到有些新鲜,但是心中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忧。因为当大家都听到我要去边疆做副将,明明是提拔了,但是为何大家都是静默呢?不为我高兴吗?虽然是要分离了,可是……
“银捕头啊,不知银捕头是哪里人啊?”
“我……我是山里来的……”我有些结结巴巴,我是从山里来的,没问题。师爷师傅笑笑,说道:“巡抚大人,我们银捕头啊,年岁还小,不太会说话,他是山里的猎户人家孩子,后来进城路遇小偷,身手不错,然后就让苏大人看中做了个捕快,后来不是抓了个妖受到赏赐,就成了捕头……”
“哦~原来是这样!”那巡抚缕缕胡子,而后说道,“银捕头身手不错……不知师承何处啊?”
“那个……小时候山里有个高人隐居,高人……高人就在我砍柴的时候偶尔会教我两手……学艺不精,学艺不精……”我笑笑,心中还在想刚才大家奇怪的反应。
大概师爷师傅觉得这巡抚问话太多,连忙扯开话题说道:“巡抚大人,咱别光顾着聊天,一会儿这菜就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那巡抚点点头,一边吃,一边和师爷天南海北的聊开了,席间,不乏敬酒喝酒,我虽不会喝酒,但是不是人类,喝了一些到还没觉得有醉意,但是师爷师傅已经有些醉了,那巡抚看吃饭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吩咐人说道:“你们把你们师爷还有银捕头好生送回去,另外去和你们苏大人回报一下,说多谢款待,只是本官确实还有要事,便不再多做停留了,希望有机会再见。”
“是!”
“是,巡抚大人。”
这一顿饭便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完了,巡抚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银捕头,哦,不,银副将军,还望您到了边关,有所成就,期待能够在都城相遇啊!”
我微微点头,心想,我本就是要去都城的,何必还要期待呢?
等到人走了,师爷师傅似乎突然酒醒了,拉着我突然说道:“你还挺会装傻,不错不错!”
“装傻?”我愣愣,我没装傻啊,我只是心里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罢了。师爷师傅难不成是装的?
“是啊,我们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的家事,那巡抚似乎对你的来历好奇的很。按照你的年岁,不该让你去直接戍边做个副将,最多从个营房做起……唉……银狸,你在都城是不是有什么当官的亲戚啊?”师爷师傅突然问道。
“我真的是山里来的,怎么会认识都城中人,师爷您真会开玩笑!”
“唉,想你也不会认识什么人,若是认识,我们岂不是早就知道了……”师爷捏捏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
“师傅,您刚刚不是喝的烂醉,怎么突然怎么清醒?”我岔开话题。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没心没肺的,不是跟你说了,那巡抚对你来历好奇,若是一个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不是给你自己找麻烦?唉,你说你这么不长心,这以后离开了我们,岂不是让我们担心死啊?”
“离开?”我是想离开,但是我还没说啊!怎么就离开了?
“银狸啊,你可知道,那戍边的含义啊?戍边一去便是好几年,若是真的打起仗了……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可知道为何你虽然是升了职位,可是大家都不出声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真得以为戍边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仅仅如此,边疆气候与我们这里相去甚远,荒芜异常,大多是依靠临近城市定期的补给才能够过活……若是遇到极端的天气,怕是还可能吃不上饭……唉,究竟是为何要让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小娃儿跑到那里去呢?”师爷师傅的语气里戴上了心疼。
“那……师爷我……我能不去吗?”我心中一惊,我是要去都城的,怎么这就跑到边疆去了?
“唉……巡抚大人不是说了,这任命书还带着皇上的口谕,你不去,那是明摆着的抗旨,你死多少次够啊?唉,真的是……这边疆猛兽还多……你……你个姑娘家的……”嗯?我听到猛兽多的时候,心中一动,猛兽多,那么蚩毅?等等……师爷说我是姑娘家!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你还是喝醉了……乱说什么啊?”
“你……你师父我是学医的,教你几次还能不知道你是个姑娘家?真的是……”师爷扒拉扒拉手边的餐具,找出茶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我哑然,我以为自己伪装的还挺好,敢情师爷早就知道了。
“你啊,自己多小心吧,师父我啊,是没什么再能帮你的喽!”说罢,挥挥手,让我跟着他回衙门去。
我还在思考师爷说过的话,衙门里的众人已经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我也没在意,直到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我才抬起眼睛,看着大家都再看我,我愣了愣说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你……你就要去戍边了,你不紧张吗?”
“是啊,银捕头,都不用跟家里支会一声的吗?”
“你就要这么走了,以后兄弟们……兄弟们可怎么办啊?”这位已经带上了哭腔。
“行啦行啦”师爷打发他们,“这早走晚走都得走,你们问什么乱七八糟的?戍边是去保家卫国的,有什么可紧张的?调走一个人,就得提拔一个人,用得着你们操心?去去去,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捕头还有事情要和苏大人交代,你们这瞎嚷嚷什么?”
师爷三两句就把他们打发了,看看我,说道:“你去和苏大人谈谈吧,他恐怕先下心情也不甚好,记的别惹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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