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行简没收了霍令宇的身份证、手机卡和银行卡。除了这套房子哪里也不能去。
李行简面无表情:“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乖乖听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放你出去见见太阳。”
霍令宇喘着粗气:“你这是非法拘禁。”
对方有恃无恐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要不要我买条链子把你拴起来?”
霍令宇眼睛猩红的看着他,不再说话。李行简这句话说得好像自己还要感谢他一样。
他就这样被关在这房子里。
李行简另找家政和厨师上门,还在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门口安插了监控和安保,不过他们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时刻监视霍令宇的动态,打消任何逃离的念头。
这种重压之下和不见阳光的日子里,霍令宇消极颓靡了一段时间,哪怕天天吃的是五星级主厨上门做的菜,连腰上的肉都少了一些。李行简每晚摸着他的腰窝,皱眉道:“我是不给你饭吃吗,你怎么还瘦了?”
霍令宇扭过头不看他,反被钳住下巴硬掰回来。他现在就是整个人被李行简抱在怀里,侧躺着对着他。
李行简有神经病这点,之前他略有领教,但他都当小孩子耍脾气,没太当回事。直到他被囚禁的第一天,李行简跟他约法三章。
第一,睡觉必须侧躺对他,不许翻身,不许推搡,他要贴在他的胸口上入睡。
第二,早上要有早安吻,晚上要有晚安吻。
第三,看他心情哪天需要就做饭给他。
第四,每天都要做。
第五,对他不许反抗。
霍令宇听到第五条默不作声,心里却早已滴起了血。每一项都是他们谈恋爱的时候霍令宇自己会去做的,李行简现在强制要求,无非就是继续看他笑话、嘲笑他。
一种更加细致的凌迟手段而已。
长期侧躺他的心脏并不舒服,也不知道每晚贴近他胸口的李行简听出来没有。他经常从天黑熬到天亮,装作睡着,等李行简去公司才会浅浅补一觉。
至于床上,李行简肆意妄为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落地窗、餐桌、书房……房子里每一处几乎都见证过霍令宇被逼出来的眼泪。
李行简是一点耐心和怜惜都没有的。
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要死在这,不能被关一辈子。
霍令宇双目失焦地盯着天花板,开始构思自己的逃跑计划。
家政阿姨每周会固定来三次打扫卫生,虽有专门的保姆间和保姆电梯,但使用频率并不高,也就是阿姨来了,会打开保姆间拿一些清洁用品,每次进出都会锁起来。
而保姆间的后面直通电梯,电梯则是要刷卡才能下楼。
阿姨姓刘,四十多岁,不善言辞,来了一两个月没怎么跟霍令宇讲过话,一开始对他俩的关系感到惊讶和那么一点好奇,但出于职业道德也不好对雇主说什么。
霍令宇打算从她开始入手。
等到阿姨再来打扫卫生的时候,霍令宇闲聊几句套近乎。刘姨有点受宠若惊,她感觉大城市的人虽然开放但又很随和。
两人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时间都是霍令宇起的头。
一套近乎就套了两个星期,最后刘姨笑着说:“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然后开始说她儿子在哪里哪里读书,上的什么大学,在哪工作。
聊到这一步,算是初步成功了。
而房子的最北边,有一个平常不会有人进去的杂物间,里面放着几个放着重物的纸箱子。
虽然有点对不起刘姨,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出的法子了。
他这样想着,在刘姨擦柜橱的时候,点了一个小木棍,任凭房间的烟雾报警器响起来。
天花板开始喷洒水,并且报警器一直在响。刘姨听了动静急匆匆跑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报警器会响,有些惊慌失措。
霍令宇假装刚进去的样子,水喷的他头顶和睡衣湿了好多,水珠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他说:“可能是常年不用,坏掉了。”
他指了指里面的纸箱子,一脸愁容:“我也不知道怎么关,再这样下去,里面的东西都得淋坏。”
“房子里有开关,我去找找。”刘姨说,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焦急。
霍令宇制止她:“不用,刘姨。报警器联网,物业管家马上会来处理的。”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抹布,“我们先把东西搬出来,水吸干净好了,估计也洒不了多久。”
人在陌生又危急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听信别人的话。霍令宇又借口得用大拖把,而这个在保姆间才有。
“你先在这里搬着东西,过一会物业上来你跟他讲讲,我自己去拿卫生工具就行。”
霍令宇自然地向刘姨伸出了手,讨要钥匙。
报警声还一刻不停地响,水还在哗哗的流。刘姨迟疑了一会儿。
霍令宇的手就悬停在半空中。
一秒两秒……好几秒过去,警报还在响,如果他还拿不到钥匙,门口那两个安保就要闯进来查看情况了。
他的心慢慢被吊上去。
刘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霍令宇一脸平和又不像撒谎的神色,片刻后决定听从霍令宇的话,便把钥匙放在了他的手上。
自己则急匆匆去搬角落里的东西去了。
拿到钥匙转身的那一刻,霍令宇手都在颤抖。小小的钥匙被他捏在手里,毕竟这是他获取自由唯一的希望了。
路过主卧的时候,本来想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了。
自己的身份证、手机和银行卡估计被李行简锁在保险箱,平时没少摸索的他没找到一丁点踪迹,只能舍弃。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匆匆折返回去,从抽屉里取出了高臻送他的表,戴在手上。
这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高臻送给他的,他当然要带着。
他飞快走到保姆间门前,钥匙轻轻转动,“吧嗒”一声,开了。
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逡巡了屋内,那个电梯门禁卡就好端端地在柜子上。
他抓起门禁卡,几乎跑一样打开了后门,电梯就在不远处。按下楼键,开门,刷卡,一气呵成。
保姆电梯直通垃圾处理站,霍令宇小心翼翼避开了来往的几个人和监控,走到后门的时候,靠着垃圾车的掩护,躲在监控的盲点里混了出来。
跨出门的一刻,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虽然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单薄睡衣,脚上还趿着拖鞋,但是他仍然贪婪着呼吸自由的空气。
申城是不能呆了,这里是李行简的地盘,他要立马出城。目的地还没有想好,总是先出去再说。
不过现在的他没有钱和身份证,坐车都是问题。霍令宇打算走一段路,到偏远郊区找个餐馆打个几天工,再补张身份证。
他本来还直接想去找路顶顶,但他转念一想,李行简要是知道自己去找他,肯定不会放过路顶顶。所以坚决不能找去熟人。
孙淼也不可以。
他特意避开了大路,能走黑黢黢的小路就走小路。
一直走到天黑半夜,走进一个回迁小区,他精疲力尽,脚都脏兮兮的了,坐在公园里打算迷糊睡会。
有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还带着迟疑的味道:“……霍哥?”
霍令宇立马起身回头。
只见高臻穿着一身黑,站在离他十步的距离,脸上是又惊又喜。
“真的是你?!”他大步向前拥抱他,“最近我都没联系上你,给你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回。”力度之大,几乎要把霍令宇整个圈在里面。
话里倒是带了一点软糯的委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霍令宇摸了摸他的头发,苦涩从喉咙泛起,“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最近出了一点事情,没看手机。”
能见到到高臻,是他始料未及的。
两人拉开距离,霍令宇又好奇问:“这三更半夜,你怎么会在这?”
高臻不好好睡觉,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老旧小区,而且“正好”在小区的公园里偶遇他呢?
“我同学住这,晚上聚餐喝到现在,我送他回来。”高臻眼睛弯弯的,讲的情真意切。他把霍令宇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这是他一贯的动作。
几缕月光透过乌云撒下来,高臻的脸上有点冰凉,他笑嘻嘻的,很难看出喝酒的红晕。
而且刚才的拥抱,霍令宇没察觉出高臻身上有一丝的酒味。
有点不对劲。
“好了,不说这个了。”高臻抓起他的右手腕,强硬地扯着他走,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先回我那,一切事情等到天亮再说。”
霍令宇比较担心李行简会不会找到高臻那里,他俩见面非要打一架不可。连累高臻可就不好了。
他拽得霍令宇手腕有些发疼,霍令宇下意识用左手去推,自然是没成功。
左手腕上的深蓝色表盘倒是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小霍刚逃狼口又进虎穴(痛心.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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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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