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能送我回去吗?”
沈奕绥再一次拦住沈颐拙的车。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
沈奕绥以前虽然黏他,但也没到这程度,尤其上次被下药之后,他弟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些不甘心。沈颐拙压着自己的性子,权当没发现。
沈颐拙没拒绝,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也被他捕捉到。他揽过沈奕绥的肩膀,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好,正好我也想问你一些事。”
沈奕绥心下一紧,总感觉自己干过的坏事被他哥逮住了。他心里细细盘算了一下,表面强装镇定,乖乖跟着沈颐拙,跟个小鹌鹑一样。
一路上沈颐拙都像平常一样,问问他的生活。
“小绥,最近你似乎很忙?”
沈奕绥坐在副驾,有些局促地朝他笑了笑。“嗯,我不想让你那么累,我也得学会承担起博宣了。”
沈颐拙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方向盘,“别担心,没人逼迫你。出了事,有我和爷爷替你兜着呢。”
沈奕绥红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沈颐拙。
“秦医生联系我了,你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让我来劝劝你。”沈颐拙停下车,扭头拍了拍他的头,“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沈奕绥轻轻点头,长长的眼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神。
“什么时候从沈家搬出来的?连我都没有通知。”
沈奕绥声音闷闷的解释:“前两天刚找到的房子,我这么大了,和父母住在一起也不合适,而且搬出来住也更方便。”
沈颐拙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这地方更适合他。
沈奕绥悄悄松了口气。
一路上,沈奕绥小心翼翼地说着话,沈颐拙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直到到达目的地。
沈奕绥准备下车,没想到脚刚踏出去,沈颐拙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响起:“已经住进去了?不请哥上去坐坐吗?”
沈奕绥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连下车的动作都僵了一下,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丝毫。
“哥,我害怕你着急回去。而且屋子很乱,我还没有整理好……”
沈颐拙贴心的笑了笑,“好,那我下次来。”
“嗯,你下次来,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他笑得狡黠,像个坏事得逞的孩子。
就像陆沼说的,有些事情总要解决的。沈颐拙看着他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他站在外面抽了根烟,才踩着黑暗往里走,跟了上去。
具体在哪一层哪一户,沈颐拙清楚,甚至调查了两遍。
沈颐拙毫不犹豫地上楼,敲响了门。开门的不是沈奕绥,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六个。
沈颐拙皱了眉,一对六的局面对他没什么好处,拼不过,况且他往后瞄了一眼,后面包围上来的人拿着武器。
这时候还对着干就过于莽撞,沈颐拙立在门口,对着他们开口,“我知道沈奕绥在这儿,让他出来,我只想了解清楚情况。”
沈奕绥从后面的房间走出来,乖巧的笑着。“哥,你好奇心太重了。”
“难道要我什么都不知道地被你蒙在鼓里?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然而沈颐拙没等到他的回答。
咚的一声,后脑一阵闷痛之后,沈颐拙失去意识前只看见沈奕绥冲过来狠狠扇了他身后那个保镖一巴掌:“谁让你动手的。”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一下下手极重,醒过来的时候,沈颐拙感觉自己脑浆都摇匀了,看东西都带着重影。
自己大概是被安置在某个房间里。他刚想翻身起来,脑子一阵眩晕。晕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双手被捆在背后,手腕都被磨破了也挣脱不开。
门被推开,沈奕绥走了进来。
“醒了?”他站在床边,笑着俯视着沈颐拙。
反正怎么挣扎也逃不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了,沈颐拙反倒是放松下来。
“什么意思?小绥,二十多年我不记得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沈奕绥摇摇头,“哥,你对我很好。”
他抬手缓缓摸上沈颐拙的眼角,沈颐拙顾不得头晕,想要往后撤躲开,却被沈奕绥用手托住后脑勺,按到了伤口上,瞬间的疼痛让沈颐拙眼前一黑。
“哥,你就是对我太好了,我才舍不得你离开我。”
感受到沈奕绥离他越来越近,甚至呼吸都扑在他的脸上,沈颐拙终于低声吼了一句,“沈奕绥!”
目光触到沈颐拙眼睛里的抵触之后,沈颐拙没再靠近他,眼神阴骛。
“哥,那天的宴会是陆沼带走你的,对不对?”
“什么?”
“那天的宴会,我亲自给你下了药。你被陆沼带走之后呢?你和他睡了吗?”
沈颐拙眼睛瞪大。这件事隐隐约约被他查了个大概之后,他就不愿再继续查下去,自欺欺人一般,直到今天才打算来与沈奕绥对峙。
没想到沈奕绥居然直接承认了。
倒显得一直不愿意面对的沈颐拙像个傻子。
“为什么,沈奕绥,你告诉我为什么!”沈颐拙瞪着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护着的弟弟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为了得到你啊,哥。”沈奕绥笑着,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点,像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
这个回答却让沈颐拙陷入迷茫之中。他以为沈奕绥是因为害怕他夺权,害怕他抢走博宣,害怕他揽权太多架空沈奕绥。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为了,得到他?
开什么玩笑。谁会喜欢上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的哥哥?就算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以前也是当亲生兄弟相处的。
除了荒谬他真的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哥,”沈奕绥从单膝跪在床边,另一条腿却是跨了过去,整个人坐在他的腰上,俯下身看着他。“哥,你看看我。你和陆沼睡了几次?”
“滚开!”
他一动就是一阵发晕,脑袋下面潮潮的,一股血腥味弥漫开,估计伤口被他挣开了。
“哥,你是我的,从你十一岁被我救下来之后就只能属于我!”他一只手挡在沈颐拙眼睛上,挡住了他看向他的目光。
“哥,你是不是不知道,姨母之所以不喜欢你,是因为我往她的包里塞死蛇污蔑给了你,叔母以为被你打碎的翡翠是我故意的偷的,他们不喜欢你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干的。”
他感觉到掌心被睫毛刮着,有些痒,能感觉到眼皮的颤抖,但沈奕绥还是自虐一般说着,仿佛一停下这个变/态的自己就会重新缩回壳里,再次躲在阴暗的壳里偷窥沈颐拙。
他喜欢无人理会的沈颐拙,他喜欢只有他一个人愿意接近的沈颐拙。他喜欢做沈颐拙的唯一救赎。
“哥,为什么你就这么犟呢,为什么一定在我离开的时候去喜欢别人呢。你知道,我把所有人从你身边赶走花了多大的力气吗?”
沈颐拙狠狠闭上眼。
他知道自己一向不被沈家喜欢。
年纪小的时候,以为是因为自己母亲早亡,没人护着,所以才会被这个看重背景的大家族所不喜,因为他没办法为沈家带来利益。
再加上自己长得一点不像他父亲,所以除了老爷子,沈家几乎没有长辈喜欢他。他也不愿意去讨嫌。
倒是没想到,他这个乖巧的弟弟给他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哥,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论你想要什么,我会答应你。”
他能感觉到有人刮了刮他的喉结,顺着衣领往下,布料柔软的摩擦声之后,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一颗。
“哥,陆沼能满足你的,我也能,你喜欢我好不好。”手指的动作不停,他贪婪的看着沈颐拙,却依旧不肯松开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掌,害怕下面是一双厌恶的眼睛。
“上面还是下面,我都可以的。要不还是我在上面的,你现在的样子,”他轻轻凑到沈颐拙耳边,“让人真的很想,上你。”
沈奕绥感到他整个人都绷紧了,他满意地笑笑。
沈颐拙没有回答,蓄满力量之后猛地起身,沈奕绥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失去平衡,跌了下去,摔在地上软软的地毯上。
眼睛看到灯光的那一瞬间,沈颐拙甚至被晃的眼角有些湿润。
沈奕绥很快爬了起来,却被人一脚踹在小腿万,向前栽倒,刚翻过身时,沈颐拙已经到了,光着脚,右小腿直接压在他胸膛上,膝盖顶着他的喉咙,他还不想杀人,位置稍微靠下,避开了脆弱的喉骨,另一条腿直直跪在旁边,靠着这个蹲姿,他死死压制着弟弟。
他的双手依旧被死死捆在背后,不知道用什么捆得,已经有些勒进肉里了,他满不在乎。
沈奕绥被他压制的呼吸都不得不放轻。他死死盯着身上的沈颐拙,即便被束缚着这个人也不肯吃亏。
沈颐拙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困住。
“就你,还想上我?”
沈颐拙扬眉不屑地看着他。
大概太用力了,他的双腿肌肉崩起,被包裹在西装裤下,肌肉的线条都被勾勒出来。一瞬间,沈奕绥甚至能想到裤子下修长的腿,大概里面的腿环还没卸。毕竟来之前,沈颐拙刚结束一场会议。这些正经场合,他哥比所有人都要仔细。
他的哥哥,就算是高高在上,让他想得发狂,让他受尽折磨。
不知道是呼吸被禁锢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他涨红了脸,张开嘴喘息,呼吸却异常灼热,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他。
“哥……”
沈颐拙起身,干净利落地一脚蹬在他腰上,他的脑袋顺着惯性撞击在柜子上,咚的一声,就让他眼前一黑。
没出血,沈颐拙也不再管他,起身,离开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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