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玫瑰和方协文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很迟,本以为大家早睡了,却不想院子里的小酒馆气氛比之前还要热烈,吉他声和嘈杂的人声都有些肆无忌惮,彻底将这山间的清幽绞成了碎片。

“方总,玫姐,你们回来了?”车子还没停,小雨就已经早早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方协文看了看表;“这都几点了,里面怎么还这么闹?不怕被客人投诉?”

小雨说:“今天难得客人都是年轻人,大家白天都睡得比较多,这会儿刚好夜生活。”然后她又挽住玫瑰的臂弯问:“玫姐,要不要一块喝一杯?苏苏姐也在呢。”

玫瑰瞪大眼睛:“苏苏还没睡呢这都几点了?”

小雨点点头:“不仅没睡,好像还有点喝开心了。”

玫瑰转向方协文,一脸坏笑:“怎么样,你行吗?”

方协文立刻给了她一个“老婆你当着我下属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的无奈眼神。

但最终他还是随着她走了进去。

小雨的男朋友正在弹吉他唱歌,唱的还是陶喆那首经典的《Melody》,他的嗓音有着风吹落叶般的质感,听起来很舒服。

Melody 无数动人音符在我生命

爱过你失去你我才知道要珍惜

玫瑰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独饮的苏苏,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苏苏,你怎么喝成这样了?你忘了明天上午还要坐飞机呢?”

“玫瑰。”苏苏似乎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只是举起了酒杯:“怎么,你已经把你们家破碎的老方给拼起来了?”

玫瑰拉着方协文坐了下来:“好得很,喝醉了都知道开玩笑了,我现在就把你的样子拍下来发给我哥。”

苏苏却浑不在意地说:“你发呗。自从布丁生下来我就没享受过一天的自由,偶尔喝杯酒还要被告状。”

玫瑰知道她说醉话了,也懒得理她,只紧紧握住了方协文的手,说道:“傻子,你的手还这么冰。我今天要是不去找你,你就打算在那坐一宿然后冻死吗?”

方协文笑:“那倒没,你要不来我这会儿已经在寺里的豪华客房睡着了。”

玫瑰呼吸一滞,说:“好,我就多余来。”

小雨端过两杯奇奇怪怪的酒来,红色液体里竟然还飘着香料。见玫瑰疑惑,她解释道:“这是热红酒,里面加了肉桂丁香和柑橘之类的,给你和方总驱驱寒。”

玫瑰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啊小雨。这几年真的辛苦你照顾你们方总了。”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方协文嘴角就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用客气玫姐,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

小雨看着即使在昏暗环境中依旧黑眸雪肤光彩动人的玫瑰心中一惊,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又说道:“再说了我这说是陪方总,其实都在公费谈恋爱。他在里面与佛四目相对,我在外面和乐昭四目相对。他在里面想心事,我们俩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谁也耽误不着谁。”

玫瑰被这机灵的姑娘逗得大笑,端起杯子大大喝了一口酒,又皱了皱眉:“这个味道还挺特别的。”

小雨说:“你想喝我一会再给你做。”

一群人就这样不知道又喝了多久。玫瑰贪了杯,等快结束的时候眼神都开始迷蒙了。方协文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再喝,她却一直还拉着苏苏和小雨说话。气得他差点没直接把她拦腰抱回房间去。

另外两个女人也不遑多让,苏苏脚步晃得厉害,小雨最吓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玫姐,我们方总这次就彻底拜托给你了啊。你快点把他治好吧,他要再这么下去,他不疯我就要疯了,我不疯方丈也要疯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地方夏天蚊子有多毒,冬天山风有多大,没有荤腥的斋饭有多难吃,我每次在里面待完回家,我们家狗见我都绕路走,生怕我把它给吃了……”

小雨还待再说,却被她男朋友一把从后面捂住了嘴。

方协文哼了一声:“谢谢你啊乐昭。”

乐昭笑:“没事方哥,我给特地给你留了间豪华大床房,祝你们在这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回到房间,玫瑰只觉头晕,连外套都没脱就直奔床去了。

“哎,不行,你还没卸妆呢,明天不是还要出差吗。”方协文帮她脱掉外套,又将她拉进洗手间,贴心帮她挤好牙膏。

玫瑰醉得不轻,但也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是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意识倒还算清醒。见他递过来牙刷,她也就从善如流和他一块儿刷了牙。

没一会儿,他又拿了她的化妆包过来,问:“这里面哪个是你卸妆的东西?”

玫瑰漱了口,但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白色泡沫,看起来很有点娇憨可爱,她也不答他的问题,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笑。

方协文将她按坐在马桶盖上,抽了张纸巾帮她把嘴角的泡沫擦掉,又轻声问了句:“嗯?卸妆液是哪个?”

灯光从头顶洒下来,醉了酒的世界格外美丽。玫瑰感觉自己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跳舞,她也随着那迷醉的舞步变得轻盈而欢悦,很想做一点让自己更快乐的事。

“方协文。”

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又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服,直至他完全靠近自己,并用双手环住他的腰,问道:“你跟我讲实话,这些年你到底睡过几个女人?”

方协文因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蓦地一阵心悸,又认真端详了她一会儿,直至确认她在说醉话,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都说了没有。”

玫瑰却不信:“看你就不像能逃过女人招数的样子。”

他从没见过她半醉不醉的妩媚样子,不自觉目光已变得深邃。

语气仍是极为认真的:“她们都没机会靠近我,又能有什么招数?”

玫瑰立刻说:“哦,所以说只要能靠近,就有机会呗。”

他笑着捻了捻她的耳垂:“你别给我挖陷阱啊,没有那种可能性。就算真有人靠近,我也会一把推开的,我对除了你以外的女人过敏。”

玫瑰嘁了一声,“听你这番鬼话,就知道你私底下干过多少坏事,我就不信,如果真有女人对你这样,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碎碎念着,微凉的手指却已经轻贴到了他衬衫的边缘,一寸寸游移着,触碰着,他理智的边缘。

他终于承受不住,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玫瑰本来还在那欣赏着他的不安和拘谨呢,却不想他这么快就溃散开来,连吻都变得毫无章程。他之前也喝了不少的酒,两人口中此刻裹挟着薄荷香味的酒气很特别,她的感官如同溺水的人一样上下沉浮着,时而迷醉,时而清醒。

她想她果然还是爱他的,因为时隔这么多年,她竟然还喜欢他的味道,喜欢和他亲密接触的感觉,否则,她很难想象此刻她面对的如果是一个让她完全不能信任的陌生男人,她会多么紧张和排斥。

女人的爱与欲总是会神奇地统一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爱的感受可能会比欲的感受来得更疯狂,更让灵魂喟叹。

衣服很快就飞了一地。她被他抱着进入了浴室,头顶花洒里绵密的热水遇冷很快就在氤氲了一室的白雾,将他们两人笼罩其中。

看着他已经越来越野性难驯的眼神,她突然坏心地问了句:“今晚可以碰你吗?你不困吗?”

他怔愣了一下,继而坏笑着挑了挑眉:“黄亦玫,你不是对我过去的感情经历没兴趣吗?怎么突然执着起来我的身体给过谁?”

玫瑰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尖,以便让他看见此刻自己全部热烈与柔情。

“因为,我爱你呀。”

他的坏笑瞬间转化成了纯情,不相信地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她答:“我说我爱你。因为爱,所以嫉妒。你最好给我用你生命给我保证你真的没有,不然哪天被我发现了,你会死得很惨的。”

他听了却忽地一下将她的身体转了半个圈,玫瑰惊呼一声,手掌一下贴在了冰凉的瓷砖上。然后就是无尽的吞噬与侵蚀。

她不记得后来他们是怎么回到的床上,只记得他后来要求了很多次:“说你爱我。”

每一次,无论当时的情形有多么艰难,她都没有选择敷衍,一次次地重复着:“我爱你。”

从此以后,她愿意用自己全部的炙热燃尽他所有的不安全感。

直至天快亮时,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临睡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他:“方协文,你倒是说说,房车的那一晚我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了?”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什么都没做,但是你只要躺在我身边,就已经是犯罪了,你不懂吗?”

玫瑰愕然:“你这是欲加之罪,我才不认。”

方协文将她和被子都卷入怀中,关上了灯。

又说:“嗯,就是你的错。当年你看向我的第一眼,我就已经连咱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谁叫你偏偏看我。”

玫瑰气得想揍他,却发现自己整个都被他虾子一样抱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没好好睡觉了,这一觉他竟然直接睡到了中午。

室内的光线太暗,两人的手机都关了静音,玫瑰也没醒过来。等她忽地惊醒时,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航班。

因为手机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苏苏的。

最后,她似是忍无可忍,发微信给她:【黄亦玫,你真行。我先飞重庆了,你最好在明天下午一点的对接会之前出现在我面前。】

玫瑰笑着回:【好的苏总。】

然后又摇了摇方协文的胳膊,“哎,我可以改明天上午的航班,那今天要不要在上海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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