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欲笑露出一双带着血的白牙，阴森森道：“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余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飞快从怀里掏出四个障眼符，狠狠摔在地上，霎时烟雾四起，等众人反应过来，余恨早已不见踪影。

如知向霜欲冲去，将她抱在怀里，捂住她流血的小腹：“都别愣着了！快去找医师！”

一

这边叶思秋从无间界的出口走出，看到孙斩疾那笑盈盈的脸。

“我的魔后回来了。”

叶思秋再见到她，心里仍旧有些犯怵，孙斩疾太喜怒无常让她难以捉。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是啊，就像上次一样，不过好在这一次你看到我没再跑。”

孙斩疾抓住叶思秋对她笑道：“走吧，咱们回魔界。”

叶思秋跟孙斩疾回到魔界，她询问烈狱门怎么样。

“还好。”

“就是左月残受伤严重，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去看看她。”

“看她做什么？”

孙斩疾露出一抹不悦，但见叶思秋一副担心的神情，无奈叹息道，“你去看她吧，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孙斩疾将叶思秋安置在玲珑阁，便呼唤来阿奴。

“你先盯着魔后，我有事要出去。”

阿奴点点头，孙斩疾便又马不停蹄的离开。

叶思秋询问：“阿奴姐姐，孙斩疾这又是要去哪？”

“不知。”

阿奴回得很便捷，回完后问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叶思秋摇摇头，“我不饿。”

她上前拉住阿奴的手，一脸真诚道：“阿奴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孙斩疾跟曾经灵草的过往？”

“哪个灵草？”

阿奴眨眨眼。

“就是伤害她最深的灵草。”

阿奴看她一会儿，忽然笑了，撒开她的手，在叶思秋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好啊，主意居然打到我身上来了，你这株小灵草，心眼真不少。”

见阿奴不愿告诉自己，叶思秋只好挠挠头，不再追问，“好吧。”

“我要先离开，去万卷阁。有事喊我。”

阿奴说完便离开了。

不多时叶思秋感到脑中一片温婉，听到千雪的声音。

“怎么样？思秋？”

叶思秋摇摇头，“阿奴姐姐她不告诉我。”

“肯定不愿意告诉你，但如果你得到她的秘密，用以此来威胁，她肯定愿意告诉你。”

“什么秘密？”

“跟着她走便是了。”

深夜，叶思秋在空荡的魔殿中寻找到阿奴的身影。

她还以为万卷阁，是什么书斋之类的地方，没想到是个类似汤池的灵泉。

万卷斋的环境类似森林。

水池中有扇巨大的铜镜，阿奴脱光衣物，走入水池中，水池很浅，只到脚踝。

她在沐浴。

叶思秋不知道，这里能藏着什么的秘密。

阿奴却死死盯着面前的铜镜，似乎那是并不是镜子，而是一件法器，她将手放在那铜镜上，手伸进对面，浮现出的是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叶思秋能感觉到，这里肯定有秘密。

不多时，阿奴手伸向铜镜，神奇的是她通过铜镜，握住自己的手！

不多时，跟阿奴一模一样的人，从铜镜里被她缓缓拽出。

叶思秋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她不敢相信。

也许这并不是铜镜，是一件法器！

被阿奴拽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她的分身？还是真正的阿奴！如果她才是阿奴，那面前的这个人是谁？苍梧千雪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

来不及细想，叶思秋完全被面前的一幕吸引过去。

她脑海中闪过万种可能，同时也不由得疑惑孙斩疾知道吗？

令叶思秋提防的是，她们两人会不会悄悄密谋什么，就在她疑惑时。

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亲眼看到阿奴。

摸着另一个自己，淡白的脸，灰色长发，雾蒙蒙的瞳孔，在对方有些期待的面容中，亲吻了上去！

她在亲吻她自己。

后面发生了什么，叶思秋整个人都失去魂魄般，注视许久许久，直到结束后她猛的起身，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

“谁在那儿！”

很显然，她弄出的动静，让阿奴注意到她。

两个阿奴！

两个阿奴抬头看去，见是叶思秋，一副被吓傻的模样，默默呆呆的站在那，茫然的注视着她们。

“啊，是魔后啊，怎么魔后有兴趣，看我们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叶思秋茫然摇头，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我……你……”

“魔后不必紧张。”

其中一个阿奴站起身，虽是相同的面容。

可明显能感觉到，她与往日冷淡的阿奴完全不一样，嘴角带着盈盈笑意，虽人灰雾雾，却比原本的阿奴动人，有鲜艳的气息。

“我是阿奴，我是她，她是我。”

阿奴对叶思秋解释，来到一旁的铜镜前将叶思秋拉了过来。

“魔后知道影子吗？镜中人就是你，只要将自己拉出来，那你便可与‘你’同在！”

“我跟阿奴都是镜中人，她是原本世界中的人，我则是镜子中人。”

叶思秋第一反应竟是：“你们做这样的事，孙斩疾知道吗？”

“我们这样做事？指哪样？是指我们做了这种事，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存在？”

叶思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昧点头。

“尊上她当然知道，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否则，她也不可能会容忍我们两人。”

解释完阿奴盯着她，“可是魔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来找我的，还是误打误撞？”

“我……”

叶思秋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见两人感情如此要好，便开始打感情牌。

“阿奴姐姐，请你们告诉我吧，孙斩疾曾经跟那株灵草，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爱她，所以想要跟你们问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叶思秋的话。

“既然你是魔后，你说的话，我们当然要听听从，如同对尊上那般。”

“可…”

两个阿奴对视一眼，开始商议。

她们商议许久，最终得出结论。

“既然如此，你要知道吗？我们可以告诉你，希望你有准备，并与我们约法三章。第一，听完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第二，不要告诉尊上，第三我们不能保证后果。”

叶思秋迫不及待的点头，“我答应你们，无论发生什么后果，我都能保证。”

“我们知道的也并不多，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两个阿奴拉着叶思秋，来到一处偏僻之地。

“这处能暂时躲避孙斩疾的眼线，但你不能停留太久。话虽不长，但我们尽量长话短说。”

笑意盈盈的阿奴对她道，“在很久之前，孙斩疾还是天道待选人。”

“你也应该听说过，她与凝夜紫大人，还有左月残大人的关系要好无比，曾经她们五人无论做什么，都形影不离。”

“某日，她与好友相聚灵泽亭饮酒，醉酒朦胧之间，她手中握觥酒，见到台下有株长相旺盛的玲珑草，一时间心思大起，将沾有自己津液的酒水，倾洒在那株灵草上。”

“那灵草吸收有她津液的酒，次日便修成人形，来找孙斩疾。孙斩疾也很自然与她相爱。”

“这便是我们知道的所有。”

听到这话，叶思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不断追问，“然后呢？”

“没有了。”

“没有了？”

叶思秋一脸苦涩，“可是，我想知道的是，那灵草是怎么背叛她的。”

“这个可能无法告诉你。”

两个阿奴相继摇头，“我们也只是在尊上醉酒后，听她说与灵草的相遇，至于她如何跟灵草闹掰。我们并不知情，这还是从只言片段，以及揣摩中得出。”

“也许是当初，她与灵草许下海誓山盟，相誓发誓相守要一世，不离不弃。可最终灵草没守信用，离她而去，而使得孙斩疾遭受重创。”

灵草离开了她。

叶思秋将目光移在自己身上，指着自己：“那株灵草是我吗？”

两个阿奴相互对视一眼，一个想开口，另一个却趁机将叶思秋推出。

“小灵草，你在这儿。”

身后传来孙斩疾的声音，叶思秋一机灵，扭头看去有些惊恐。

“你怎么来了？”

“这是什么表情？这里是姐姐的地盘，难道姐姐不能来？处理完麻烦，第一时间来找你，居然这样对我，真是令人伤心。”

孙斩疾贴近她逼问道，“你状态看起来可不好，小灵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叶思秋想到了阿奴，怯怯开口，“我来找阿奴姐姐，结果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孙斩疾听后眉头舒缓，“你是说这个呀。”

“那就怪你了，你说你闲着没事，来找她做什么？”

“阿奴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只爱她自己，所以那个自恋的家伙……”

孙斩疾及时闭了嘴，揽着叶思秋的肩膀要带她离开。

“走吧，叶思秋。”

这还是孙斩疾，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