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团队行至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忽见前方金光万丈，梵音阵阵。穿过缭绕的云气，一座巍峨宝刹赫然显现，琉璃瓦映照着七彩霞光，朱红柱上盘绕金龙，门前匾额上书四个鎏金大字——小雷音寺。

"怪哉怪哉！"八戒拄着钉耙直挠头，"这灵山怎地搬到半路上了？"

悟空火眼金睛一闪，金箍棒已握在手中："师父小心，这寺院祥光中透着邪气。"

玄奘整了整袈裟，目光沉静："既称雷音，不可不拜。且随贫僧入内察看。"

踏入大殿，众人皆惊。但见殿中佛像与如来一般无二，两侧文殊普贤栩栩如生，五百罗汉神态各异，连香案上的青烟都凝成卍字花纹。最高处的莲台上，假如来声如洪钟：

"金蝉子，既见真佛，为何不拜？"

话音未落，整座寺院突然泛起涟漪，每个人眼前都浮现出内心最深的渴望。

八戒看见自己身着锦斓袈裟，坐在莲花宝座上受万民香火，供桌上摆满珍馐美馔。他痴痴伸手："若是这等成佛，老猪愿意..."

悟空却见自己证得斗战胜佛后，仍在花果山与猴儿们分食仙桃，金箍棒变成了逗弄小猴的竹竿。他抓耳挠腮："这佛做得倒自在！"

沙僧照出的景象最是出人意料——竟是高老庄张灯结彩，他身着新郎喜服，小艳凤冠霞帔，八戒在旁乐呵呵地当司仪。

而玄奘...他看见江南某处雅致书院，自己与武媚娘正在注经讲学。她执笔批注《金刚经》，他在旁研磨，窗外竹影婆娑，学童书声琅琅。

"大师，"武媚娘的声音将他惊醒，"可记得《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她转向莲台，朗声道："既然是真佛，当知我近日注《金刚经》第三十二品'应化非真分'，不知佛祖对此品'如露亦如电'之喻，可有新解？"

假如来霎时语塞，殿中金光微微颤动。

玄奘会意，踏步上前："既然如此，贫僧便与'佛祖'论一论《楞严经》五十阴魔。"

他每说一重魔障，佛像就剥落一层金漆。

"初禅天魔，能令人得虚明之性..."金漆剥落，露出檀木本色。

"二禅烦恼魔，能使人生无限爱念..."檀木开裂，现出泥胎。

说到"十禅涅槃魔"时，整座佛像轰然坍塌，露出黄眉老妖本体。原来他盗取弥勒佛的金铙、人种袋，在此妄造虚拟灵山。

"看法宝！"黄眉老祖祭出人种袋，袋口张开如黑洞。

千钧一发之际，武媚娘突然挡在玄奘身前。那人种袋照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惧——竟是玄奘独自成佛，留她一人在红尘中渐渐老去。

"收！"黄眉老祖催动法宝。

却见武媚娘挽住玄奘执经卷的手，嫣然一笑："何必虚拟灵山？此刻共渡苦海，即是彼岸。"

人种袋应声破裂。

此时天际传来熟悉笑声，弥勒佛乘云而至："好个‘共渡苦海'！"他大肚轻颤，收起残破法器，"此地原是老僧的‘可能性实验室',专为考验修行人而设。见虚妄而不迷，方知真实可贵。"

他掏出一叠证书："恭喜诸位，通过未来佛资格考试！"

悟空接过证书念道："‘虚拟现实禅修课程结业证'...这弥勒佛爷，比俺老孙还会玩！"

离寺时，武媚娘发现袖中多了一枚金莲子。弥勒佛的传音入耳："此乃‘真实之种',待你登基之日，种出个清明盛世。"

玄奘回首望去，小雷音寺已化作青烟散去。他轻捻佛珠：

"原来真经不在西天，在每一个破妄显真的刹那。"

武媚娘将金莲子系在玄奘佛珠上："那大师可要守护好这'刹那'。"

晚霞中，沙僧悄悄问小艳："方才幻境里..."

"闭嘴！"小艳满面通红地捂住他的嘴，眼底却漾着笑意。

八戒追着悟璃讨要幻境里没吃到的虚拟供果，悟空一个筋斗翻上云端，朝着西方大喊：

"如来老儿！下回搞虚拟现实，记得多准备些真桃子！"

山谷回荡着笑声，仿佛万千罗汉同时在忍俊不禁。

媚娘金句："此刻共渡苦海，即是彼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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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镜像禅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