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芥川千羽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

沙袋摩擦着脚踝，每一步都比平时重了三成，肺部很快就像被灌满了沙子，呼吸粗得像破旧的风箱。

【动态视力强化】让他能看清跑道上的每一道裂纹，也让他清晰地捕捉到，自己的步频正在慢慢乱掉。

“哟，这是负重多少？”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跑道内侧传来。

他穿着轻便的训练服，乌黑的微卷短发在雾里泛着点湿光，凫青色的桃花眼扫过芥川背后的负重块，带着点嘲弄。

“想一步登天？小心把腿跑废了。”

芥川没回头，只是咬着牙加快了摆臂的幅度。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涩得他眨了好几下，才看清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降谷零正领着诸伏景光他们做热身，淡金色的头发在雾里像团朦胧的光。

“需要帮忙吗？”诸伏景光的声音隔着雾气飘过来，黑色的直短发贴在额前，蓝灰色的瑞凤眼带着惯常的温和，“我带了能量胶。”

“不用。”芥川的声音有点发哑，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喘息。

他知道，这时候停下，就再也赶不上自己定下的目标了。

伊达航举着水瓶跑过来，板寸头下的浓眉皱得紧紧的：“芥川，差不多就行，别硬撑。娜塔莉说过度训练反而伤身体。”

“他这是跟自己较劲呢。”萩原研二用手指卷着黑色的半长发，紫罗兰色的柳叶眼弯了弯。

“估计是想早日超过我们松田大高手？”

“滚。”松田踹了萩原一脚，视线却没离开芥川的背影，凫青色的瞳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

降谷零站在原地没动，紫灰色的瞳孔望着芥川逐渐远去的身影，淡金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劝说，只是在芥川跑过身边时，低声说了句：“调整呼吸，用腹式呼吸。”

芥川的脚步顿了半秒，随即按照降谷说的，试着用腹部发力吸气。

果然，肺部的灼痛感缓解了些。

他没回头道谢，只是把这句提醒牢牢刻进了节奏里。

【叮——发布训练任务：完成10公里负重跑，全程步频误差不超过5次/分钟。任务奖励：“体能上限提升”，“耐力强化”，生命值 1%。】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刚好跑完第三圈。

10公里，对现在的他来说几乎是极限，但步频误差……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运动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正随着呼吸起伏，比昨天稳了不少。

“可以试试。”他对自己说，然后调整姿势，把步频牢牢锁在每分钟180步。

雾慢慢散了，阳光刺破云层，把跑道晒得发烫。

当第七圈跑完时，他的小腿已经开始抽筋，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针上。

眼角的余光瞥见松田他们还在不远处。

松田正对着沙袋出拳，萩原在旁边给他计时，伊达和诸伏在整理训练器材，降谷则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本战术书，视线却时不时飘过来。

他们没走。

这个认知像颗糖，悄悄化在心里，压过了肌肉的酸痛。

芥川咬着牙，把最后一点力气灌进双腿，运动表上的步频数字稳定得像块磐石。

当最后一步踩过终点线时，计时器停在58分21秒。

他几乎是立刻就瘫倒在草地上，后背的负重背心烫得像块烙铁，眼前阵阵发黑。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当前积分：250。生命值：45%。】

系统的提示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芥川闭着眼，感觉有人摘掉了他背后的负重块，又有人把水瓶凑到了他嘴边。

“慢点喝。”是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睁开眼，看到五个人都围在旁边。

松田的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凫青色的桃花眼里满是“自讨苦吃”的嫌弃，却蹲下来帮他解开了脚踝上的沙袋；

萩原把毛巾盖在他脸上，黑色的半长发垂下来扫过他的手臂；

伊达航正笨拙地给他按揉小腿；

降谷零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手里拿着能量胶，紫灰色的瞳孔里带着点认可。

“何必呢。”松田的声音闷闷的，“又没人跟你比。”

芥川扯掉脸上的毛巾，笑了笑，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就是想……快点变强。”

没人再说话。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把他圈在中间。

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吹过，吹散了最后一点雾气，也吹散了他心里那点独自较劲的孤单。

下午的拆弹模拟课，芥川的状态好得惊人。

【拆弹精通（初级）】让他能在三分钟内拆解最复杂的模拟引信，连松田阵平都忍不住凑过来看：“你这手速……偷偷练了多少小时？”

“忘了。”芥川把镊子放回工具箱，指尖的稳定感比昨天更甚。

诸伏景光在旁边整理线路图，黑色的直短发下，蓝灰色的瑞凤眼忽然道：“晚上有暴雨，记得把阳台的衣服收进来。”

“嗯。”芥川点头，心里忽然暖了一下。

这种细碎的提醒，比任何夸奖都让他觉得踏实。

傍晚回到宿舍时，天边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乌云。

他刚把训练服晾好，手机就震动了。

是工藤新一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

少年举着块歪歪扭扭的饼干，背景是厨房的灶台，配文“兰做的！说等你回来给你留最大的”。

芥川看着照片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两个字：“谢谢。”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他走到窗边，看到操场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路灯在雨幕里晕开圈模糊的光。

【当前生命值：45%。】

系统面板上的数字在昏暗的光里闪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