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回组织基地时，午后的阳光正烈。

芥川跟着琴酒走进主楼，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比离开前更浓。

偶尔有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匆匆走过，手里端着泛着淡紫色的药剂，和早上注射的“记忆稳定剂”颜色一样。

“BOSS要见你。”琴酒在一扇金属门前停下，黑色大衣扫过墙壁。

“把交易记录拿好，别出错。”

芥川点点头，攥紧手里的棕色文件夹。

金属门缓缓打开，里面还是那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大屏幕亮着，模糊的剪影依旧坐在阴影里。

BOSS的声音比上次更冷，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满意：“任务完成得很好，交易记录我看过了，没漏。”

他顿了顿，屏幕里的光影晃动了一下。

“为了奖励你，组织会给你一份‘礼物’利口酒会给你注射新的缓解剂，能让你的神经疼痛减轻30%。”

“但记住，只有持续完成任务，才能一直拿到。”

芥川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神经疼痛减轻，意味着他能更专注地执行任务，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奖励”。

他低下头，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谢谢BOSS。”

“别让我失望。”BOSS的声音落下，大屏幕瞬间变黑，金属门缓缓合上。

走出房间时，利口酒已经在走廊里等他，手里拿着支淡蓝色的注射器，比之前的缓解剂颜色更浅。

“这是‘神经舒缓剂’，能减轻疼痛，副作用比之前小，不会影响你的反应速度。”

她蹲下身，示意芥川伸出胳膊，“现在注射？还是回房间？”

“现在。”芥川伸出小臂，针头扎进皮肤时，他没眨眼。

经历过“记忆稳定剂”的刺痛，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淡蓝色的液体推入血管，一股温和的暖意顺着神经蔓延开，之前一直隐隐作痛的膝盖，竟然真的减轻了不适感，像被温水裹住。

【系统提示】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比之前更清晰。

【检测到“神经舒缓剂”注入，神经疼痛指数下降30%，当前疼痛等级：中度→轻度。任务“大阪清除行动”完成，】

【奖励发放：精神疼痛减缓（永久），当前精神疼痛等级：重度→中度】

芥川愣了愣。

系统？这个词像根针，扎在混沌的意识里，却只引出一片空白。

他张了张嘴，想问利口酒什么是“系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应该有多余的疑问，只要这“奖励”能减轻疼痛就够了。

“感觉怎么样？”利口酒收拾好注射器，浅灰色的眼睛里难得有了点温度，“要是有头晕或者恶心，立刻告诉我。”

“没事。”芥川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前因疼痛而僵硬的手指，现在灵活了不少。

他看着利口酒手里的空注射器，突然想起刚才BOSS的话。

“只有持续完成任务，才能一直拿到”，也就是说，一旦任务失败，这“奖励”就会消失，疼痛会重新回来。

“明天开始，训练强度会增加。”利口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琴酒说，你需要适应更复杂的环境，下一个任务可能在海上，需要水下潜行。”

“知道了。”芥川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走廊的灯依旧很暗，却因为疼痛减轻，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回到房间，他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膝盖。

之前那种针扎似的疼，现在变成了轻微的酸胀，几乎不影响行动。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没有再闪过模糊的画面，只有下一次任务的准备。

水下潜行需要练习闭气、需要适应低温、需要熟悉水下枪械的使用。

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对任务的专注，像BOSS说的那样，做一把“锋利的利刃”。

窗外的阳光透过铁窗，落在桌子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斑。

芥川看着那道光斑，突然想起仓库角落的樱花树。

淡粉色的花瓣落在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要给妈妈做书签”。

心脏又抽痛了一下，却比之前轻了些。

他皱了皱眉，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那些都是“杂念”，是影响任务的“累赘”，不该再想。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去训练室熟悉水下装备，路过垃圾桶时，眼角余光瞥见里面的薄荷糖罐。

金属罐身反射着微弱的光，像在提醒他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芥川没停步，径直走了过去。

疼痛减轻了，任务还在继续，他不需要那些“过去”的痕迹，只需要做好现在该做的事。

完成任务，拿到“奖励”，活下去。

训练室的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推开门，看到泳池里的水泛着冷光。

深吸一口气，他脱下外套，跳进水里。

冰冷的水裹住身体，却因为精神疼痛减轻，连寒意都变得可以忍受。

他在水里调整呼吸，开始练习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