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艇在公海上绕了三圈，蓝色的警灯在海面上划出冷光，却没再找到“海鲨号”的踪影。

诸伏景光站在巡逻艇的甲板上，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货运单，海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远处的海平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只海鸟掠过，留下几声刺耳的鸣叫。

“诸伏警官，我们搜遍了附近海域，没找到‘海鲨号’，也没发现可疑货箱。”

警卫队队长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无奈，“他们应该是在公海把货箱转移了，船也改了航线，我们没权限再追了。”

诸伏没说话，只是盯着海面。

他知道，这意味着线索又断了。

松田阵平蹲在甲板角落，手里的烟蒂扔了一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又是这样！每次都差一步！他们到底把货箱转移到哪了？把芥川带去哪了？”

伊达航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声音沉得像海水。

“别激动，松田。对方早有准备，肯定提前安排了接应的船，我们现在追不上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巡逻艇的舱内。

“至少我们还拿到了点东西。码头的泥土样本，里面有微量的高强度合金粉末，虽然不多，但总能查点线索。”

松田站起身，踢了踢脚边的金属栏杆，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查线索？每次都查线索，可芥川呢？他还在那些人手里！下次再找到他，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诸伏走过去，拍了拍松田的肩膀，眼神很坚定。

“我们不会放弃的。先回去把这个交给技术科。”

松田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盯着空荡荡的海面。

海风吹过来，带着咸腥气，却吹不散三人心里的无力感。

他们明明看到了芥川，明明离线索那么近，却还是让组织跑了。

“海鲨号”停靠在一座无人小岛的码头时，夜色已经漫过海面。

芥川千羽跟着琴酒走进岛上的秘密仓库，手里拎着个金属盒，里面是没处理完的合金碎片。

他把金属盒放在桌上，指尖划过碎片的断面，眼神暗了暗无意识地说出。

“这种合金含镍量过高”

“常温下易脆，用30%浓度的A3溶剂浸泡十分钟”

“就能完全溶解，不会留下残渣。”

芥川声音嘶哑，嗓子永久性的损伤让他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琴酒挑了挑眉，没说话，却在转身汇报时，把这句话告诉了BOSS。

第二天早上，芥川正在训练室练习水下闭气，利口酒突然走进来，手里拿着份烫金的文件：“BOSS找你，有新安排。”

他摘下氧气面罩，水珠顺着银发滴在地上，声音嘶哑：“什么安排？”

“去M国。”利口酒把文件递给他，上面写着“M**工研究所留学申请”，照片上是他现在的银发模样，眼神冰冷。

“BOSS看了你处理合金的报告，觉得你有研究天赋，让你去那边的研究所深造，主要负责高强度合金的溶解与改造，同时……收集当地军火商的情报。”

芥川接过文件，指尖划过“M国”两个字，脑海里突然闪过个模糊的画面.

小时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拿着本画册，指着上面的M国科技馆。

对父母说“以后想去这里看机器人”，母亲笑着揉他的头发，说“等你长大就带你去”。

“走神了？”利口酒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浅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要是不想去……”

“没有。”芥川立刻打断她，把文件合上，塞进外套口袋，“我知道了。”

他的反应像预料中一样麻木，利口酒却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薄荷糖罐，悄悄放在训练室的角落。

她不知道这个罐子能不能帮他想起点什么，只知道这是他过去唯一的痕迹了。

琴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惯有的冷意。

“下周出发，别在外面搞小动作。BOSS说了，要是你敢背叛，就算在M国，也能让你消失。”

“知道了。”芥川点点头，转身继续往训练池里走。

冰冷的海水裹住他时，那些模糊的画面又消失了。

他现在是组织的人，去M国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什么“看机器人”，那些过去的念头，都是没用的“杂念”。

松田阵平坐在技术科的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的合金粉末分析报告，眉头皱得很紧。

“含镍量过高，易脆……这不就是之前废弃工厂金属片的成分吗？”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报告上，却没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温暖。

诸伏景光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

而组织的秘密基地里，芥川正在收拾行李。

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支神经舒缓剂。

他走到训练室角落，看到那个薄荷糖罐，却只是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开。

下周就要去M国了，他的任务是研究合金，收集情报，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