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三人分成两路,郁锦年和席南上午要去那处庄园实地看察,高敬轩虽然是被骗来的,但没打算立刻就赶回去,本着“来都来了的”传统,自己找地儿玩去了。
特助小宇和司机今早才到公司,老杨反倒没有出现,听他的秘书讲,昨晚老杨喝多了酒,犯胃病进医院了。
具体情况郁锦年并没有多问,只嘱咐秘书带话给老杨,让他好好休息,随后一行人出发去庄园。
那处庄园位于城边,主体建成后市场风向大改,恒远也出现危机,那时席正阳隔三差五地就要被审查组传唤,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几家合作商纷纷终止合作,恒远的生意从那时开始逐渐走下坡路。
公司接连受创伤,席正阳承受不住,病倒入院,几个主产项目勉强维持,这处庄园就是那时被搁置。
到达现场一番巡视,基本符合预期情况,但是有一点比较棘手。
公司计划是将这处庄园改建成中高档次的养老机构,现在首要问题是经营手续的审批。
不同于其他项目,养老机构的审批相对繁琐也更加严格。
回去的路上郁锦年让分公司的副总安排约见当地的官方负责人。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要打好提前量。
郁锦年心里想事,一路上沉默着不出声,席南像个无声且警觉的影子,陪在他身边,防范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因素。
跟踪的三辆车都被甩开,白忙活一场,无论是席耀阳还是陈景盛都不会善罢甘休。
回程路过商场时,郁锦年突然出声,“小南,去给你选几身衣服。”
席南恹恹地瞥了眼窗外,不大情愿,“今天累了,等有时间再说。”
郁锦年打量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到处有空调,不至于热得难受,但夏天总会显得沉闷,“很快就好,买几身日常穿的,不会很麻烦。”
席南别有意味地盯了他一阵才答应,“好。”
以前席南的衣服都是郁锦年在帮忙选购。
他了解席南的喜好,也可以说是席南认同他的审美,只要是他选的,席南都觉得好看。
到了商场,导购看到他们进门,眼睛瞬亮,虽然他不认识郁锦年和席南,但是却认识他们身上的衣服品牌,全程殷切的不得了,笑脸相迎。
郁锦年在导购的推荐下为席南选了几身新款,招手叫他。
席南瘫在沙发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选好了?走吧。”
郁锦年拉住他,“试一下。看看上身效果。”
席南视线在他手上停了一瞬,不耐地拒绝,“太麻烦了,不用试,你选的都好看。”
说着起身要走,但被郁锦年拉住,“我来帮你穿,你站着就行。”
今早发觉席南不对,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今天这衣服非试不可。
席南挑眉,露出点耐人寻味的笑,“锦叔叔,这不太方便吧。”
他说的声音不小,一旁的导购和小宇听得清清楚楚。
郁锦年目光略顿,借着转身的动作掩饰,“没什么不好的。”说完示意导购员带路去试衣区。
导购员很机灵,推着衣架引路,小宇也很识趣地远远跟在后边。
郁锦年拿过衣架上一件交叠领的七分袖衬衫先走进更衣间。
席南目色幽深地跟在他身后,反手将更衣间的门关上。
郁锦年知道他跟进来了,没回头,“身上的衣服脱了。”
席南抱住胳膊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作。
郁锦年转身催他,“怎么不动?”
席南勾起唇角,揶揄地打量着他,“不是说我站着就行,你帮我吗?”
“好,我帮你。”说着走到他面前,大方伸手解他衣服上的纽扣。
席南颔首,视线落在他捻着扣子的指尖上,幽深的目光逐渐汹涌。
只有他们的空间里,见面以来郁锦年第一次主动触碰,他现在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意乱。
顺利解开第一颗扣子,双手下移,捏住第二粒,即将解开时,席南突然握住他的手。
火热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连带着他的皮肤也跟着烧起来。
郁锦年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了,席南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身上,拇指在他虎口处摩挲着,语调低昧“锦叔叔,你今天很主动。”
知道他是故意的,郁锦年稳了稳心神,绷紧的手臂跟着放松,不再和他较劲儿,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语气温和地同他商量,“为什么要一直穿长袖长裤?你如果告诉我原因,我就没必要硬逼着你换衣服了。”
席南压着他的手向下,停在心口上,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神却冷了,“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在逼我,我以为你不会站在我的角度想呢。”
席南轻描淡写的话,却重重地砸在郁锦年心上。
阴影罩下来,席南放开他的手,强势地将他圈在怀里,“锦叔叔,别打着关心的名义强迫我做事。”
他指尖挑起郁锦年微微泛粉的耳垂儿,轻轻揉捏着,“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别耍小聪明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他的手指忽然用力,疼得郁锦年不由得撕了口气,原本发热的耳垂儿成了红透的珠果,吸引饥渴的兽类采食。
席南俯身,停在他耳畔,嘴唇似有似无地擦着他烫红的耳垂,“锦叔叔,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而不是猜疑和试探。”
郁锦年屏着呼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样才算诚意?我今天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关心你?”
“不要用这样的方法。”席南咬住他的耳垂儿,“我不喜欢。”
郁锦年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忽快忽慢,呼吸也随之乱了,冷静的音调被打破,破碎而沙哑,“席南,别……”
席南放开他,满意的看着嫣红的耳垂泛着水光,“锦叔叔不喜欢吗?”
郁锦年羞臊地别过脸躲开他的打量,生硬地开口,“不喜欢。”
席南抬起他的脸,强迫他看向镜子,“锦叔叔,看着镜子里的你,回答我,真的不喜欢吗?”
郁锦年只瞥了镜子一眼,发热的脸颊也染上的红晕。
在曾经的恋爱关系里,他一直都是掌握主导的那一方,从没有过这样脸红羞怯的时候,甚至镜子里的自己,让他感到陌生。
席南从背后拥住他,两手交叠拢在他身前,没有过火的向下探去,恰到好处地停在一个暧昧的位置,“锦叔叔,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把一切都告诉你的机会。”他手指微动,暗示着轻轻点了,“你要不要?”
他的意思意图甚至不用去猜想,已经堂而皇之地摆在了明处。
郁锦年闭了闭眼睛,即便清过嗓子,声音还是哑得厉害,“小南,这是在外边,你收敛一点。”
耳边传来低笑声,“我又没说要在这里做什么,只不过这个机会时效很短。”
门外传来导购员小声询问,“二位,这件衬衫尺码合适吗?需要我帮您调换一下尺码吗?”
郁锦年忙推开他,拿起一旁的衣服,做了个深呼吸调整情绪,打开门,“这件,还有衣架上那些都要这个尺码的一起包起来。”
“好的!”导购员愉快地去打包,郁锦年回头看了眼还在试衣间不出来的席南,“怎么还不走。”
席南狡黠地对他眨了下眼睛,转过身面向他。
郁锦年正要再催促,余光扫到他身上某处,脸上刚刚退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在外边等你”就先走了。
结账前,郁锦年先招手叫来小宇。
小宇跑到他跟前,开口说话前,目光在他耳垂儿上顿了一瞬,“郁总。”
郁锦年瞥了眼更衣室的方向,“小宇,帮我查一下席南在Y国医院里的资料。”
小宇琢磨了一下,“是要院方提供的,还是要我自己查的?”
“不要院方的。”院方提供的病例以及治疗记录郁锦年一直都有关注,一切都合规合矩。
但老杨说的事,让他开始怀疑席正阳会对那些病例做手脚,甚至是干预治疗。
小宇点头,“好的,我今天回去就查。”
“嗯,辛苦了。”郁锦年打算去结账。
“郁总,等等!”
郁锦年回头看到小宇一副纠结不已的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小宇把心一横,伸手想去碰郁锦年的耳朵,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妥,转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郁总,你耳朵……红了。”
红了是比较委婉的说法,郁锦年去洗手间照镜子查看时,简直想一拳捶死席南。
他竟然在自己耳垂上留了那么明显的一块痕迹。
飞似的逃出商场,下午回公司的行程也取消,在耳垂上遮又遮不住,他实在没办法顶着那么大一块吻痕出现在公司。
席南一路上心情很是愉悦,甚至在酒店走廊上遇到高敬轩时主动打了招呼。
高敬轩应了声,转而看向郁锦年,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捂着耳朵,“锦年,耳朵怎么了?怎么一直捂着。”
郁锦年目不斜视,一本正经道:“不小心被狗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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